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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1076年2月6日,明日就要封城,今日东城门出格外热闹,多辆马车拉着货物紧急运出东城门,有送材料的,有送货的,有送食材的,还有不少送草药的。颍州城很久没有如此热闹了。短短十几天城东就发生了5000多两白银的贸易,很多客商都慕名而来,看是否有商机。
东城门都快堵死了,突然城门处冲出4名骑马差役,把城门口的众人驱赶开,差役后面跟着7辆马车,马车后又有4名骑马差役押车。车队在赵令畤宅院前停下,下来20来名十几岁的年轻女子,和8名差役一同进入宅院。
赵令畤正在后院湖边茗茶休闲,李诫正拿着铅笔、丁字尺、曲尺在一旁作界画,身旁的案几上摆着一盘铅笔和两个馒头;李诫时不时换只笔做画,又用馒头擦掉。“公子,这套作画工具简直是为吾量身定制,说个价,我要买两套。”李诫实在爱不释手,高兴的说道。
赵令畤瞄了一眼说道:“还有个圆规、一个量角器才算一套。只要两套的话,随便给吧。”
李诫犹豫了说道:“要不作价白银500两一套。”
赵令畤笑道:“呵呵呵,没想到你李家这么有钱,果然搞基建的都有钱!”转头对冬雪说:“派人去问问,圆规和量角器做出来没,给李公子拿两套。还望李兄不要外传,此物制作出来只是自用。铅笔和铜直尺可以外卖。这两样其实木匠用起来也顺手,可以在木材上直接作画。”
李诫眼前一亮,立即试了试,说道:“不知价格几何?”
“铅笔10文一支,铜直尺贵点须10两银子。”赵令畤想了想说:“如有需要直接找王福采买吧。”
李诫拜退,三步并两步找其弟去了。李诫刚走,8名差役领着20名小女孩来到公子面前,拜道:“颍州差役张三…… 民女李师师……拜见公子。”张三上前一步,继续说道:“奉吕大人之命,吾28人皆听从公子调遣。”
“都起来吧!”赵令畤说道:“你8人由吾管家王进安排。”转头对冬雪说:“把王进招来。”又转头对张三一行人说:“吾有两辆接送病人车辆,每辆马车安排四人;四人中,有两人跟随马车开道,留2人巡视病患家里的治安,告知周边民众远离周边区域。”
赵令畤示意,茗口茶后说:“你8人切记:小心再小心,要时时刻刻讲卫生,时刻戴口罩,身上涂温病防疫膏,佩戴温病防疫香囊、住处和车厢外焚烧温病防疫烧熏丸,车厢内燃烧温病防疫香薰条,每天要用温病防疫药浴包洗澡和清洗衣服。切记!切记!”
8人再次拜道:“吾等谨记!”
赵令畤点头说道:“干的好,吾这也会给份月钱。王进!给这8位差役安排住处。物资发放到位,把明日的事务交代清楚。”说完挥挥手意思诸人退去,留下来的20位女子,静静的站成一排,除了那名叫李师师的长得靓丽外,其余女子只能说顺眼,表情都很青涩。
赵令畤说道:“你们该知道来此是为了啥事吧?”众女点头道。
赵令畤继续说:“你们是幸运的,来此是干一件造福万民的大事;也是不幸的,随时可能被传染身死。所以再问一句你们想好了吗?”
李师师领头拜下,众人齐声道:“吾等皆是自愿,愿为公子效死。”
“自愿?”赵令畤疑惑道。
李师师答道:“有人传消息,说吕大人要20名罪女,去伺候温病病人;如有人自愿报名,可将一名家人户籍改为庶人。所以吾等皆来为公子效力。”
赵令畤点头道:“还是吕大人会办事啊!刚才说的注意事项你们也听说了,只要按要求来,温病不可怕,你们也不会被传染。今后的工作有以下事项要注意:一没事不能乱走,病房非必要不能多待;二时刻注意卫生;三发现问题及时汇报给主治大夫;四时刻记录病人情况,且劲量不接触病人,接触病人及时药水洗手。五时刻保持房间内外有烟熏包在燃烧,要有烟不见烟。”
众人拜道:“吾等谨记!”
赵令畤对李师师说:“李师师?”
李师师鞠躬道:“奴婢在,请公子吩咐。”
赵令畤想了想说:“有个叫张先的老先生,可认识?”
李师师恭敬道:“自然是认识的。”
赵令畤笑道:“《师师令·香钿宝珥》清唱来听听!”
“是公子!”李师师吊了吊嗓子唱起来:
平平仄仄,仄平平平仄。仄平平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平仄。仄仄平平平仄仄,仄仄平平仄。
香钿宝珥,拂菱花如水。学妆皆道称时宜,粉色有、天然春意。蜀彩衣长胜未起,纵乱霞垂地。
平平平仄平平仄,仄平平平仄。仄平平仄仄平平,平仄仄、仄平平仄。仄仄平平平仄仄,仄仄平平仄。
都城池苑夸桃李,问东风何似。不须回扇障清歌,唇一点、小於朱蕊。正值残英和月坠,寄此情千里。
好吧!和听京剧差不多,听不懂!但赵令畤还是点点头, 说道:“听说你叫王师师?芳龄几许?”李师师是汴京名妓,历史名人,居然能遇到,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李师师低头小声说道:“奴婢年方十四。”公元1062年出生。宋徽宗赵佶生于1082年,1100年19岁时即位,这瓜有点大呀!难道还有第二个李师师?看来是有两个李师师,不然就太辣眼睛了。
赵令畤想明白后,八卦之火灭了大半,对李师师说:“以后你就是他们的头了。带他们去找庞安时吧。”
临时黄昏,赵令畤、庞安时和所有管事都来到了临时医馆,庞安时捶了捶肩膀说道:“明天就要收治病人了,今天真是累的够呛!”
“现在登记了多少患者?”赵令畤扫视着医馆说道。
王进上前一步回答:“回公子,已经登记有40余人了。”
赵令畤又问:“医院能接收多少病人?”
庞安时捋须思索道:“20人。”
赵令畤想了想说:“治疗药物怎么样了?”
庞安时揉了揉鼻梁说:“准备好了,但还要试药后,才知道效果如何。麻疹又叫温疫、风疹,是以发热、咳嗽、麻疹黏膜斑、皮疹等表现症状的病,通常在小儿中常见,成人接触麻疹患者也会感染。吾制作了一些板蓝根丸、银翘解毒丸,等会大家都去领些,感觉有上述不适,都可先服点,再找吾诊治。”
赵令畤叹气道:“要有帐篷也好啊!以后吾等要准备一批,万一爆发瘟疫,也是用的着的。”
“这有何难!”众人闻声转头,看见吕公着不知何时,背手站在身后。
众人齐鞠躬拜道:“拜见吕大人!”
吕公着摆摆手说:“明日吾调拨40顶行军帐篷,送予尔等。”
赵令畤呵呵笑道:“吕大人真是万民之福啊!赵平安!拿些防疫药品送到吕大人府上去!”
“是公子!”赵平安答完,立即退下。
吕公着望向医馆,问道:“还有何困难?”
赵令畤和庞安时对望一眼,齐声说道:“大人已经帮大忙了,剩下的小事,我等皆能应付。”
吕公着拍拍二人肩膀,说:“本府在城中等候二位好消息,可千万别让本府失望。”一番客套后,吕公着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