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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绣珠?想不到小哑巴钟情这样的成熟女人。”
肖倩偷偷打量了白丁怀中的女人许久,实在忍不住问出了这样一句话。
白丁摇头道:“这不是绣珠。”
“那她是谁?”
“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肖倩虽然一向冷着脸话不多,这次也难免吃惊地叫了起来,“我们忙活大半天,你就救出了一个陌生女人?”
“我想过了,如果救出绣珠别人很容易就会联想到崔喜,进而猜到是我们做的,现在寇致身受重伤,绣珠暂时是安全的,反倒是这人伤势严重,不赶紧施救怕是活不了多久。”
肖倩略微一想,点头道:“不错,寇中天必定以为我们是替天行道才杀人,不会牵扯到小哑巴和紫气门。”
“有那个书生在,寇致不至于葬身火海,如今他已经沦为废人,又被烧得体无完肤,想必很长时间都不能再作恶。”
白丁咳嗽两声,又继续道:“寇致背后恐怕就是柳真人,她接近寇府当另有所图,不会放着寇致不管,我们可以暗中监视调查她。”
“有些道理。”肖倩指了指白丁怀中的女人问,“那你准备怎么处理她?”
“我刚才已经喂过她回春丹,外伤包扎一下应当性命无忧。”白丁抹了抹额头的汗珠,又道,“我还有件事要麻烦师姐去做?”
“什么事?”
“等这女人醒来,让她带你去找人头张,把那伙人贩子全杀了。”
“好计划,灭了人头张一伙,别人更加确定今晚之事乃侠义之士见义勇为,与紫气门没有半点关系。”肖倩眼睛一亮,“况且人头张一伙本就该死,我现在才觉得你能从秘境中活着出来不全是运气。”
白丁突然停下来,蹲下身将怀中的女人放在地下。
回头望了眼山下灯火辉煌的漓水城,白丁道:“师姐,劳烦你传讯给高师兄让他来接我,剩下的事就拜托你了。”
肖倩皱起眉,这才察觉到白丁不对劲。
“你怎么了?”
“我中了寇致的毒,现在浑身无力。”白丁又咳了两声,嘴角溢出污血,“服了回春丹和百消丹也没有效果,怕是坚持不了多久。”
肖倩忙上前双指按住白丁颈部动脉探了探,忍不住爆粗骂道:“你这个废物,对付一个凝气二层的寇致也能中毒。”
白丁苦笑,此刻实在没有精神去解释。
肖倩拉起白丁道:“快跟我走,我带你去天医馆找大夫。”
白丁摇头道:“我不能回漓水城,这毒名叫温柔塚,是柳真人独门毒药,若是回了漓水城很快就会暴露,你快让高师兄来送我去天元城。”
“去天元城做什么?”
“寇婉说神医莫长生给她看过之后就去了天元城行医,或许在那儿能找到他。”
“那我现在便御剑带你去。”
“不。”白丁摇头,“若是你我一同消失必定惹人怀疑,师姐杀了人头张之后在漓水城多待两日,过了这两天再去天元城寻我们汇合。”
肖倩犹豫片刻,出手封住白丁经脉穴道,白丁只觉眼前一黑便晕了过去。
......
漓水城南边有个十里亭,很多城市周边都有诸如五里牌,十里亭一类的地名。
但这个十里亭夜间特别热闹。
很多灰色乃至黑色产业都是见不得人的行当,是以夜晚常人酣睡入梦的时候,正是他们业务最为繁忙的时段。
偏偏这些产业服务的对象是那些衣着光鲜的达官显贵,所以不能离城市太远。
十里亭就很好,离城市不太远,交通方便,四面都是荒野,疏散起来也相当方便。
如果官府有人来快马来查,这十里地的距离也可以拖延几炷香时间,足够让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掩盖起来。
汪顺是十里亭土生土长的居民,今年已经三十有九。
他将烟叶用纸卷起来,点燃吸上两口提提神,然后上前掀开马车木笼上的盖布一角。
车笼子里坐着五个衣衫褴褛的干瘦女人,不,应该说四个,因为还有一个看上去不过十来岁左右,没有长开,只能算女孩子。
汪顺皱起眉对车夫道:“老黑,这批货不怎么样啊。”
黑脸车夫笑道:“都怪如今世道太好,卖儿卖女的人家少了,这生意不好做咯。”
汪顺嗤笑一声道:“你不知道去抢啊,你看王麻子一伙洗了个村子,掳来的货色不知道比你这些强到哪里去了。”
黑脸车夫嘿嘿一笑,马鞭在手中扯了扯道:“没那个本事,再说事闹大了,保不齐哪天就被端了,还是细水长流的好。”
汪顺笑骂几句,便指挥着车辆往街尾驶去。
丢了手中快烧到手指的烟卷,汪顺叹了口气,感慨颇多。
五年前,十里亭还是和其他乡村一样贫穷,他汪顺不过是乡里娶不上媳妇的懒汉一个。
这一切都因为那伙人的到来变得不同,汪顺记得那天十里亭所有村民都被召集起来,面对着十几个彪形大汉个个都忐忑不安,大气不敢喘。
一个师爷模样的人当众喊话道,他们老板看中了十里亭这地方,要在这里搞开发搞建设,带领全村人致富,条件便是所有人必须无条件服从管理,同心协力,一致对外。
懵懵懂懂的乡民在这伙人的指挥下,开始建房子,修路修地道,筑围墙.......
很快便有一车一车的人像牲口一样陆续送过来,又有许多衣着华贵的人神神秘秘地把这些人给带走。
村里有个叫贾聪明的人私底下说这是贩卖人口,干这事是要掉脑袋的,得去官府举报。
后来贾聪明的脑袋是真掉了,就掉在村口的槐树下,砍他头的不是官府,而是那些彪形大汉。
这一来村民老实了,聪明人死得早,不聪明的如他汪顺这样的,反而日子越过越滋润,手里的钱越来越多,媳妇都取了三房,特别是前段时间买下的那小娘子让汪顺尤为满意。
细皮嫩肉的,说话轻声轻气,听说以前还是某财主家的小妾,嘴上功夫堪称一绝......
这一切都得感谢老板,虽然老板极少露面,即便露面每次都捂得严严实实,看不见真容。
但这不影响汪顺对老板的忠心,这世道有奶便是娘,管他这奶是不是吃人血产的,这也是全体十里亭居民的心声。
(咦,那两个是什么人?)
(一个黑衣蒙面,一个纱布裹得和粽子一样,好像都是女人,那对柰子真大,揉起来一定很爽。)
(哎,来了,来了,过来了。)
“站住,你们是干什么的?”
汪顺挺直了腰杆,尽量让自己显得高大威猛一些。
没想到那黑衣蒙面女人根本没看他一眼,转头问道:“就是这里?”
身后裹着白纱布的女人点了点头,苍白的脸上挂着不知道是汗珠还是泪珠。
汪顺感觉自己受到了轻视,大声重复问道:“我说你们俩是干什么的?”
蒙面人指着不远的树桩对大胸女人道:“你坐那儿休息休息,我一会儿便完事。”
汪顺已经动怒,上前就准备拦住那个看起来虚弱不堪的大胸女人。
借着火把,他看清女人转身后的后背,厚厚的白色纱布盖不住渗出的血斑,像是雪地里的红梅一样显眼。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视线从女人的后背一下子跌到脚跟,地上的杂草像胡子一样扎得脸疼,或许自己与媳妇亲热的时候,她们也是这种感觉吧。
汪顺莫名其妙想了这些,女人的后脚跟已经远去模糊,汪顺的脑子也跟着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