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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凤陡然想起上辈子,终于被皇阿玛准许带兵出征的时候,他也这般欢喜。如磨砺许久,终于有机会展翼的幼鹰,高高兴兴地奔向期待已久的天空。
结果……
决心一举荡平噶尔丹的皇上半路染疾,没等到地方就折回来了。
裕亲王伯倒是在乌兰布通狠狠收拾了噶尔丹一顿呢,结果对方诈降请和。裕亲王中计,生生给了对方逃跑的机会。
回头又是乌兰布通,折了皇上的亲舅舅,一等公佟国纲进去。
一征噶尔丹说得上虎头蛇尾。
她们家的幼鹰不但没什么斩获,还犯了军中忌讳。
私自与他皇父联系,皇上恐他与裕亲王意见相左,影响前方战事,直接下诏让他撤回了。
至今,她都还记得他那些日子的辗转反侧。
所以再来一遍,她早早的就想法子说服了他放弃在裕亲王伯手下为副的机会。而是跟在皇上身边观摩学习,以备不时之需。
起初,胤禔还有些不愿。但一切发展都跟福晋所说一致,那……
就说明裕亲王伯身边并非什么好去处啊!
为策万全,他选择听福晋的。
可就是这样,伊凤也不能完全放心。只拭了拭泪,认真叮嘱:“那妾身可高兴不起来。再是爷心之所向,也危机重重。让妾身日夜悬心,唯恐你有丝毫不虞。”
“还是那句话,比起功不功的,妾身更盼着爷安全无恙。”
“奋勇杀敌的同时,也请你牢牢记得。你不是一个人,还有额娘、我跟孩子们烧香拜佛地盼着你平安归来。”
胤禔哈哈大笑,用力拍了拍胸口:“福晋安心,爷自来骑射俱佳,又自去年便开始刻苦用功。保证安全的同时,凯旋归来。你且照顾自己跟孩子们,等我捷报便是。”
伊凤表示并不能放心,必须得为他准备点什么。
爱妻这般关切,胤禔哪会拒绝呢?
忙不迭点头应下。
结果没两日,就看到了整整两马车东西。
吓得他赶紧制止:“哎哟,爷的好福晋哎,爷是去打仗,可不是随扈行猎。哪能罗里吧嗦的,带这许多东西?”
伊凤正色:“多是多了点,但样样有用。爷昨日答应过我的,必须一样不少地带着。”
有,有么?
分别在即,意乱情迷,两人不知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了榻上。
福晋破天荒忍着羞怯帮了他下,简直打开了他新世界的大门。
无限欢愉间,好像是含糊应了几声?
可,可这也太多了吧!
真都带了去,没等出京,就得被胤礽跟老三笑话死。
“他们眼红爷能从征,有机会立大功。自然处处诋毁,何必在意?咱们只准备周全,能从容面对各种状况便是。”
比方说七月里京城还酷热难当,而草原上一早一晚却已十分寒凉了。
这棉衣、皮袍的都有必要准备着。北风卷地百草折,胡天八月即飞雪,可不是诗人的夸张,而是确有其事。按着上辈子的记忆,这仗啊,打到九月里头呢。
为确保保暖效果,那棉衣、棉被里头,伊凤都着人用的科尔沁来的上等羊毛。
考虑着行军艰苦,她还多次试验,搞了些方便面、风干肉肠等。
把新鲜蔬菜、紫菜等清洗好,脱水,制成蔬菜干、紫菜干的,再配上她失败
多次鼓捣出来的蛋花干。一小包一小包的分好,再按份配上相应的调料。
到时候烧点热水,往里一倒,就是鲜美的蔬菜或者紫菜蛋花汤。
大清没有塑料袋,没有真空包装机。
光琢磨这个保质、方便且不容易被动手脚的包装,就让她头疼了多久呢?
当然这些都是小事儿,改造马车跟准备药品才是大头。
“为了爷此行万无一失,妾身整整花了这个数!”伊凤有些肉疼地伸出一根青葱玉指:“不但处处是心意,还是银子呢。爷务必都带着,可不许浪费了。”
“尤其是这药!”
伊凤回身,拎出好大个包裹出来:“我怕行军路上熬药多有不便,都着人制成了小药丸子。用的时候,直接按着说明吞服便是。药名、用法、用量的,妾身都清楚标在瓶身上了。”
胤禔略打开一看,好么,还挺全!
治风寒的、腹泻的、健胃消食的,连冻疮膏都有。不但有大清本土的草药,还有被洋人奉为神药的金鸡纳霜?
“爷的好福晋哟,你这准备的是不是太过充分了些?”
“穷家富路嘛。”伊凤笑:“到底行军途中不如京中方便,好歹有备无患。钱都花了,爷就当买妾身一个安心好么?”
爱妻眼含期盼,软语相求。
胤禔恨不得把命都给她,哪还要什么脸?
“罢罢罢,横竖甭管爷怎么做,总有人横挑鼻子竖挑眼。索性随他们怎么说去,爷只享受福晋照顾。”
“这就对了嘛!”
伊凤破涕为笑,拉着她继续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可别觉得自己身强体壮,有点什么症候也不打紧。以至于小病拖成大病,自己遭罪,家人担忧。
“这些药的效果,妾身都找人一一试过,优中选优,都靠谱着。尤其这金鸡纳霜,治疗疟疾简直药到病除。想着夏日炎炎,蚊虫最易肆虐,妾身特意多准备了些。爷务必仔细收好,不可掉以轻心哦!”
见她反复强调,胤禔不免心中生疑。可一问起,福晋立马捂头,满脸疼痛难当。
他就是再多的好奇,也立即灰飞烟灭,只剩下纯然的,对爱妻的关心。
皇上已经厉兵秣马多时,就等着一战凯旋呢。
从决定到御驾亲征,也没有许多时间。
转眼就到了大军拔营之日。
本就皇子中头一号俊逸的胤禔换了银色盔甲后,愈发英武不凡。
看得小爱蓝珠直拍巴掌:“哇哦,阿玛好俊啊!”
才过了周岁生辰没多久,还只会单字崩的瑚图里宜敏比也竖起自己嫩乎乎的大拇指,露出几颗小米牙:“俊,俊啊~”
胤禔笑着把长女抱起来:“妹妹都喊两岁了,咱们爱蓝珠是个大格格了对不?”
刚还嫌弃阿玛盔甲咯人,试图逃脱的爱蓝珠立即正色。
骄傲地挺了挺小胸脯:“那当然,女儿已经不是一岁两岁的小孩子了!”
嗯对,你已经长成喊三岁的小孩子了。
胤禔心中腹诽,却还得极力忍笑:“既然阿玛的好格格已经长大了,是不是更能为阿玛额娘分担了?阿玛此去,归期不定,家中就托大格格照顾了。”
小孩子嘛,多数都有大大梦想。
也都喜欢来自于大人的肯定。
能被阿玛拜托的爱蓝珠认真点头:“阿玛您说!”
“也没什么,就是想嘱咐咱们大格格多听额娘话,给妹妹做好表率。常去延禧宫给玛嬷请安,多安慰玛嬷跟额娘。跟她们一道,等阿玛凯旋。”
爱蓝珠一样一样认真记下,然后才郑重点头:“阿玛放心杀敌,勿以家中为念。想我们了,就多给我们写信。”
这超级成熟的一句,当场就把胤禔跟伊凤造懵了,笑问她这小人儿哪来的大人话。
爱蓝珠捂嘴:“嘿嘿,延禧宫,玛嬷跟皇玛法说哒。”
“皇玛法说玛嬷体贴,这么些年……”
后头的话还没等说出来,她的小嘴就被自家阿玛紧紧捂住了:“好格格,阿玛知你记性好,后头就不用了说了。府中有你帮衬你额娘,阿玛就放心了。”
终于重获自由的爱蓝珠愣:“阿玛不愧是皇玛法的儿子,说的跟皇玛法一模一样!”
胤禔:……
被这破孩子一闹,什么离别伤感都没了。只反复教孩子。
让小小的她就把谨言慎行刻在记忆里,掌握在皇室长大的基本技能。
本以为这会很难,结果小家伙淡定摆手:“阿玛放心,珠珠懂。四叔,八叔、九叔都教过。不跟任何人说秘密,好会拖累,不好会被卖。”
“可阿玛额娘跟妹妹不一样!额娘说我们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虽然小小的她还不大知道这个成语的具体意思,但感觉就是很厉害,很不同的样子。
“对,你们额娘说得对。”胤禔闷笑,一手抱着长女,一手把抱着次女的福晋搂在怀里。
趁着长女不注意,狠狠在爱妻脸上亲了一口:“辛苦福晋独自带着俩孩子了,爷这就走了。有时间就让人送家书回来,福晋勿念。”
说完,这人就放下爱蓝珠,转身出了院门,翻身上马。
狠狠一勒缰绳,骏马嘶鸣间,风驰电掣地离开。
霎那间懂了离别之意的爱蓝珠大哭:“额娘啊,阿玛自己走了,都不带咱们娘几个,你快!快派人把他追回来啊~”
还没等伊凤跟她解释清楚出征是什么,为什么要出征呢,就已经先哭带动后哭,姐妹俩哭成一团。
让伊凤毛焦火燥,狠狠骂了某人几句。
让他趁孩子们不注意偷偷溜走还不干,非得依依惜别一下。他拍拍屁股,走得倒是潇洒,可坑苦了她。
“阿嚏!”
才被传上行辇的胤禔狠狠打了个大喷嚏,康熙不着痕迹地往后退了退:“闻听你福晋光东西就给你准备了满满两大车”
“回皇阿玛的话,是。”
注意到皇父刚刚嫌弃的胤禔赶紧用湿帕子净了手,这才恭谨回答:“起初儿子坚辞。行军打仗又不是游山玩水,哪来许多讲究?”
“偏您那儿媳妇细心体贴,唯恐哪里准备的不妥帖,不恰当。硬是从月前就开始准备,为此还特意了解了那边的气候条件等。心意拳拳,儿实不忍心拂了。而且那些东西,也确实件件实用,日后皇阿玛便知。”
康熙:……
“不用等到日后,现在朕看你都一脸儿女情长。还是后院女人太少了,等……”
老调再弹,胤禔整个人都暴躁了。
若说以前,他还真不在乎后院有没有妾。横竖他有心结,不愿鼓捣出许多庶子女出来重复自己当年的悲剧。
什么美妾到他府里,也多半是当摆设的命。
多几张嘴吃饭而已。
可现在不同了啊,他与福晋渐入佳境,对两个女儿也宠上了天。
都不知道多喜欢现在的氛围,又多怕整个心大的来伤了他的大小宝贝们。
康熙越张罗,他就越烦躁。还半点不敢表露出来,只是无奈投降:“等选秀嘛,儿子先谢过皇阿玛隆恩。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儿子现在只想先打败眼前的敌人,为皇阿玛分忧。”
提及战事,康熙的注意力果然被拉回来。打开舆图就开始研究,不一会儿还使人唤了索额图、明珠等人。
胤禔告退不成,就留下来给皇父跟几位大人伺候茶水。
一边伺候着,一边听曾剿灭了三藩的几位高人分析战事。从获益不浅到能跟着侃侃而谈几句,进步可以说一日千里。
也让索额图眼底的防备越深。
京城。
胤禔刚走的那两日,爱蓝珠跟瑚图里宜敏比都长一声短一声地寻阿玛。
尤其爱蓝珠,哭得小嗓子都哑了。
伊凤无奈,只能多带她往宫中。给惠妃请请安,上乾西五所找胤禛。
正赶着皇上御驾亲征,不能时不时过来抽查。胤禛便不像胤禟、胤俄他们那么撒了欢地玩儿,也松泛了不少。完全可以接过转移两小只注意,并把人劝好的重任。
‘小包袱们’一甩,她就可以切换到跟娘娘们聊天,甚至打叶子牌模式。
要多舒坦有多舒坦。
直到这天,话题不知怎么就转到了种痘上:“说话爱蓝珠也喊三岁了,便今年不种,明年也该准备了吧?”
“谁说不是呢?”惠妃叹:“不过咱们爱蓝珠生日小,再等等,跟瑚图里宜敏比一道也使得。左不过种痘前仔细些,不妥就避避。总好过太小操持上了,让孩子冒险。”
伊凤当时微笑点头,是是是,好好好的应付过去。
实际上啊,回府就琢磨着怎么把布局已久的牛痘给曝光出来,赶紧引起朝廷重视并推广下去,免得她一双爱女还要冒种人痘的风险。
也巧,没几日,她们府上数里就有一家小公子见了喜。惠妃娘娘担忧不已,有意接她们母女仨去宫中避避。
这天赐的机会,伊凤哪能让它在眼前溜走?
当即笑着对来接人的嬷嬷道:“额娘好意,当儿媳的自是感激不尽。只咱们府上到底离得近了些,难保不会有什么危险。万一……那可就是本福晋的罪过了。”
“嬷嬷代我谢过额娘,这延禧宫咱们娘几个就不去了。先往我陪嫁庄子上小住一段,连避痘与消暑都有了。”
那嬷嬷还欲再劝,但无奈福晋态度坚决。
她也只好忐忑回宫,为洗清自己办事不力嫌疑,狠狠夸了一番大福晋的孝心。
惠妃果然感动不已,根本没有细究。
而另一厢,伊凤火速收拾了行礼,带上护卫。娘三个欢欢喜喜上了马车,一路往京郊而去。
“福晋这马车改造的可真好,走在这乡间小路上也未见许多颠簸。可惜价格过于高昂,非寻常百姓能用得起。而且,盐铁官卖,管制得紧着。”
滴翠扼腕,眉眼间满是遗憾。
她的前同事吟红笑着虚点了点她:“福晋您瞧啊!这可真是当了大掌柜的人了,满脑子生意经。陪您出来松散几日,这小脑袋瓜都不带闲着的。”
“那是。”滴翠骄傲昂头:“为福晋攒体己,给两个小格格挣嫁妆的事儿,哪儿容得了丝毫马虎?”
一年过去,冰点阁已经后来居上,成为京城最有名的甜品店。
曾经的小丫头变身大管事,整个人都飒爽干练了不少。唯一不变的,就是对伊凤的忠诚。
一心扑在挣钱给主子攒家底上。
还是伊凤瞧她太拼了,才把她带上,让她也一道松散几日。
起初她还不愿,说耽搁一日,就耽搁不少银钱。可伊凤一说消闲为辅,主要有些事情想她帮忙时,滴翠又立即放下手中事物,忙不迭赶来。
“不管是小丫头还是大管事,主子需要,奴婢就在。”
伊凤笑:“不都已经还了你身契?你现在是正正经经的良籍了,再不需自称奴婢。听说不少人家喜我们滴翠貌美手艺好,愿为自家儿子、兄弟打算,争相托媒呢。”
滴翠抬头,一字一顿地认真道:“一日主仆,一生主仆,奴婢永远是格格的奴婢。”
这丫头眼泪都含在眼圈,随时可能掉下来。
伊凤还能说什么呢?
只点头,好好好,你高兴就好。
“那奴婢就高兴一辈子给格格做事,至于婚事……”滴翠笑着摇头:“天下间就那么一个好男人,还便宜福晋了,旁人哪儿还有那般幸运啊?”
“那些人哪是看中奴婢?分明看中奴婢与府上的关系,看上奴婢做蛋糕的手艺了。呸!想通过奴婢贪福晋的东西,一个个做梦呢。”
许是她这声音大了点,也许是马车正好略颠簸了下。
横竖爱蓝珠是被惊醒了,扯着嗓子就哭了两声。而她一有动静,睡在她身边的瑚图里宜敏比也立马跟上。
先哭带动后哭,喧闹不已。
简直音波攻击。
伊凤熟练地一手轻拍一个:“不怕不怕,额娘在呢,在呢。好闺女们醒醒,出个恭再洗洗手用点点心,等会就到庄子上了。”
好梦被搅扰,现在什么子,都引不起爱蓝珠兴趣了。
她就委屈,超级委屈。
但她额娘有‘紧箍咒’:“咱们大格格怎么答应阿玛来着?要多听额娘话,给妹妹做表率。你阿玛临行前,可是把整个府上都托付给你了。”
一听这话,不管当时人哭得多凶,立即就能抬袖子擦掉眼泪。
红着眼睛说自己没哭,是眼睛进了沙子。
这次也毫不例外。
小姑娘不但快速抹了自己脸上的泪,还抬小爪子拍在瑚图里宜敏比的胳膊上:“听话,不许哭!”
瑚图里宜敏比懵,转身看看一脸严肃的姐姐,还真就没敢哭。
终于在音波攻击中逃的一条小命的伊凤长出了口气:“果然,恶人还得恶人磨啊!”
滴翠、红等人齐齐皱眉:“哪福晋这样的额娘,竟舍得这么说咱们格格啊?”
“就是,就是。”
爱蓝珠小鸡啄米式点头:“珠珠大孩子,在帮额娘。要夸,要奖励,嗯,鼓励式育儿,额娘说哒!不能食言变胖胖~”
伊凤细想了想,月前进宫时跟婆婆惠妃说话的时候,好像确实提起过这个?
可……
这孩子的记性,好了点。或者说太好了点?
“女儿肖母,理所应当。福晋小时候记忆就远超常人,老爷常说若您是个小公子,必定能下场一试。说不定就金榜题名,带着咱们整个伊尔根觉罗氏走上巅峰。”
伊凤震惊,伸手指了指自己:“我小时候还是个仲永?”
滴翠笑:“哪有福晋这么埋汰自己的啊?您短短一年时间,就让冰点阁后来居上,全京城家喻户晓。光这份能耐,都不知道让多少须眉男子汗颜呢。”
“就是,就是。”吟红也跟着点头:“福晋可不能妄自菲薄。全满蒙不知道有多少女子,渴盼着把日子过成您这样呢。”
不但地位高,钱袋子充足。
最主要的是连生两个女儿,不但不被婆家嫌弃,还得阿哥爷专房专宠。皇上亲口夸赞,太后赏赐频频。惠妃娘娘更把福晋当成亲闺女似的,处处给撑腰。
别人家的婆媳是天敌,她们福晋硬生生把天敌们都变成了自己的靠山。
甚至因为福晋会做人,连带着阿哥爷跟其余诸皇子的关系都融洽了不少。真·兄友弟恭,没少被皇上点名表扬。
吟红不知道什么叫人生赢家,却暗道自家福晋除了还没诞下小阿哥外,再无一丝丝遗憾。
伊凤正被两个女儿一左一右围住,掀起马车帘子往外瞧。细细讲着这是什么树,那是什么花,树上飞着的又是什么鸟。
睡饱了的两姐妹精力十足,看什么都新鲜。
十万个为什么一样,围着她叽叽喳喳问不停。伊凤一边回答一边想,她们家的顶梁柱到哪儿了?眼看着……
咳咳!
她准备的金鸡纳霜用没用上?皇上有没有像前世和历史上一样病倒,没等着到地方就匆匆回銮啊?如果是的话,某人是不是也要提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