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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眼眶泛红。
修长有力的手指骤然握住她的手掌,缓缓放置在他左侧胸膛的位置。
江述声定定地看着她,哑声质问:“陈臾,你知道这里疼得有多厉害吗?”
他以为他马上就可以得到全世界。
到头来却发现,世界早就抛弃了他。
不,应该说世界告诉他,这一切的一切从未属于他!
少女白皙纤长的手指微微颤抖。
内心深处的坚冰似乎有了一丝裂痕。
那瞬间,陈臾动摇了。
一直以来,她都以复仇为目标,如今这个目标却因江述声的质问变得模糊。
为了上辈子的仇恨,搭上这辈子的人生,真的值吗?如果放下积攒多年的仇恨,和江述声好好在一起,是不是也可以呢……
不!
不对!
从来不是她想与不想!
哪怕她放弃上辈子刻骨铭心的仇恨,李京泽那个疯子,还是会因为这张脸太过相似而将她摧毁。
如果不主动出击,她永远也逃脱不了这样的厄运。
陈臾蓄力抽出了被他紧紧拽住的手掌,后退一步远离了这桎梏,而后侧眸看向远处。
“所以,以后请你离我远一点。”
*
第二天,校园内弥漫着异常的气氛。
陈臾刚踏入教室,便被同学们窃窃私语的内容震惊得无以复加。
昨天晚上,一段打架视频如同病毒般在网上传播。
画面中的江述声面对李京泽及其一众帮手,尽管势单力薄,却毫不退缩地迎战。可寡不敌众,最后被打得遍体鳞伤,倒在血泊里。
李京泽冷眼旁观,嘴角得意且轻蔑。
学校对此高度重视,两人被紧急约谈。
然而,由于李京泽家世显赫,校方不敢轻易动他,最终此事不了了之,李京泽依旧逍遥自在,毫发无损。
相比之下,江述声付出了惨痛代价。
原本有望获得的各项评优资格被一并取消,还被记了一次过,这对于一直品学兼优的他来说无疑是沉重打击。
陈臾赶到办公室的时候,老师还在训诫他们。
李京泽一脸无所谓,当着在场所有老师的面,冷笑着瞥了眼江述声,低声威胁道,“我警告过你,不要自找麻烦。”
站在一旁的教导主任显然听清楚了他的嚣张之语,却也只能当做没听到。
心里暗叹,一个是保送华大的苗子,正常情况本该力保,可偏偏招惹到的另一个是京里来的二世祖,连校长都不敢轻易得罪。
江述声眼神晦暗,眼底闪过一丝怒意,然而,下一秒瞥见了站在门口的陈臾。
目光交汇。
江述声定定望着她。
眼见他没什么大碍,只是额下的眼角青紫了几分,陈臾心底松了一口气。
阳光透过窗棂斜洒在走廊上,映出斑驳陆离的光影,与空气中淡淡的花香交织在一起。
“陈臾,最近学校关于你的谣言沸沸扬扬,你都知道了吗?”
黎青老师把她从班级里喊了出来。
陈臾轻轻点头,“嗯。”
最近学校里关于她的传言如同飘摇的柳絮,关于江述声的,李京泽的,纷扰不断。
“老师知道你是个聪明且有韧性的孩子。”
黎青老师言语温和,微顿片刻,继续和她说道,“但人言可畏,尤其是在这个关键阶段,你需要有足够的定力去抵挡外界的干扰。”
看着黎老师严肃而又充满关怀的眼神,陈臾心底涌起一股暖流,同时也不禁有些愧疚。
她微微垂眸,“对不起,黎老师,让你担心了。”
黎青叹了一口气,“你现在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准备高考,其它的都不重要。”
她拍了拍陈臾的肩膀,接着,拿出一份文件。
陈臾瞥了一眼,发现是新出炉的成绩单。上面赫然显示,江述声的名字稳居第一,而自己的名字则位于第三的位置。
黎青老师详细分析道:“你的排名是在第三名,这是一个积极的进步。不过我看了你的各科成绩,理综卷子分数还有很大的上升空间,尤其物理,剩下这两个月一定要加把劲。”
她望着陈臾的眼睛,继续说道:“毕竟,高考不仅仅是咱们学校的竞争,而是全省乃至全国范围内的较量。”
“黎老师,您放心吧。”陈臾坚定地说,“我不会让别的事情影响到学习。”
黎青老师满意地点点头。
随后,她开始细致地帮陈臾分析试卷中的错误和失分点,寻找平衡点,力求全面发展。
结束时,黎老师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笑,意味深长地告诉她:“陈臾,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你现在还年轻,应该分清主次,感情的事不必急于一时。”
微风轻轻吹过。
陈臾望着不远处的教学楼苑角,经历了严寒冬季,那里的一大簇牡丹含苞待放,正是一片生机勃勃的春景。
是啊,她何必急于一时?
陈臾笑起来,“我明白的,黎老师,谢谢您。”
谁知,坏消息接踵而至。
“陈臾,你听说了没?江述声保送华大的名额要取消了!”
陈臾正埋头写题呢,林知有过来掐住她胳膊气愤地说。
陈臾手上的笔顿住,眼眸颤了颤,“哪来的消息?”
“我刚刚路过办公室的时候听到老师们说的,大家都讨论得好激烈!”
陈臾的心一沉。
林知有还在滔滔不绝,“不是,这也太不公平了吧!先是突如其来的调班,再是保送名额被人盯上,江述声也太惨了吧!”
陈臾转头,见那个位置没有人在。
她抿唇,放下卷子。
“我出去一趟。”
林知有愣神,望着她匆匆离开教室的背影,“待会还要上课呢,你去哪儿?”
陈臾快步穿过走廊,直奔学校顶楼。
李京泽正倚靠阳台边,阳光如金色细沙铺洒在他身上,却无法穿透他周身弥漫的那股阴冷而深沉的气息。
正当陈臾准备踏入阳台之际,耳畔传来廖天庆的声音,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调侃。
“……东子昨天出国了,他跟你说了没?”
陈臾下意识地顿住步伐,身体悄然倚靠在半开的门后。
他们口中的“东子”,是程东鸣。
李京泽并未转头,只是轻抬起眼眸,目光淡然而冷峻。
“怎么?”
廖天庆一脸戏谑,同时朝李京泽裤裆底下瞥了一眼,嘴角勾起一抹幸灾乐祸的笑纹,“据说他现在心理阴影严重得很,自从上次被人摆了一道,那方面都不行了,特意跑到国外去治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