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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着毛的山洞里可有好东西啊。
祈泽尧把她脑袋往下摁了摁,让她搁原地待着。
他握着兽刀,深脚浅脚的往洞试探着走。
山洞很低,洞壁口布满了苔藓,苔藓上有道道的痕迹,是被蛇压出来的。
祈泽尧先搁石头扔,没动静,又搁兽刀敲,还没动静。
他琢磨:他摘了回血菇给岑阿宝,让她跑,要是有蛇,他对付蛇,引走蛇。
呲呲,祈泽尧打了个口技。
岑阿宝老明白啦。
猫着腰,蹑手蹑脚的往山洞走。
嚯家伙。
苔藓发腥,发潮,枯凉的味道。
俩人鸟悄进去,正对着他们是捧松软的土,土上还有蚯蚓呢,而土上生着一朵巴掌大的,心脏形状的蘑菇,蘑菇通体是红色的,菇体上长着圈形的黑色图案。
岑阿宝的眼睛放光明。
回血菇。
爹有救了。
回血菇虽不易得,名贵,但摘法却很接地气,不矫情,不像是摘人参似的得三叩九拜的,直接搁手摘就成。
岑阿宝摘了回血菇用布包着往怀里一揣就要走。
没走了。
一条浑身却紫的大蟒蛇朝岑阿宝攻击去,用蛇尾巴攥住了岑阿宝细细的手腕跟拧抹布似的使劲的拧。
疼的岑阿宝是啊啊叫唤啊,眼泪都飙出来了,都破音了:“小脏孩小脏孩,啊啊啊,我的手,我的手啊,要断了。”
祈泽尧的心猛的一缩,跳到石头上,双手握着兽骨刀,豁出浑身的劲儿朝蛇尾狠狠的砍去。
啪嚓,血溅了岑阿宝满身。
被砍了截尾巴的蛇疼的乔叫唤。
祈泽尧推傻眼了的岑阿宝:“快跑!”
他来垫后。
这残疾的蛇疯狂的甩着东西,气的张开血盆大口要吃人。
祈泽尧瞅准了,把石头怼了进去。
残疾蛇:……
岑阿宝刺溜蹿到门口,正好与搁外头刚遛弯回来的另一条大蟒蛇眼对眼,岑阿宝再次啊啊啊的叫着。
完完的了。
“小脏孩,我出不去了。”她回头瞅,残疾蛇嘴里含着大石头痛苦的不得了,她赶忙往回冲,回到祈泽尧跟前:“咱俩一块出去,一人一边方向就能把蛇整懵圈了。”
嘴里数着一二三,撒丫子往外撂。
蟒蛇的确懵了,也就懵了一会,转身朝岑阿宝追去了。
“啊啊你咋就挑软柿子捏呢。”岑阿宝再玩命跑也跑不过蛇啊。
这蟒蛇只要竖起来,搁这蛇棍子就能把她压扁。
祈泽尧恨自己刚穿成人类身子虚弱,意志力薄弱,只能吓唬吓唬普通的动物,像这种开智的蟒蛇还差点火候。
黑了吧唧的阴影砸了下来,祈泽尧眼皮一跳冲了过去,一把推开了岑阿宝,用胳膊死死的挡住了重重的蛇身。
蟒蛇愈压愈狠,岑阿宝边急的用石头砸蛇边想:完了完了,小脏孩要死了。
满脑袋汗的祈泽尧眼尖的瞅着天上飞的老鹰,他倏地吹了个口哨。
老鹰是蛇的天敌。
老鹰感受到气场,吓的差点跌下来,这位咋成人样了。
不过……得帮。
啁啁两声,老鹰大头朝下,对准了蟒蛇的眼睛直叨。
趁此机会,祈泽尧拼尽了力,猛的翻身骑到蛇的身上,又从蛇身上跳了下去,拉着岑阿宝呼呼的跑。
俩人跑出去两里地远才停下来。
呼哧呼哧的喘着气。
“呃追不上来了。”再跑,岑阿宝心肝脾肺肾都能跑吐了。
他们不跑,走的也快,赶回去救命阿。
这俩人自打出去,岑家一家子的心就揪揪着,吊吊着,眼下见他们回来了那颗心才归位。
岑老三眼睛冒绿光的盯着回血菇,哆嗦着:“对,对就是它,活命的东西啊。”
岑阿宝看去,爹仍是昏迷不醒,身上地上的血都快干了,肩膀上只剩一个羚羊角了,旁边躺着一头失去了一个羊角的羚羊。
“三叔,一定要救救我爹啊。”岑阿宝眼泪汪汪的,全部的希望都放在这会瞧病的三叔身上了。
岑老三也哆嗦,也怕,他会瞧病,但没薅过羊角啊,只薅过猪身上的木箭。
细想想,人和猪差不多。
就把大哥当猪薅呗。
岑老三点着脑袋:“小子们过来摁着点,薅的时候铁定疼,别让乱动就成。”
岑家小子们蜂拥而上。
岑阿宝叮嘱着:“掌握着劲儿,也别给我爹摁巴碎了。”
岑老三又小心搁刀削下去一块回血菇赛岑老大嘴里,让他含着,知道他有意识,只是没劲说话睁眼:“大哥,你含住了,最好嚼巴嚼巴吃了。”
就瞅着岑老大的腮帮子慢慢的鼓捣着。
岑老三横胯在岑老大中间,手握着羚羊角给自己鼓着劲儿,数着一二三咔的拔了出来。
把角一丢,紧忙把提前准备好的止血的草药往伤口上一怼,又把回血菇往上一贴。
岑阿宝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止血了,止血了,太好了。”
岑家人泄下那口气。
还好,人没死。
“做个担板儿。”岑老太道:“过会儿把老大抬走。”
“诶。”
几个人又开始砍树,找藤蔓,做了个简单的担板,把岑老大抬了上去,岑老三和岑家小子们一起抬。
走走停停,总算走回了原来的山洞。
还成,山洞完好无损,没让动物们给霍霍了。
“诶诶,小心,加点小心。”岑老太在后头虚扶着,生怕大儿子掉下来,就好像掉下来她能接着似的。
岑老大躺在山洞里,岑老太忙乎开了:“做饭,熬汤,等醒了得多吃点喝点才好的快。”
眼下瞅这样,又不能赶路了,岑老太叹了口气。
孟笑如不吱声,情绪低落,又是打水又是投布的,得给岑老大擦身上的污血阿,不然多埋汰。
岑老太瞅了眼也没吱声。
岑阿宝惦记着给爹补身子,悄么的伸手想去拿奶包袱里的人参,小手刚伸进去就被发现了。
她呲牙一乐:“奶。”
“干啥?不兴动人参和灵芝的主意啊,咱以后得用它们买房子置地的。”岑老太道,疼孩子没错,但她心话了,人在呢,但露宿街头不就等死么,人啊,得有房子,有房子才有根,死了也有地方去啊。
岑阿宝吐吐舌头歇了心思。
祈泽尧悄么声的站她后头,拍拍她:“走。”
“干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