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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日后,朔望4603年(华禄三年)十二月十一日。蔺王云尧霖歌和邱陵五旗麒麟旗旗主是云明砚在清除瀛山岛上云澳县内最后一部族—师衡部族的时候,也就宣告着瀛山岛武靖、云澳二县,除了关、阎二部族,其余容客五部族尽皆覆灭。同时也宣告着武靖、云澳二县欣欣向荣的曙光即将来临。
云澳县县城,位于瀛山岛北部沿海岸,与西北方向的云澳岛隔海相望。而其县城东部则是优越的海滩冲积平原,土壤肥沃,是云澳县主要的粮产之地;东南及其南部则是高跌起伏的邱陵,地形极其复杂。之前位于云澳县的容客六部族就位于这片邱陵之地。
此时,在云澳县县厅内,汇聚了云尧霖歌、是云明砚、西江胜韬等一众将领之外,也集结了容客关氏部族和阎氏部族的重要人员。然而云尧霖欫端坐在县厅的主位上,目不斜视的注视着关氏部族的老医师——明渊:
“明老先生,这些年辛苦您了。”云尧霖欫缓缓起身,向着明渊微微一躬:“现如今瀛山岛初定,大澜各方面人手紧缺,还望明老先生帮朕主持南部武靖县的一切政务。”
明渊闻言随即恭敬的一拜:“老夫身受先帝(云尧竣)之托,定当为陛下肝脑涂地。”
云尧霖欫望着明渊真挚的神色,不由的回忆起云尧竣对自己叙说着关于明渊的往事。片刻之后,云尧霖欫直接当众册封明渊为武靖君,暂行处理武靖县政务,及监控瀛山岛武靖、云澳二县。
至于关天临则在恍惚间,也瞬间明白了这位在自己部族生活了数年的明老医师,竟然是云尧霖欫的人。也暗自庆幸这么多年来,自己的关氏部族还算是“安分守己”。
云尧霖欫则扫视一众人的神色,迅速安排起武靖、云澳二县战后的事务。至于武靖、云澳二县的主要官职人员,则由云尧霖欫亲自调教的关阎二部族的五位青年担任,关天临和阎南山二位族长,则全权负责瀛山岛县兵的招募,及其训练。武靖君明渊,则和留下来的一小队风炎铁骑的将士负责监控瀛山岛二县。
次日,朔望4603年(华禄三年)十二月十二日辰时。云尧霖欫带领着风炎铁骑和麒麟旗的将士们在云澳县港口缓缓登上龙舟。站立在甲板上,回头望了望这瀛山岛的山河,在关天临、阎南山、武靖君明渊的注视下,缓缓驶离云澳县港口,向着容客郡城所在的明澳岛而去。
“阎大哥,别担心,有彩婷在,婉慈侄女不会受到委屈的。”关天临望着消失在海面上龙舟,心中也不由得一阵感叹今日所发生的事。但感受到阎南山担忧的情绪,很是了解的宽慰道。
“关老弟,大哥不是担心婉慈。对于陛下的人品,大哥还是不会看错的。”阎南山闻声苦笑一声:“老哥我担心的是:我阎家当年的那场血案。毕竟过去这么多年,大锐已成过去,而大澜也进去历史的车轮;更何况,现如今的天禄又被大昕所占领,所以要想洗刷我阎家的冤屈,谈何容易。毕竟这么多年了,早已物是人非了。”阎南山微微暗叹。她心中是多么的想洗刷当年阎家的冤屈,还自己父亲和长姐一个清白之身。可是却……
“陛下既然给你阎家一个洗刷冤屈的机会,那么陛下就会放任不管。更何况你阎族长的独女,现如今可是陛下的嫔妃……”一旁的武靖君明渊闻言微微宽解道。在瀛山岛这数年里,对阎南山的了解可谓是知根知底。于是也不由的提点一下:“据老夫所知,在两年前,陛下开国登基之时,就已经秘密的派遣云影阁的人潜入到了东陆各个地方。所以,阎族长,你现在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了吧?”
阎南山闻言,瞳孔紧缩。愣愣的看着武靖君明渊,片刻之后恭敬的一躬:“多谢武靖君提醒。老夫定当为陛下守住瀛州边疆。”
“这些话你不用说给老夫。”明渊望着云尧霖欫行驶的海域,追忆这和先帝云尧竣一起的时光,还不忘叮嘱道:“大澜的根基,在这瀛州,所以还望诸位铭记于心。”
“谨记武靖君教诲。”一行人对着明渊背影深深一拜,就各行散去。不过也就明渊的这简单几句盯着,无形间为云尧霖欫缔造了安定瀛州东部及东北部边境数百年的两大部族。
两日后,朔望4603年(华禄三年)十二月十四日。云尧霖欫在容客郡城交代郡守文竹民一些事后,就带领着在此等待自己凯旋的周楚钰和古浅悦等人。向着天宇城所在的天望岛行驶而去。
周王府:
与此同时,在天宇城周王府的书房里里,太宰云尧霆揉了揉太阳穴,眉头紧皱的看着桌案上的奏章。
“王兄,何事令得你如此困惑?”一道委婉的女声传入书房。
“王妹来了。”云尧霆闻声就知道来人就是自己的妹妹云尧霈,缓缓起身,走到云尧霈身边,有些宠溺的摸摸头,温和道:“怎么突然来王兄这里了?”
“王兄,我想去看看母后。”云尧霈有些弱弱的说道。
云尧霆神色骤然严肃,缓缓坐到桌案前,语气冰冷的说道:“其它事王兄都可以依着你,但唯独这件事王兄不能答应你。”
“为什么?”云尧霈看着突然冷漠的云尧霆,有些不敢相信的质问道:“都过去这么多年了,难道王兄你还不能放下对母亲的成见吗?”
“王妹,这不是王兄放不放的问题。而是我们身体里流淌着云尧皇室的鲜血,我们就要以云尧皇室的荣誉为重。”
“难道抛弃至亲,就应该是我们云尧皇室子孙该做的事吗?”云尧霈反驳道。
“你……!”云尧霆闻声有些怒不可遏,感觉到今日的云尧霈有些迷茫。并没有直接回复云尧霈,而是冷峻的问道:“你是不是跟云尧剑接触过!?”
云尧霈微微一惊,有些不可思议看着云尧霆。却狡黠道:“没有。霈儿只是思念母后而已。”
“云尧霈!你给本王记住:今后你禁足周王府,不准与任何人见面,尤其是云尧剑!”在朝堂上混迹几年的云尧霆,在面对毫无心机的云尧霈时,都不用细问就能轻易的从其言行举止上找到答案。
“凭什么!?”云尧霈闻言一下子公主的架势就起来了:“本宫乃皇上亲封的文康公主,王兄凭什么禁足本宫!”
“凭什么?就凭本王是你王兄。就算你找皇上,本王就算是死,也会禁止你与外人接触,尤其是云尧剑。”云尧霆越发的觉得今天的云尧霈有些奇怪,随即吩咐侍卫:“来人,将文康公主带下去,好吃好喝伺候着;但若是文康公主离开闺房半步,你等提头来见。”
“诺!”两侍卫颤颤巍巍的点头,随即就架着云尧霈离开书房。
“王兄,你这个薄情寡义之人,母亲都已经快不行了,你竟然还禁足文康,你这不孝之人,文康恨你……!”云尧霈一边被侍卫拖着离开一边声嘶力竭的骂着。
云尧霆眼神冰冷的听着云尧霈的声音渐渐远离,眉头紧缩:“袁武,你去调查一下,文康公主最近和谁走得近,又和谁聊了些什么。”
“诺,卑职这就去办。”
待袁武离去之后,云尧霆坐在桌案前,望着书房外那盛开的梅花,心中也不停的反问着自己:云尧霆,这样做到底是否正确?王妹只不过思念母亲,又有何之错?
话又说回来,云尧霆虽然承封了周王爵位,但是盘旋在周王府上空的乌云却终究还是没能散去:周王府先王云尧端虽然亡于天禄政变,但涉及的逼宫谋逆之罪,这可是灭族之重罪;后周王妃又与叶王云尧辽淫乱,祸乱皇室声誉。这任何一件事都足以让周王府灰飞破灭。但是先帝云尧竣以及大澜皇帝云尧霖欫都先后宽恕了云尧霆兄妹,甚至更让云尧霆承封周王,领大澜太宰之职,云尧霈封文康公主。这是何等之气魄,何等之胸襟。
当然,对于现如今的云尧霆来说:他无力改变父母所做的事,只能用自己的努力来回报云尧霖欫。但是,今天云尧霈的这件事一闹之后。云尧霆心中隐隐有一种想辞去太宰一职,奔赴战场杀敌的冲动。但是,困惑在当下的迷雾,又不得不令他压下心中的想法。但对于仍旧钉在周王府的一张遮羞布,如今也渐渐的被某些人扯出来,云尧霆也不得不被动的站立在风口浪尖处。思索着该如何使周王府平稳的度过这场风波。至于云尧霈,云尧霆看了看桌案上的奏章,就明白了已经顾不上了,心中只能微微一叹:王妹,希望你能理解王兄的苦衷。
“母后,孩儿希望您这次别再跳出来了。老老实实的在幽院度过余生。否则孩儿就只能背上弑母的罪名也要维护我云尧皇族的颜面,维护皇弟的统治。”云尧霆在许久艰难的挣扎中,做出了自己心中的决定。随即缓缓收回思绪,看着桌案上关于明年(华禄四年春)关于科举考试的奏章,心中也变得沉重,毕竟这是大澜立国、推行新政以来,首次恩科取第,同时也是大澜皇帝最为注重的。与此同时,围绕着大澜首次的恩科取第,大澜的各个机要机构也在疯狂的运行着……
数日后,云尧霖欫一行人抵达天宇城,便立即召集朝臣集聚政极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