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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做了一个梦,梦里我摸着一只黑白相间的猫,和它一起眺望着远方。就这样望啊,望啊,望啊。
记忆之中很小的时候兴致勃勃地老爹带我去算命,而那个穿着灰色大褂子、带着圆墨镜的老头,看了看我的手,摇了摇头之后说我短命。我爹把钱推给了算命老爷爷,气冲冲地抱起我就走。
那之后的两年,他老婆跑了,他全赖我。我不吭声,也不狡辩。委屈至极的时候,也没有让眼泪掉下来。我吼了一句:“我怕是会短命。你做好准备吗?”也许是觉得对我有亏欠吧,他开始不骂我了。我那时候是这么想的。然而还没过一年,他就把我扔给了爷爷,自己外出工作。我什么也没有说,安安静静的想快一点的长大。没想到的是。爷爷在第三年意外去世了。我开始跟着和爷爷分居多年的奶奶。我原以为我真的就有一个家的时候啊。奶奶把我抛下了,去给叔叔带堂弟,最后我在五年级,一个人开始了一个人生活。从来没有说过怨恨的话,但是我心里恨了我那杀千刀的老爹一万遍。
哆哆嗦嗦的,一步一步的走过了一段艰难的日子。那个人忽然对我有了一丝丝的怜悯之心。但是他并不觉得我能考上高中,他眼里里的我,是不听话、叛逆、成绩差的。因为初一我就在全校倒数二十名。为什么是这样呢,因为我早就放弃了。不想去高中了,想去读了中专。我并没有认真对待每次的考试。就好像,我一直自己有些悲催一样。夜里总是莫名其妙的留下了眼泪。
初二的时候,我偷偷的买了一包烟,躲在街道的小巷子里。心满意足的吸了第一口烟,很呛很难闻。我果断放弃这个让我装酷的东西。高二要转学回老家的前一个礼拜,我跑到大学城的堕落街的一家酒吧。看着一群男男女女跳舞喝酒。
当然,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没学坏对我来说并很好。他们这样的生活看我看来很糟糕。整夜的摇曳着身体,一杯又一杯的苦酒下了肚子。最后难受呕吐的干干净净。但是那些烦恼还是一直会存在,痛苦再痛苦,一直续存着的痛苦、懊恼、悔恨种种的情绪并不会消减。
过几天我就要转回老家读书,参加中考了。我居然有一点点的期待。我好像要逃离这里的生活了。要,重新开始了吗?
再我转身离开的时候。有人叫住了我。
“哎,来酒吧,一不喝酒,二不跳舞。来着看堕落的人啊?”
一个和我年龄相仿的男孩,看的出他很高傲。但我并不想理他。在我要走的时候,他拿来了一杯啤酒。“女孩子喝点啤酒没事!”
我觉得很荒唐,“我们认识?”我推开酒杯。“是不是很糟糕,这样的生活。”他自顾自的讲起来。“哎,人生呐,真的是丑态百出哎。”果然是个神经病,我无语极了。
第二天我跟着姑父回到了老家。高楼大厦一下下的消失在我的眼前。我从来都不是这个城市里的人。它还是容不下我啊。我脑子都是这句话。明明是两个不一样的城市。老家榕城确显得格外的破旧,我表明上很不开心,心里却很喜欢这里。整个县城只有两个商场,两个大书店。我转进了老爹以前就读的那个初中。破破烂烂的,教学质勉勉强强。我进了一个普通班,坐在倒数第二排队。这个班主任带着眼镜,嘴巴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样。生活好歹是安定下来了。
我不太爱讲话,因为那些女孩子的话题和我喜欢的东西格格不入。她们喜欢跳绳,喜欢织毛衣,追星追的是国内的快乐男声超级女生。我很我喜欢看书打游戏。我也追星,但是喜欢的是韩国明星。但是我并不会去多说。因为我提过一次,我喜欢superjunior的艺声。她们并不知道是谁。我有点难过。后来就不参与她们的话题。班上的男孩子好像都沉迷于逆战,整日整日的聊着枪。我也很想加入,但是不熟。我也就只好看书。
日子也就那么一天一天的过去了。新来的生物老师,很好看。我很喜欢她的课,一改往日的发呆盲目刷题。我也正经的听起了课。我还是那个差生,考卷留着大片大片的差生。一个下午,生物老师忽然点我的名,要我回答肾小球的作用。大家都安静了,纷纷看着我。有些人还脸上带着笑。我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我是差生,我是差生。我得闭嘴。周老师,笑着看着我说:“你可以翻翻书。”我好像被什么东西点燃了一样,硬是把答案脱口而出。生物老师说要给我加分,让我坐下。短发同桌叫李璃,她悄悄咪咪地问我:“是不是昨天忽然看了啊。”我一时间不知道怎么说,就说:“反正我就是知道。”后排忽然拱火“周老师,再问她几问题吧。她都会~”我有些懵了,望着老师。老师示意让大家安静下来,点我起来,又问了我几个问题,我对答如流。一时之间,好像有些东西变了。
在回家去书店的路上,在追公交的路上,我掉了一本书。当我抬眼,追车的时候,对面好像有个人,特别特别的眼熟。我看了看,司机开始催我上车。
第二次见的时候,是在学校月考结束的时候。他转身,我刚醒。我说了声谢谢,准备背包走人。“哎,我们认识?你就喊我帮忙写卷子?”我抬头,是他。
“周堪宇!”
“嗯?”
“我的名字。”原来他在自我介绍。“林依,每次考试我都在你后面,你没发现?”
“哎......”我一直不想写卷子。每次大考,我都是喊我前一个同学帮我涂一涂选择题。我一觉睡到考试结束。但每次是他帮忙,我还真不知道。就这样,我请了他吃了炸酱面。第一次和不太熟的人吃饭,还是男孩子。我玩着我的手机,他着吃他的面。
“你怎么会在这个学校啊?”我无聊地滑着手机屏幕。
“我老家也是榕城的,这不是不能异地高考,所以提前转回来咯!”他有一点点痞痞的。吃面还加了很多辣椒。
“你就应该坚持着,读个私立的初中,说不定就中考考制度改革了呢,允许异地中高考了呢!”我实在没有话搭了。
“那你怎么不好好留在那个大城市等高考改革呢?”他简直了,炸酱面居然还放醋!可是是我很喜欢炸酱面,所以看见另类的吃法,会接受不了。
“我比较爱榕城。”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这样了。
“哦,那我也是。”他放好筷子,笑嘻嘻的说,“回学校上课了,爱乡人士,一起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