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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嗖”
“嗖”
“嗖”
听到上方破空声迅速贴近,早有准备的许非立即举起长剑,他用的是卡德纳斯长剑,因为卡德纳斯长剑比灰夫人更轻,挥舞起来更快。
在继续奔跑的同时,他将惊人的腕力与臂力灌注于长剑,在左右两侧来回挥舞。
剑刃舞成了大风车,在沉重的脚步声与尖嘴人面鸟的嚎叫声中,夹杂着类似布帛撕裂、硬物破碎和重物落地的声音,那是长剑割开血肉,劈断骨骼和尸体掉落在地的声音。
从出发地到目的地,只不过百来米的距离,以许非的速度短短几秒就能跨越,但在这些怪鸟的干扰下,他足足用了十多秒钟才冲到高塔楼下。
虽然还没进入高塔内部,可那些怪鸟已不再追击,在许非劈死第一只怪鸟后,就有两三只怪鸟脱离队伍,调头扑向同类的尸体,之后,许非沿途又劈死了几只怪鸟,剩余的十几只怪鸟便全部停止追击,相互争抢着啃食尸体。
许非远远望着它们享用同伴尸体,稍稍松了口气,然后降低血温。
前几天他已经反复测试过,只要血温超过50℃就算是高血温状态,而长时间保持在高血温状态就会产生疲惫、皮肤泛红、全身有灼烧痛感等副作用,血温越高,持续时间越长,副作用就越是严重。
正因如此,下午他与曹一飞、火山二人对练时,始终把血温保持在45℃到50℃之间。刚才为了对付这些怪鸟,他不敢保留实力,直接把血温提升至最高点,现在危机暂时解除,他便立刻回调血温,保存体力。
将血温调整到40℃后,许非讶异地发现状态栏有所变化。
此时,状态栏显示:
【血质:温和
血温:40℃(57.7℃)
状态:中毒
渡鸦流军用剑术(精通):40/100】
最高血温从57.2℃提升到了57.7℃。
许非稍作回忆便想起,自己的确看见有几缕不易察觉的血色飘进体内。
他将目光投向庭院,掰着手指头算了算,他一共劈死五只怪鸟,平均算下来每只怪鸟能让他的最高血温提升至0.1℃。
原来这些丑得吓人的怪鸟也是可爱的经验宝宝。
得知这一点后,许非突然觉得它们看起来顺眼多了。
想来这些怪鸟也感染了诅咒之血,难怪会放弃追击,优先分食同伴的尸体。估计在没有猎物时,它们也会因血渴而自相残杀,早已养成同类相食的习惯。
紧接着,许非悚然一惊,他注意到自己的状态从“健康”变成了“中毒”,并且,他明显感觉到左臂一阵瘙痒酥麻。
低头一看,在没有护臂防护的那一小块部位上有一道浅浅的爪痕,伤口上扎了几根细小的尖刺,这是那些怪鸟鸟爪上的毛刺。
这鸟有毒!
许非慌忙卸下护臂并撕开袖子,扎有细刺的伤口竟渐渐麻木发黑。
为了防止毒素继续蔓延,他来不及多想,立即放下沾染污血的卡德纳斯长剑,然后提起灰夫人架在左臂,将剑刃贴于伤口处。
动手之前,他有一瞬间的犹豫,但也只有一瞬间。下一刻,他咬紧牙关,右臂发力,干脆利落地削下这块泛黑的皮肉。
“嘶——”
许非倒吸一口气,忍着剧痛取出止血粉,洒向鲜血狂涌的伤口。
这时,庭院里的怪鸟已将同类尸体分食一空,又嗅到了鲜血的气息,纷纷扭头看向高塔。
或许是已经吃饱了,或许是因同伴的死而心生畏惧,它们并没有更进一步的行动,只是盯着许非看了一会儿便振翅升空,但它们也没有走远,仍留在庭院上空盘旋。
见它们不敢攻击自己,许非在保持戒备的同时稍稍放松,再次低头检查伤口。
此时伤口已经止血,灰褐色的止血粉凝结在血肉模糊的伤处,血痂下隐隐可以看到肉芽正在生长,状态栏也再次变化:
【血质:温和
血温:40℃(57.7℃)
状态:轻伤
渡鸦流军用剑术(精通):40/100】
“还好,状态从中毒变成轻伤,说明毒素没有进一步扩散,最高血温也没有下降。”
许非感到庆幸,幸好自己带上了止血粉,否则,因流血而造成的损失,很可能会超过杀死那几只怪鸟的收获。
想到这份意外的收获,他仰头望向半空,脑子飞快地转动。
要是能把这些怪鸟全宰了,大概能把最高血温再往上提个2-3℃,虽说不多,但蚊子腿也是肉嘛,只要能提升实力,花点精力也值得。
经过刚才那场短暂的战斗,许非已经了解尖嘴人面鸟的特点和弱点,这些怪鸟的战斗力并不像它们的长相那样骇人,除了速度快和带有毒刺以外,它们一无是处,只需要做好防护,就能无伤击杀。
问题是,它们好像被吓到了,一直在半空来回盘旋,迟迟没有主动向许非发起进攻,只要它们不主动靠近,许非也拿它们没办法。
除了以身为饵,他想不到更加高效的猎杀手段,可这些怪鸟毕竟有毒刺,杀死它们的回报也算不上丰厚,完全没必要为此冒险。
权衡利弊再三思量后,许非暂时放下猎杀尖嘴人面鸟的想法,转而望向身后的无言高塔。
这座四十米的尖顶高塔与四周的围墙一样,由表面光滑的黑石构筑而成,整座塔身形似“中”字,上下两端较窄,只有中间偏上的位置大幅拓宽。
在中段较为宽阔的区域开有十二个窗洞,环绕于塔身弧面,呈对称分布,窗口内伸出一根根长管,许非猜想那可能是高塔的观测台,但不确定那些长管是不是望远镜,因为在雾气的干扰下,他只能看到模糊的轮廓。
站在高塔底下观望片刻后,许非迈步走进入口。
高塔的第一层看起来像是玄关,地面铺着简陋的石板,这些石板没能度过岁月的考验,大都已经开裂,裂缝处长出了不知名的杂草。
两侧石壁上悬着一排排烛台,这些烛台与地牢里的烛台一样,既没有蜡烛也没有灯油,只有一团没有温度的烛火。
许非环视四周,看见一条螺旋状扶梯通往上方,他正要走向楼梯,忽然心有所感。
他感觉自己被一道充满恶意的目光锁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