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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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侯张氏一听,也楞了一下,骂道:“唵?!刁贵呀刁贵,你这个牲口呀,虎毒不食子呀,你个天打五雷轰的呀!天打五雷轰的呀!”

    顿了一顿,刁英子接着说:“盎,那天夜里之后,我除了哭,还尽量往好处想。心想,可能是我爸爸那天喝多了,睡懵了,把我当成那赛刁缠了!可过了两天,我爸又按住我,说‘盎,这大冬天的,夜里长,闲着也是闲着。’说完,就又祸害了我。他说‘你早晚得嫁人。与其便宜了别人,还不如早点孝敬孝敬你爸爸!’”

    “唵?这可哪叫个人话呀!牲口呀,牲口呀!”侯张氏咬着牙,愤恨地骂。

    “盎,这些天呀,我都不敢脱了衣服睡觉呀,整天穿着衣服睡。后来我想,早晚得嫁人。今儿个找婶子,就是想帮我找个人家!”说完,刁英子还是忍不住地哭。

    “唵?!盎,这孩子呀,你才十三呀,还是个孩子呀。”侯张氏看着刁英子的脸说,“盎,再说了,老理儿说的好呀,嫁人还是要爹妈做主儿的呀!”

    “盎,婶子,我爸做那事儿时,答应我了,可以嫁人,媒人我自己找。十三是小点,可我烧火做饭全都会。我也不挑人家,也不挑人,只要对我好就行。”刁英子忐忑不安地说,“盎,我怕,我怕——时间长了,一旦,一旦有了孩子咋整,那可咋办呀?!”说完眼泪转眼圈儿。

    侯张氏听了刁英子的话,眼前一亮:“盎,那,那——往们家——顺溜猴——”

    她刚说出“顺溜猴”三个字,刁英子立马儿接话说:“盎,可是,我爸说,彩礼必须给三亩地,才同意我嫁。”

    侯张氏一听,有点失望,说:“唵?三亩地呀?哦——往们家就那几亩地,是一家人的命呀。送了彩礼,往们这一家子日子咋过呀。唉!这大西沟川,能拿出三亩地娶媳妇的,也就从——”

    “盎,岁数大点,老点都行。”侯张氏还没说完,刁英子就接话说。

    侯张氏一听就明白了,刁英子是想嫁给从四皇上。

    心想,这也是好事。就说:“盎,呃——那我抽空,问问从先生,有没有续弦(再娶)的意思呀!”

    刁英子一听,顿时破涕为笑:“盎,那,那,那就谢谢婶子了!”

    外面一阵吵吵,似乎有人打起来了。

    “盎!就你?结结巴巴的。连那哑巴寡妇都没看上你,人家一个黄花大姑娘,能看上你,歇歇吧,你!”是顺溜猴的声音。

    “盎!咋,咋,咋——咋的!那,那,那——小寡,寡,寡,寡——妇——”这是三结巴的声音。

    “呱呱呱!呱呱个啥呀你!你呱呱,鸭子呀!”顺溜猴欺负他结巴。

    “盎?哼!寡,寡,寡——妇,失,失,失——业的,谁,谁,谁——稀罕呀!还,还,还——有个——个,带,带,带——犊子!”

    俩人吵吵着进了屋,一看到刁英子,顿时傻了!

    侯张氏看着俩人进来,就问:“盎,咋的了?吵吵个啥呀,吵吵?”

    原来俩人今天一起在小六九家推牌九(玩牌九),顺溜猴输了三个铜子,手头没钱,就想欠几天。

    三结巴说啥不干。俩人就吵吵起来了。

    “盎,老子也是快要成家的人了,过几天那小寡妇腿脚好了,往们就圆房了!还差你这俩子?”顺溜猴虽然欠账,可嘴皮子还是不饶人,哪壶不开提哪壶。

    “盎,不,不,不——就——是个,寡,寡,寡——妇嘛!有,有,有——啥——嘚,嘚,嘚——瑟的呀!”三结巴一听,气就不打一处来。

    这话勾起了前两天他和他姐夫猍歹嚎去提亲的情景,“盎,我,我,我——也要,娶,娶,娶——媳妇了!”

    “唵?娶谁呀?说说看!哈哈,不会是娶你家那个老母猪吧?”顺溜猴嘴贼损,逗得满屋子人哄堂大笑。

    三结巴说话结巴,本来憋得脸通红。

    大家一笑,脸就更红了。

    他想,娶谁呢?整个下地营子里能谈婚论嫁的,最大的姑娘也就是刁贵的闺女刁英子了。

    三结巴一着急,就顺口说出:“盎,我,我,我——要,娶,娶,娶,娶——刁,刁,刁——英子!”

    他这话一出口,满屋子人顿时愣住了。

    这种玩笑是不能随便开的。

    在那个年代,一般人家没出阁的大姑娘,最忌讳别人说三道四的。

    谁要是随便拿人家女孩子开玩笑,毁了人家名声,女孩子的家人会找你拼命的。

    三结巴见大家呆愣愣的看着他,反而来劲儿了:“盎,我,我,我——姐夫,说,说,说——了,过,过,过——几天,就,就,就——找,找——大嘴张,说,说,说——媒去!”

    “盎,还过几天干啥,现在就去呗!我嫂子正好在家没事!”

    “盎,现,现,现——在去,就,就,就——现——在去!”

    其实这三结巴也不傻,这样一来说是提亲,女孩家就没的说了。一家女百家求嘛,谁也不能埋怨上门提亲的。

    就这样,俩人吵吵着来到侯明理家。

    那些耍钱推牌九的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都跟过来了,在后面嘻嘻哈哈打趣。

    三结巴一见到刁英子,刚才那冲劲儿立马儿没了,就像被踹了一脚的尿泡——瘪了。

    顺溜猴见三结巴瘪了,心里这个痛快。

    跟着来的那群耍钱的主儿,见这情景,就一起起哄:“盎呀,说呀,请媒人呀?娶媳妇呀?”

    见大家起哄,顺溜猴也想让三结巴当众出丑,就跟侯张氏说:“盎,嫂子,人家三结巴是请你做媒人的,就是今儿个,猪头没来得及带。”

    “盎,哦,请我做媒呀?”侯张氏一头雾水,还当正经事儿呢,“呃,哪家的姑娘呀?”

    顺溜猴噘噘嘴,指向身边的刁英子。

    侯张氏一听,立马儿脸沉下来:“盎,别扯犊子了!人家一个大闺女家的,能这么瞎诌吗?这不是坏人家的名声吗?”

    刁英子一见是冲自己来的,转身跑进里屋去,躲了起来。

    “盎,你看看,你看看,三结巴,这可不是开玩笑的!”看着刁英子的背影,侯张氏数落三结巴。

    三结巴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的,结结巴巴地说:“盎,我,我,我——说的,是,是,是——真的!娶,娶,娶——刁,刁,刁——英子!请,请,请——你,你老,做,做,做——做媒!”

    侯张氏心里有点急,这三结巴一吵吵,容易把事儿闹大。

    她随机应变,就想来个缓兵之计,说:“盎,自古吧,这结亲吧,都是要遵从父母之命,这也要问问人家家里人,是不是?等我回头问问,问问。你们先回去吧!散了,散了!”

    众人刚要走,这时刁英子突然掀开门帘说:“盎,我,我,我同意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