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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行泽并没有感受到她的落寞,他祭出八寒瓶,黑色的长颈瓶在空中浮现,仅须臾,四周无声无息出现好几朵白色的团雾,洛行泽口中念念有辞,左手轻轻一挥,那些团雾如来时般悄悄消失。
“怎么样?”紫苏问道。
“房中只有其他几位病人的魂魄,独独不见陆艺馨的。”
“难道也跟任小芳一样,魂魄被吃了?”
“是回煞术。”
“那依你所言,这施术的人岂不是要经常食人魂魄,也就是说还会有人不断受害?”
“对,所以我们得将施术之人找出来,不过,”他似乎颇有些疑惑,“施回煞术的人若想在夜间如常人般行动,必须日日服食魂魄,可是这么长时间以来也只有任小芳和陆艺馨两人遭殃。”
紫苏道:“会不会是这人功力很强,所以不需要日日吃人魂魄?”
洛行泽摇头:“不太可能,连创下这邪术的那位晋代太子也必须如此,又何况后来模仿之人。”
“那会不会有人受害,我们还未曾发现?”
“从上次任小芳出事,到今日已半月有余,若日日有人莫名死去,九婴镇内肯定流言四起,可是至今仍风平浪静,我总觉得这件事透着怪异。”
“不管这个施术的到底是什么人,我们还是先照你说的,先把这个人找出来吧,可是茫茫人海到底该怎么找到施回煞术的人呢?”
“施术之人复活时必须点燃返魂香,此香来自上古时期冥界的弱水国,香味奇特,一旦沾染经久不散,但寻常人闻不出来。”
“那怎么办?”
“有一味中药名安息香,最早产于古龟兹国,有安神开窍的功效,但是它还有一个早已被人遗忘的作用,只要遇到返魂香,它就能散发出一种浓烈醇厚的气味。”
“只要我们带着安息香就能闻到施术之人身上的返魂香吗?”
洛行泽笑道:“是四周之人都能闻到你身上的安息香。”
“哦,那陆艺馨还能救回来吗?”
洛行泽收回八寒瓶,人间生死于他在言太过稀松平常,他道:“魂魄已灭,肉身会慢慢衰竭,甚至可以说她已经死了。”
紫苏心底唏嘘不已,上次看见系花她还是那么地鲜活,如今已经回天乏术:“那她还能转世吗?”
“连魂魄都没有,如何转世?”
两人正说着话,病房的自动移门慢慢滑向左边:“探视时间早就结束,为什么还有病人家属滞留在病区?”
紫苏转过头,刚刚放他们进来的护士做贼心虚地低着头,在她旁边是一位身着医生袍轮廓深毅的男人,竟然是上次在展馆演讲的苏隐。
“怎么是你?”
“苏医生,对不起,是我放他们进来的,这个陆艺馨原本明早会搬出ICU,多亏这位先生和小姐帮她付清了费用,所以,我就自作主张让他们进来探视,对不起!”护士紧张地道歉。
紫苏刚想开始解释,只听苏隐道:“我认识她,这次就算了,但下不为例。”
“谢谢苏医生。”
苏隐不是研究巫蛊和巫术的学者吗?还是什么蓝血贵族,为什么他会在九婴医院当医生呢?
苏隐笑道:“不认识我了吗?岑紫苏,我可是记住你了。”
“我认得你,上回在展馆做过关于巫术的演讲,但是你为什么会在这里当医生呢?”
“巫术只是我的业余爱好,我在米国N大读医学博士,还不够在这里当医生?”苏隐看着紫苏,“倒是你,这么晚还来探望病人,她是你的家人?”
“不是,她是我们学校的学姐。”
“原来如此,她情况不太好,心脏和肾脏都有衰竭的迹象,她的时间不多了。”苏隐的说法跟洛行泽的不谋在合。
苏隐看着洛行泽,打量了他很久,迟疑地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
洛行泽冷笑:“研究巫术?”
两人对视着互不相让,他们难道认识?
苏隐笑道:“有意思,没想到这个小镇还真是卧虎藏龙。”
“你们之前认识?”紫苏好奇道。
“不认识。”两人异口同声。
“你是冥界的人?”苏隐疑惑道。
洛行泽似乎不屑回答他的问题,他一边往外走一边说道:“不是你该关心的事,有时间不如考虑自己该何去何从。”
紫苏追上他的脚步:“他是什么人?”
“他的来历比较复杂,与十二祖巫渊缘很深。”
“这么说他也是巫师?”
“他没有任何祖巫的灵力,不是巫师。”
“他看起来还挺高深莫测的,对巫术的研究也很精通,而且,他怎么看到你就能猜到你来自冥界?”
洛行泽淡道:“他活得有些年头了。”
紫苏:“.........那他看起来还真的挺年轻。”
苏隐的话在三天后的一个深夜里应验,陆艺馨的心脏停止了跳动,而且未再清醒过。
陆艺馨的妈妈没有出现,整个丧礼几乎都是由学校和同学们在操持,就在医院的悼念室举行仪式。
这天,余惟晨作为班长也带着捐过款的同学去送她最后一程。
聂寒尘低声问余惟晨:“老余,你上次不是说陆艺馨是在做个勾当的时候出的事嘛,那后来警察找着那个下黑手的人没?”
余惟晨摇摇头:“没有,她家只剩下她妈,也没人去管这事。”
“你说那个害她的人今天会不会来?”
“怎么可能?今天来的都是同学和师长,我一个陌生人都没看到。”余惟晨觉得聂寒晨问这种问题傻傻的,有点后悔当初跟他们分享陆艺馨的秘密。
“也可能是熟人下手啊。”徐若初站在聂寒尘这边。
余惟晨无奈地看着徐若初:“徐同学,陆艺馨不会傻到跟同学做这种交易的,一旦被人揭发她就完了,老师更不敢跟她做这个,不怕被她勒索吗?”
果然差生就是脑子不好使,这么简单的道理都想不明白,他看看紫苏,心想不知道这个奇葩会说些什么。
紫苏从口袋里掏出一把赭石色泽的小方块,余惟晨担心她是不是要灵堂吃零食:“这是什么东西?”
紫苏神秘道:“安息香,听说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