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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没有休息好!”
“大白天都在那睡觉呢,没有休息好?!”
卓也似乎感觉到了不妙。
“……”
张伟也不说话,继续领着卓也向前走。
敏感的卓也意识到这绝对没有那么简单,张伟肯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情了。
“你没事吧?到底怎么了?”
卓也心里七上八下的,没有点儿谱。
“我——我破产了!”
“……”
这突如其来的消息,令卓也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不知该有怎样的反应,也不知该如何劝解张伟,这一切都太突然了。
两个人默默走了好大一会儿,卓也开口了。
“有什么我能够帮忙的吗?”
他很想帮助张伟,但是又有些无奈有些无能为力。
张伟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要是我现在拥有一大笔钱就好了,或许就能够帮到你了!”
卓也心情很是沮丧,仿佛瞬间跌落了谷底。
突然想到前两天向张伟借钱的事情:“你前两天不是还好好的吗,怎么这么突然?”
“那时候就已经破产了!”
“那你——还借钱给我?”
“反正都已经这样了,也无所谓,也不差那点儿钱,再说了你开口和我借钱一定有急事!”
卓也一时感动地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他一再地拍了拍张伟的肩膀。
“我现在手里有个几十万,虽然杯水车薪的,对你也没有太大的帮助,但是你先拿着,能帮一点是一点,兄弟我……”
“不用!”
“张伟,你不要跟我客气,也不要自己一个人逞强硬撑着,这些钱虽然不多,你拿去先用,或许多少能够应个急,帮你一点儿,再说了我不是正好也欠你钱吗,你先拿着,等以后你公司再立起来,好了之后,赚钱了,我以后还会找你借的!”
“我不想再在这里重新来过了,公司也不想再开了!”
“……”
张伟看上去似乎很颓丧,但是也没有那么的颓丧,至少没有卓也想象中的那么颓丧。
“张伟,你听我说,这在商场混,哪有只允许成功不允许失败的呢?你看古往今来这些大商人,谁投资还没有个失利的时候,再说了正所谓‘盖棺定论’,你这还算不上失败呢,顶多只是一次失利、一个挫折而已,不到最后,谁又知道会是怎样!”
张伟一句话也没有说,继续向前走着。
“再说了,以你的聪明才智,想要重新来过,用不了几年,你就会又是这城市商界的一颗闪闪发光的新星!”
“我们从农村出来的,我们本就一无所有,我们怕什么?只不过是从头来过,有什么?我们……”
“我想要回去了!回农村!像你一样回农村发展!”
“……”
卓也一时懵了,他眨巴着眼睛望着张伟。
这是卓也所没有预料到的,太意外了,他没有想到张伟竟然也产生了要回农村发展的念头,在他觉得,张伟俨然已是城市里的人,他也本就该是城市里的人似的。
“怎么,你怎么突然想到要回农村发展了?”
沉默了半天,憋了半天,卓也憋出了这么一句话。
“你觉得怎么样?”
张伟问道。
“我?!你和我大伯他们说过了吗?”
卓也此时突然想到了张伟的老爸和老妈,张伟是他们的骄傲,是他们引以为荣的骄傲,毋庸置疑,他们从来没有怀疑过张伟这一辈子就是成为大城市里的人了,他这一辈子也将要在大城市里度过,这突然的变化,他们接受得了吗?
想到张爸爸和张妈妈,卓也不禁又想到了自己当初决定回农村发展的时候,老爸老妈的反应,想到了自己给他们带来的伤心和自尊心上的伤害,想到了老家村里的那些人对于他的反应和态度。
张伟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我还没有想好怎么说。”
“你真的已经决定了吗?要不要再好好考虑考虑?”
张伟又是一阵沉默。
其实卓也倒也是蛮希望张伟可以回去老家和自己一起并肩作战的,但是他一直从来都不曾提起过自己的这个想法,原因就是他不想张伟因为自己,因为自己的故乡田园梦,而放弃了他在大城市里的美好生活,不想他因为自己而放弃了他的光明不可限量的前途,在卓也觉得每个人的人生都是独一无二的,他怎么能够要求别人因为他的梦想而放弃自己的人生和理想呢。所以卓也一直不曾提起过。
“张伟,我觉得这件事情……”卓也停顿了一下,在说话方面笨拙的他在努力寻找搜索着更合适的劝解张伟的语句。
“我觉得你还是再好好考虑一下,慎重地考虑一下,不要轻易地这么快就下决定!”
两个人走进一栋单元楼,上了电梯。
“回去不只是回去就得了,你还要面对很多,承受很多!你爸妈怎么办?他们能不能接受?村里的人又会怎么看你?你又能不能承受他们的眼光和背后的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你爸妈他们是否又能够承受村里人向他们投去的异样的目光?这样的日子,这样的煎熬,又要多久才能结束,你又能不能够承受的了,能不能够坚持的住?”
卓也叹了口气,他又想起了自己的心酸。
“这并不是一句你想回去就回去了那么简单!你要面对的,你要承担的很多很多!我是那么走过来的,所以我知道其中的酸楚,更何况你现在所站的位置和起点比我那时候要高出很多很多,在他们眼里你就是榜样,是荣耀,是他们引以为荣的荣耀,是他们教育孩子要学习的榜样,你这突然这么大的落差转变,他们能不能接受,你又能不能接受……”
“你不也是一样走过来了吗?”
张伟又何曾没有想过这些问题,在浮浮沉沉的商海,每当他想要放弃想要回老家发展的时候,他总会想到这一行为可能会引发的一系列连锁反应。
他不止一次想过他可能会要面临的困境和后果,也不止一次想过自己这么做会给老爸老妈带来怎样的伤害,更想过大家又会以怎样的目光去看待他,又会以怎样的言语议论对待他。
而也正是因为如此,当初在得知卓也回到老家发展之后,他才会对他投以敬佩和羡慕,也才会尽自己所能地去帮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