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铁喇叭出世人心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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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1076年2月7日,一早无风,天气炎热;东城门果然没开,所有在东门外工作的人,都戴起了口罩;8名差役巡视一圈后,来到医馆前,和马车会合出发了。街上冷清许多,一条7丈宽的道路少有人走,偶尔有几辆马车路过;庞安时、李百全、李诫、李譓、赵平安、王福、赵任杰等人各守一个区域,防止工人和乡民乱走。

    上午患者陆续被接到医馆,空气中开始弥漫着浓浓的草药香;医馆里一片忙碌,众人皆是小心翼翼,生怕哪个环节出错,导致医护人员被传染。赵平安在宅院中,站在梯子上,望着医馆里的动向,一有风吹草动就向公子汇报。

    此时最紧张的两人要数赵令畤和庞安时,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赵令畤回忆着每一个环节,看是否有漏洞,是否有改进的地方。

    道路、马场、食堂伙房均已完工交付,食堂里忙碌着制药,伙房已经变成了匠坊;食堂外面。20名青壮正在两名侍卫的带领下,进行紧张的训练。

    临近黄昏时,赵平安跑进东厢房,传递医馆的消息:一切正常。

    赵令畤松了口气说:“告诉庞大夫和王进,要他们抽时间,组织医馆内外人员,各自开工作总结会,发现问题,总结经验。”

    “是!”赵平安边说边转身跑去传递消息。

    赵令畤对冬雪问道:“吕大人的帐篷来了吗?”

    “回公子,都送来了,40顶行军帐,都在后院门外。”

    赵令畤点点头说:“要李譓明日清早安排人,在医馆后面把帐篷搭起来,并围上木墙。”冬雪拿着铅笔默默记下。

    赵令畤继续说道:“今日可有病人登记?”

    冬雪翻翻手中的册子说道:“府衙游哨送来12名患者地址。”

    “王进知道吗?”赵令畤两只手尝试着抓笔,问道。

    “知道,名单是王管家递过来的。”冬雪微笑着点头说。

    赵令畤练习的握笔,边思考的说:“听说铜器有消毒作用,把医馆的医疗和日常用具都换成铜器。拨200两白银采购铜。”

    我的庞啊!你可要好好的啊!我的幸福生活全靠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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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元1076年2月8日,天蒙蒙亮,李譓派了几百号人,半个时辰不到,就把木墙、帐篷搭完了。也罢!所有人都被吵醒了!动静太大了。

    赵令畤让人搬来几张八仙桌,在宅院内玩起八仙桌叠罗汉。坐在一张高出围墙的扶手椅上,向宅院外窥探。看见李譓正路过宅院,就说道:“譓啊!一大早的你是玩哪样呢!动静整这么大?”

    李譓顺声望过来,哈哈笑道:“呦!早上好啊!令畤公子!”

    赵令畤没好气的说:“好!好!好的清梦都没了!平日也没见这么大动静啊!”

    李譓边走向宅院边说:“嗨!这不是为了完成公子任务嘛!再说,吾这帮穷兄弟也怕啊!呵呵呵!”

    赵令畤悠哉游哉的说:“有啥好怕的!不是有吾庞神医嘛!你以为给你发的温病防疫药包是假的啊!”

    李譓甜甜一笑:“那哪能呢?我长兄这几天不都在湖边为公子作画来着!吾等当然相信庞神医。”心里再说:要不是庞安时名气大,你们这么搞,这早跑没人了。

    此时从医馆的木墙上探出个头来,说道:“一个个的,一早上还让人休息不嘛?跑这来聊天?本道士清早才躺下,就被你们吵醒了?”庞安时登着楼梯,爬到木墙顶,边伸懒腰边说。

    赵令畤手里练习抓笔,微微作揖道:“呦!庞神医昨晚可睡得好?”

    李譓跟着作揖道:“庞神医,可不能怪我!是公子安排搭帐篷的。吾怕耽误医馆的事,天刚亮半个时辰,就给您搭完了!”

    赵令畤没给庞安时说话的机会,接口说:“昨晚医馆可还算太平?”

    庞安时扭扭腰:“嗯!”一声。

    赵令畤指了指帐篷方向:“那给您准备了40个帐篷,里面东西都准备好了,可以安排40名患者入住!昨日收到12名患者收治地址!”

    庞安时也向帐篷那边望去,说道:“还以为今天能清闲下。嘚!今天还得收治32人,比昨天还累!”

    赵令畤摆摆手说道:“那不是这么算的,只要走入正轨,你把他们教会了,其实里面有没有你,问题不大。关键得把麻疹医治手册编制出来。”

    庞安时瞟了一眼赵令畤,说:“不想和你说话,一天天的,就知道指挥人东,指挥人西。昨天一个总结,今天一个手册的。自己啥也不做,走路还要人抬。”庞安时骂骂咧咧的下了木墙。

    “嘿~!嘿~!嘿~~!咋走了呢!”赵令畤用两手做个喇叭状说道:“神医啊!吾做了批铜器,这几天送过去!以后医院里全用铜器。”

    “知道了!名堂多~~!”医院木墙内飘来一句回话。

    赵令畤灵光一闪,朝下方的冬雪说:“要铁匠做个熟铁的喇叭,外面带个把手;喇叭长一尺,一头3寸,另一头6寸。”然后看了眼李譓说道:“做10个。”

    李譓抬头对公子说:“公子,南边的仓库还有个两三天就修完了。”

    赵令畤看了看扶手椅四周说道:“这个位置不错,有空派人在这搭个台子;没庞神医的日子,怪想他的。”

    李譓继续道:“旱田改造,干了18亩,改造1组地块要50两银子。……”

    赵令畤没等李譓说完,打断道:“譓啊!一大早别谈钱,成不!人有多就修修医馆和学堂,摊子收收!本公子兜里现在没钱。”

    李譓尴尬笑笑说:“那不打扰公子了,吾先去安排工人干活去了!”

    赵令畤微笑道:“去吧去吧!对了!顺便帮吾问问那铁马车好用不?晚些来坐坐啊!”

    李譓点头说道:“好咧!先走了!”心想:今天赵令畤怎么了?不一样了呀?

    能一样吗!今天,赵令畤发现他能用铅笔鬼画符了!虽然不能用力,但能画个大概,还能写点点字了。赵令畤见周围没人了,也回头吃饭练抓笔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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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近傍晚,医馆和赵令畤的宅院都搭起了高台,众人好似约好似的,都来到两个高台的路口处,赵令畤和庞安时先后登上高台。庞安时也搬来一张扶手椅坐在高台上。

    赵令畤举着一个铁喇叭,喊道:“喂喂喂!嗯哼!庞大夫今日可好啊!”

    由于临近黄昏,工人还没收工,周围声音嘈杂,庞安时只得大声说话:“今天收治了32人。昨日收治的病人明显好转!通过昨天的治疗,吾发现了新的治疗方法……”

    “什么?什么?麻烦对面的庞大夫大点声!”赵令畤对着喇叭说道。

    “吾发现了新的治疗方法……”庞安时大声喊道。

    赵令畤继续对喇叭说:“庞安时发现治疗麻疹的新方法是吗?”

    庞安时继续大声喊:“是的!外蒸洗浴、中药擦洗、敷贴药粉、内服熟药。”

    赵令畤对着喇叭重复道:“外蒸洗浴、中药擦洗、敷贴药粉、内服熟药是吗?”

    庞安时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站起身来,手做喇叭状喊道:“效果非常明显,10天能痊愈。”

    赵令畤用喇叭有重复道:“效果非常明显,10天能痊愈。是吗?”

    庞安时跳起脚来,指着喇叭,做手势喊道:“来!把那东西给我!”

    赵令畤用手指了指喇叭,说:“你要这个喇叭?”

    看到庞安时点头,把喇叭递给赵平安,说:“把这个喇叭给庞大夫送去。”

    赵平安用力将喇叭甩到医馆院内。等庞大夫去捡喇叭时,赵令畤示意赵平安再拿个大喇叭上来。

    庞安时拿着喇叭几步冲上高台对着赵令畤就吼道:“吾发现了麻疹治疗新方法:外蒸洗浴、中药擦洗、敷贴药粉、内服熟药。效果非常明显,10天能痊愈。这会听见了吗!啊!!啊!”

    赵令畤微微一笑,只见赵平安抱着一个5尺长,喇叭口有2尺粗的喇叭,对准东城门方向,赵令畤吼道:“庞安时!你发现了麻疹新疗法,一天见效,十天痊愈是吗!吗!吗!”现场所有人都被震惊了,半个颍州城和整个城东全都能听到,赵平安被震的两耳嗡嗡作响。

    庞安时都懵了,手中喇叭都掉了地上,又立即捡起来;突的醒悟过来,用喇叭对人多的地方喊道:“是的!麻疹能预防,有特效药了!一天能稳定病情,十天能完全康复!”

    赵令畤笑的更开心了,对着喇叭说道:“这麻疹特效药一定很贵吧!”

    庞安时大声喊道:“不贵!1两银子包治好!”

    赵令畤说:“这么便宜吗!只要1两银子能治好麻疹?”

    庞安时继续大喊道:“是的!如果早发现早治疗,只要3天就能出院!”

    “麻疹病早发现早治疗,只要3天就能出院!是吗?”

    ……

    这么一演,众人都明白这两人在干嘛了。纷纷去赵令畤那要了个1尺的铁喇叭,有样学样玩了起来……

    这几天的紧张情绪总算安定了。听着喇叭声,颍州城的人心安定了,东城门外做工的人心也定了,大家紧张的情绪,也随之放松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