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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月都得做,还带检查与出新题?
敏敏捧心,一脸哀伤:“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姐!要,要不,咱少点?姐此去天津必然万般辛苦,妹妹怎么好让姐在百忙之中,还因我分心呢……”
阿午可瞧不惯她那身在福中不知福的样儿了,闻言赶紧凑上去:“大姐,二姐不喜欢就算了,弟弟来做。”
“保证做的又快又好,未有丝毫遗漏。”
他身边的瑚图灵阿摇头:“哎,哥你每天那么忙,夫子布置的作业都得忙到很晚。这点小事,还是让图图来吧。”
然后每个月送题、批改,也是大姐姐跟咱。
待到春暖花开,她甚至还能磨一磨阿玛。说自己有些不大懂的问题,需要大姐姐当面讲解。给阿玛个能往天津看大伯的理由,爷俩就可以……
嘿嘿。
瑚图灵阿笑,小算盘打的响极了。
刚刚还一脸排斥的敏敏立即变了态度,赶紧把东西抢过去:“我姐特意为我出的题目,怎好劳烦阿午跟图图呢?”
“姐,你放心。妹妹肯定不会让你白忙活,就算再怎么忙,也能抽空把题做了。”
妹妹自小聪慧,在宫中还有皇玛法、乌库妈妈、玛嬷跟温贵妃、宜妃等人护着。掌管宫务的太子妃二婶视她若亲生,九叔、十叔、十一叔他们更一贯与相投……
这么多人护着,委屈,是不可能让她受委屈的。
爱蓝珠只担心她被惯上天。
“怎,怎么会?”敏敏指了指太子家的龙凤胎跟弘晰:“这三个可不都是姐你的眼线么?妹妹若有什么不妥,他们仨肯定第一时间添油加醋地告诉你。好以此来讨好姐,顺便离间咱们姐妹关系,妄图取而代之。”
瑚图灵阿跟弘晰笑,一脸这都被你看穿了的小紧张。
阿午就淡定多了:“二姐放心,不会添油加醋。只是如实跟大姐转述,好让她人在天津也能知道咱们姐弟几个近况,也不与咱们生疏。”
皇孙落寞,满眼无奈。
十叔跟十四叔还可以殿前请愿,撒泼耍赖地试图央着皇玛法同意。而他身为中宫嫡子,却连些微可能都没。只能不舍地送大姐出京,盼着她能多与自己写几封信。
莫让距离阻隔,伤了他们姐弟情分。
感受到他这不舍的爱蓝珠伸手摸了摸他的小光脑门儿:“阿午莫伤怀,天津卫离京城不过二百多里。姐那汗血宝马日行千里无忧,说回来,就回来看你了。”
“真的?”
“姐什么时候骗过阿午?”
“那,拉钩钩!”
说完,他就伸出右手尾指,定定地看着爱蓝珠。一脸你今儿不与阿午拉钩,就是在敷衍欺骗的坚持。
爱蓝珠叹:谁能想到呢?
外人面前成熟稳重、□□通达,颇有太子之风的皇长孙哦。在她面前是这么个撒娇耍赖,一点皇孙包袱都没有的德行。在他目光频频示意下,爱蓝珠只能也伸出右手尾指来,勾上他的,一道轻轻晃动。
边晃还边念念有词:“拉钩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讨厌。”
幼稚到福珠格格俏脸绯红,只盼着离别什么的,能快点,再快点。毕竟自他之后,几个小的都凑过来要跟她拉钩了!
“这说明什么?说明咱们福珠格格温柔细心又亲和,让一众堂弟堂妹们欢喜亲近啊。好事,好事哈哈哈……”佛尔果春大乐,眼中似乎还能看到直亲王一声令下,所有人等有序出发。一众小皇孙、小皇孙女儿们崩溃大哭的场景。
啧,有喊大姐姐不走,也有要跟大姐姐一起走的。
连先头斩钉截铁要留在京城,积极投身自己最爱商场的福敏公主都眼角含泪。嚷嚷着要尽快把生意开到天津卫,好早点与家人团聚。
同想到了这一幕的张令仪笑:“说天家无情那位,定是没见咱们格格这样的。否则,必然会把这名句死死地憋进肚子里。”
“是极是极。也不知道格格有何秘方?怎么做到没日没夜读书,却还跟所有堂弟堂妹相处融洽的?”
爱蓝珠摊手:“可能天生吧!”
这么些堂弟堂妹,她也就努力跟太子家的龙凤胎培养过感情。剩下的,也就弘晖占着地利与她跟四叔的深情厚谊常常来往,亲厚异于常人。其余的,可就都是正常相处了。
但弟弟妹妹们就是喜欢她,愿意跟在她这个大姐姐身后。
与她有些‘旧怨’的三叔家弘晴不例外,五叔家的弘昇与他那同母妹也不例外。明明,她为了顾及五婶跟小堂弟的心情,也为不让那对兄妹因她而得咎,着意减少与她们相处。
是的。
跟优秀妯娌们的指导下,五福晋他他拉氏的进步足可以用脱胎换骨四个字来形容。
腰板挺直了,不再畏畏缩缩通身小家子气。
管得一手好家,能识文断字甚至吟几句诗。穿衣打扮上也往往让人耳目一新,极能发挥甚至放大自身优势。让从征归来的胤祺耳目一新,夫妻很是和睦了一段儿。
才出敏妃娘娘百日没多久,喜讯便传来。
次年,他他拉氏就生下了嫡子。喜得宜妃直念佛,好东西流水似的往恒郡王府搬。点名道姓地给她儿媳妇跟好大孙儿,气得侧福晋刘佳氏咬碎了银牙也不敢露出半分嫉恨不甘来。
生怕混不吝的九阿哥一句只听说宠妾灭妻会被参内帷不修,没听说宠爱嫡妻嫡子也是罪过啊怼她脸上。
然后宜妃娘娘训斥、阿哥爷训斥,福晋也要来训斥。
等待她的,只有遭不完的冷脸,抄不完的经。
谁让九阿哥不仅仅是郡王爷的亲弟弟,还是他的小财神呢!
不管先婚后爱也好,母凭子贵也罢。横竖康熙诸子福晋出身最低也最自卑的他他拉氏在妯娌们的帮助下,一步步的彻底在恒郡王府站稳了脚跟。
华丽逆袭的让所有人惊讶。
许多内宅夫人教导女儿时都喜欢拿她当例子:“开局弱些也不怕,只要用心经营,荆棘地里也能开出花儿来。再差,差得过五福晋么?她当初是什么次第,如今你再看人家是什么地位……”
蝴蝶翅膀狂扇,似乎每个人都有了或多或少的变化。但……
但都没有雍正的常务副皇帝十三抛下他好四哥,主动跑来跟着她们家爷给伊凤带来的刺激大。
车马粼粼,一路都快到天津了,她还在喃喃呢:“这,这怎么可能呢?那可是十三,日后真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和硕怡亲王啊。他……他,他怎么就自动请缨,要随咱们往天津卫了呢?这……”
胤禔笑着把茶盏塞进她手中:“这有什么理解不了呢?十三想护着两个妹妹,让她们像荣宪那样风光大嫁,有个幸福美满的婚姻。”
“而那光凭皇阿玛一时宠爱可不够,得啊,有实打实的功绩跟银钱。”
偏准噶尔国灭,敲山震虎之下,连北边的鄂罗斯都消停了。
四海承平,百姓安居乐业。
这种大背景之下,可不好谈什么建功立业。全国上下这么一琢磨,也就跟他走,把天津水师营建好,肃清周边海盗、倭寇等,才有那么一搏的机会了。
十三弟聪明又胆大心细,自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
常务副皇帝……
十三弟竟有如此能力么?胤禔微笑,觉得日后琐事可以多多交托到他手上。
正策马急驰的胤祥狠狠打了个喷嚏,他身边的张瑞立即紧张兮兮:“阿哥爷,您没事儿吧?如今还在正月里,到底还是冷了些。要不您跟直亲王说一声,让您也改乘马车……”
胤祥摆手:“无妨,爷无事,无需惊动大哥。”
“可……”
吁~
胤祥勒住了马缰,认真凝视着张瑞:“爷知你惦着爷,但日后这种想法不许再有。爷好不容易才赢过十哥与十四弟,得了跟大哥一道往天津的机会。自然得如普通士兵似的,令行禁止,不搞任何特殊……”
他话都说到这儿,张睿就算是再怎么心疼也不敢造次。只微带着哭腔地点头:“阿哥爷放心,奴才记下了。再,再不会给您拖后腿的。”
胤祥朗笑:“你办事儿,爷素来放心。只恐你太心疼爷而感情用事,这才格外嘱咐两句罢了。”
张瑞感动的泪水终于滴落了脸颊:“爷放心,奴才记下了,再不敢轻犯。”
胤祥颔首,继续策马前行。
天津卫离着京城也就二百多里,快马一个多时辰便到。有了这宽阔平坦的水泥路后,来回之间的速度变得更快。
至于说冬日严寒,雪大路滑。水泥路跟冰面似的,还不如寻常土路好走?
不存在的。
因为早在正月初二,直亲王第一次跟皇上请旨,欲往天津卫的时候,就已经派人把路面上的雪清了。
之后一直天气晴朗,再没下过雪,沿途通畅极了。
就算他们人多,又有骑马、有坐马车的。速度上受了很大影响,那也巳时初刻出发,黄昏时就到了目的地。
猎猎寒风中,天津卫文武官员与乡绅名流们都规规矩矩等着。
从午后到黄昏。
千盼万盼,可算把人给盼来了。才刚刚跪下,道了句:“微臣等叩见直亲王,给直亲王请安。”
直亲王就直接挥了挥袖:“都免礼平身吧,怪冷的,诸位都且回吧。只天津总兵满达海留与本王引路,再细说下水师营督建进度。”
满达海行礼:“嗻,奴才谨遵直亲王之命。不过王爷、福晋、格格跟十三阿哥远道而来,奔波一日也是辛苦了。奴才已经在五味斋定了酒席,不如您先喝杯薄酒略暖暖身子再往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