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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穆状元表面看上去忠厚耿直,没想到背地里竟然是这种货色!”翰林院里一个同僚与另一个咬耳朵。
“怎么你可是知道了什么?”另一个凑过去好奇地问。
“刑部已经抓到刺杀他的江湖人,你猜怎么着?”那个说嘴的关键时刻一顿。
“怎么着?可是那穆状元做了什么人神共愤的事?”那个凑热闹的眯着眼,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
“可不是,说那穆状元得了状元之后便夺人妻子,还奸污了那人的母亲,导致他母亲含恨上吊,妻子投河,他这才在穆状元上朝的路上截杀于他。”那人愤恨地握紧拳头,一副恨不得替那人手刃仇人的样子。
“有这等事那人怎得不状告他?”另外一人不免有些疑问。
“这你便有所不知了,传闻这穆状元得了安华公主青睐,这穆状元说不定哪天便是驸马,哪一个民敢与官斗。”那个眯眼看热闹的官员似乎颇有心得。
“难怪他一个翰林院的敢在朝堂之上与当今首辅大人叫板,原来还有这层关系。”另一人啧啧出声,似乎此刻才想通事情的关键。
“这首辅大人一直兢兢业业辅佐皇上,他一个毛头小子讲设立什么监查院,他想干什么?还不是想走捷径。”那个率先提起此事的官员为大家说明事件的本质。
“哼,这众多官员里有世家子弟,有十年寒窗苦读的学子,凭什么他就能跃居你我之上,想都不要想!”一个官员狠狠啐一口,内心似乎已经下了某种决定。
穆安入翰林院未拜谒孟礼,翰林院关系本就复杂交错,他是唯一一个没有任何后台的。上次在朝堂上提出监查院之事,原本有意拉拢他的也远离他,这次之后他彻底被翰林院各处孤立。
“这是我朝一些旧闻,你负责整理出来。”一个与穆安官职相同,先一步入翰林院的官员丢给他一堆资料。
穆安看了一眼那些资料,不出他所料,又是一些皇上的日常,吃了几碗饭,有没有喝汤,招幸了哪位宠妃的事情。
以往这些资料在翰林院只是留档备查,如今他们把这些不疼不痒的东西交给穆安,就是为了让他边缘化,不能接触朝廷上核心的事务。
穆安未恼,他接了资料认真整理。近些时日他都在整理资料,介于整理资料的便利,他发现了一些很有意思的事情。
翰林院的人以为把穆安绑在整理旧务中便能限制他晋升的渠道,这穆安倒也不急。翰林院的工作好就好在这里有历年皇上下达的旨意,他通过整理这些旧物便能知道哪一年哪里发生了什么天灾人祸,皇上又是如何处理这些事务的。
他通过整理发现,其中很多的事情孟礼都是幕后的推手。换句话说,很多的旨意其实是孟礼的意思,皇上只是孟礼的发言人。
穆安内心狠狠一震,翰林院不只负责帮皇上拟旨,对于一些事件他们自然也起到一定的提醒作用。
现在大部分旨意都倾向于孟礼,那换句话说长此下去孟礼便有可能成为那个指鹿为马的人,这也是这次为何皇帝有变革之心,最终没有盲目变革的原因。
穆安用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去整理,他基本捋清楚这翰林院里大概有哪些人是孟礼的爪牙。如果不是因为整理旧物发现的端倪, 穆安甚至都不敢置信这些人与孟礼有关。
他们有的人在朝堂上与孟礼政见不合,甚至见面都冷眼相对。有些人表面与孟礼并不熟识,也并未有往来。那孟礼又是通过何种方式向这些人发号施令的呢?
穆安苦思冥想,好在他来自现代,现代谍战剧那些传递消息的套路他还是略知一二的。作为翰林院他们接触最多的就是奏折,他们联系的途径会不会就藏在这些奏折中?
穆安想通这点他便翻出孟礼一派的奏折,对比皇上下诏的圣旨,穆平安内心狠狠一震。不过这些东西太过隐秘,他知道这些根本不足以成为给孟礼定罪的证据。
让穆安头疼的除了如何给孟礼定罪,另一件事就是关于他的谣言。刑部对外说抓到了刺杀他的人,那人刺杀他因为私怨。
虽然人被抓后就自杀身亡,现在外面关于他霸占别人妻子,强迫他人母亲的事传得沸沸扬扬,更是有多位大臣上奏要求对他革职查办。
穆安一笑,所谓的谣言止于智者,但是在古代这似乎并不适用。人们往往更希望相信他们愿意相信的。如果一个谣言便能杀了自己的政敌,那为何不为?
在众大臣再次递出奏折的时候,皇上下令革去穆安皇子老师一职。穆安被革职他没有辩解,也没因此记恨皇上,他上书要求进宫谢过隆恩。
皇上本以为穆安会像其他人一样大喊冤枉,穆安只是跪地叩头谢恩。“你不为自己辩解一二?”皇上看向下首跪着的男人。
“本就没有的事我何从辩解,皇上如今革我职位是为平众怒,我无惧受罚,但若让皇上烦心肯定是臣子最大的罪过。”穆安真诚地抬头看向皇上。
“好了下去吧!”皇上摆手,未表现出喜怒。不过穆安知道皇上是有些失望的。本来他以为穆安能与孟礼切磋一二,这件事来讲若穆安不出奇招,他以后在前朝便再无出头之日。
不过今日穆安进宫叩谢皇恩是假,他来找凌萱是真。穆安出宫的时候果然偶遇小太监装扮的凌萱,凌萱将他引入僻静处。
“这次的事你有何打算?”时间紧迫,凌萱直入正题。
“我已经拿到孟礼勾结翰林院官员的证据,只是他们行事过于隐秘,这些证据恐怕难以让人信服。”穆安说出自己的为难之处。
“你可信我?”凌萱扬头问。
“如今我也只能信你,不是吗?”穆安并未隐藏自己对凌萱的忌惮。
“证据交给我便是,他们用莫须有的罪名给你定罪?我们又为何不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凌萱拍拍胸脯,似乎脑中已经有了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