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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雅给的地址离他所在的燕城并不远,让司机送小侄女回主宅,楚云谦回到公寓处理完合同后就驱车前往希雅所在的Z市。
五个小时后,楚云谦站在一家清吧前,他摸出手机核对了一下地图,是希雅说的那个地址没错。
酒吧不算大,但胜在装修得很有格调,一进到里面还能听到舒缓的音乐。
酒吧里白天人不多,仅有两三个青年坐在卡座里,和站在吧台后的调酒师。
——那是一个陌生的年轻人,不是希雅或陆案。
楚云谦不动声色地扫视着仅有的几人,没有看到希雅的身影。
“先生请问您要喝点什么?”正在擦拭杯子的年轻人看见一个穿着休闲却又无处不讲究的男人站在吧台前,挂着微笑礼貌询问。
“一杯莫吉托,谢谢”楚云谦只有在应酬的时候才喝酒,私下里则更喜欢喝些甜味饮品,因此来酒吧找人套话也只点了一杯清爽好入口的酒。
年轻人并没有表现出什么惊讶的神色,很快就调好了一杯酒。
楚云谦坐在吧台前,他看了看腕表,端起酒杯抿了一口,又看了一眼时间,做出等人的样子。
“请问,你有没有看见一位留着浅色短发,眼睛是琥珀色的女士?她和我约在这里见面。”
年轻人闻言看了过来,他先是打量了一番楚云谦的外貌,然后试探着问“您是楚先生吗?”
“是我。”
楚云谦一听见他这么问,知道这是希雅交代过的结果,也不必担心找错地方了,他晃了晃自己的手机,歉意一笑:
“看来你认识她,我的手机没电了,可以麻烦你打电话告诉她我在这儿吗?”
其实不用楚云谦开口,那个年轻人也要打电话的,因为他老板说了,只要有个姓楚的帅哥来找她,就要打电话告诉她,不管什么时候。
在楚云谦喝完那杯酒又续了一杯后,酒吧的门再次被推开,一道熟悉的声音随之响起“小楚,你来了,好久不见啊。”
接着楚云谦便感觉自己的肩被拍了一下,转头果然看见希雅那张明艳动人的脸。
他看了一眼穿着红色露肩长裙、全身上下都精心打理过、以及化着精致妆容的希雅,挑了挑眉,神情带着些许调侃“你这是刚约会回来?”
这个女人平时无论在副本里还是在休息区里,都是一副懒得打扮的样子,也就和楚云谦还不熟的时候、他们约在猫猫咖啡馆见面的那两回化过妆,而且还没有今天的打扮精致。
希雅坐在他旁边,叫调酒师给她一杯冰水,大大方方地承认“是啊,刚和男朋友亲上,听到你的召唤就过来了,看我多重视你。”
大抵是习惯了她这说话不着调的样子,年轻调酒师听见那句‘刚和男朋友亲上’,端着冰水的手都没抖一下。
据说是推掉约会来见他的希雅把一整杯冰水都闷了,也不急着找个安静的地方谈话,她低头摆弄了一会儿手机,笑道“咱等一下老陆,他家也在Z市,应该很快就能到。”
希雅是这家酒吧的老板,偶尔会在楼上留宿,因此楼上备着一些洗漱用品和换洗衣物。
在等陆案的时间里,她抽空上楼卸了妆,又换了一身宽松的t恤和牛仔裤,脚上的高跟鞋也换成了拖鞋,直接从都市丽人变成街头素人,不过也很好看就是了。
楚云谦从容接受自己不配拥有让这个女人‘化妆接见’这一待遇的事实,又等了十几分钟,终于等来了同样一身糙的陆案和……希雅叫的外卖。
楚云谦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衬衣,他觉得自己穿得还是不够休闲,和其他两人格格不入。
三人进了一个隔间,边吃着高油高盐的外卖边交换了一下联系方式。
原本他们还打算边吃边聊,但楚云谦实在不习惯吃东西的时候说话,就没有参与。
“小楚,你应该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不能吃路边摊的设定吧?”
吃到一半,希雅忽然想起面前坐着个富家少爷,生怕他有那种偶像剧霸总吃不了外卖的毛病,怕自己一顿外卖给他吃出胃病来。
楚云谦正夹起一筷子裹满辣油的炒面,闻言有些奇怪地看向她“劳驾,我高中和大学都是在公立学校上的,学校周边都是小吃摊,因为食堂太难吃,我也没少点外卖。”
希雅回想了一下此人在副本里吃啥都不忌口的模样,默默给公立高校的食堂点了个赞:还好没把好好的孩子养成玻璃胃,不然就副本里那吃啥都没得挑的条件,那可就遭老罪喽。
在楚云谦被辣得找不着北狂喝冰水的时候,希雅和陆案两个重口玩家已经吃好了,他们同情地看了一眼含着冰块解辣的小楚,然后展开了会面之后的第一个正经话题。
“来,咱继续说上次那个话题,你捡回来的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希雅一谈起正事就很容易进入状态,这时完全没有刚才不着四六的模样。
楚云谦也摆出严肃认真的姿态,正色道“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从神明遗蜕中诞生的。
乔安娜博士曾用不死鸟来称呼01号实验体,如果01号实验体是神明遗蜕,那楚枭无疑就是神明遗蜕的转生。”
“那他岂不就是神明本身?我记得他似乎很想杀了那位神明,难不成他们还是竞争关系?”
陆案摸了摸下巴,回想起楚枭说了一串想要神死然后被系统警告的事,也只有竞争或敌对关系才能解释为什么与神同出本源的楚枭想要神死。
楚云谦回想起楚枭说过,他是因为感受到神明的痛苦才想要刺杀祂。
那只出世都能认错妈的雏鸟……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和神有什么关系。
“那你……算了,爱养就养着吧,话说他还被困在副本里吧?你打算怎么去捞他?”
希雅下意识问了和上次一样的问题,想起这人说的那句‘我的就是我的’,只觉得头皮发麻,还是别问了比较好。
谁都不知道这个游戏检修时会不会把楚枭当成bug一起修了,楚云谦心里莫名地焦躁,但他人在游戏外,想这些也无济于事,但愿楚枭那逆天能力能保他一条小命。
希雅倒是不怎么担心,毕竟楚枭都能和系统钦定的最终boss扯上关系了,理应不会被随随便便就消灭掉。
她是有点担心他作为游戏最终boss的遗骸,一朝觉醒就把走到哪都带着他的楚云谦刀了……
不过看人家那主人与忠犬的相处模式,她觉得自己的担心有点多余,而且楚云谦自己都不操心,她也就不管了,反正休闲区绝对安全,他就算觉醒了boss意识,再疯也疯不到组织里。
楚枭的事先放到一边,楚云谦说起了早上在小学里经历的场景,当他说起系统能干涉现实的人,希雅和陆案却是见一副怪不怪的样子。
“你以为系统为什么让还在过副本的玩家也出来?”希雅作为比较老的玩家,对系统的各种骚操作都司空见惯了。
她对那些被莫名其妙拉入游戏的人没有什么感情,因此听到又有人被拉进游戏里,也不会对此有什么同情的情绪。
“准确地说,系统并不能直接干涉现实世界…也就是我们现在所在的这个世界的人,它能干涉的唯有[玩家],只要上了它的玩家名单成为玩家,人的生命就不再属于自己。”
“系统之所以把正在过副本的人放回现实世界,正是因为它需要有人作为[媒介],把系统的规则带到这个世界,从而达到吸收新玩家的目的。”
楚云谦理解了希雅的话,正因那些玩家还在副本中,且回去后还要继续从副本暂停的进度继续做任务,个别觉得自己会死在副本里的极端玩家就会产生报复社会的扭曲思想,从而不惜被抹杀也要把更多人拉下水。
人性是经不起推敲的,系统正是利用这一点在每个玩家身上埋雷,然后不断施加压力,在压力临界时将它抛出去,将更多人炸上它的贼船。
而且由于游戏里的时间和现实不同,在外界眼里,玩家们只是消失了一天,连失踪立案的时间都没有达到,实在不易引起关注。
就算是同一批进入游戏的玩家全军覆没,但全世界在同一天内死亡的人数不胜数,除非他们是在同一个城市里一起死。
“该说不说,制定玩家守则的系统还真tm的是个天才,这条规则一出,惜命的玩家不敢说出游戏的存在;
疯子敢说,却会为它带去更多玩家,这样一来,知道它的都变成了它手底下的奴隶,谁还敢跟它作对啊?”
希雅真心实意地夸赞这种拉人上贼船的方式,完全忘了自己小命也还捏在系统手里……
……
告别希雅和陆案,楚云谦开车回到燕市的公寓里已经是晚上十点,他先是洗了个澡。
随便吃了点夜宵,他打开电脑尝试着查找有关那个游戏的蛛丝马迹。
结果查到的都是一些诸如古代祭祀、或者某个部落的祭祀仪式,完全没有那个游戏相关的词条。
楚云谦又试着搜索米修斯,得到的结果要么是这个词的名词解释贴,要么就是关于希腊神话人物——普罗米修斯的介绍。
总之,没有什么六翼神明,也没有什么01号实验体。
他又搜了自己经历过的各个副本名称,无一例外,什么有用的信息都搜不到。
楚云谦关上电脑,试着在纸上写下游戏的名字,当他写出涉及游戏内容的文字时,手腕上的蛇形纹身又毫无预兆地发起了烫,他立刻停笔。
没有了手表腕带遮挡,他清楚地看到那整片皮肤都跟着红了起来,楚云谦按上那片皮肤,耳边却响起了系统的声音:
〔检测到玩家楚云谦有将要违反游戏规则的行为,警告!请玩家遵守规则,请勿泄露游戏信息!
警告!请玩家遵守规则,请勿泄露游戏信息!
请玩家遵守规则,请勿泄露游戏信息!〕
系统足足警告了三次,直到楚云谦把写了字的纸烧了,它才消停,手腕也恢复了正常。
看来,系统还真是对玩家各种严防死守,想找到它的漏洞怕是很难。
不过这也证明了他之前的推论,那些观众真的不是他们这个世界的,毕竟在观众那里,这是款风靡一时的游戏,连内测Npc都有建模,哪像他们现在这样,搜都搜不到。
多想无益,他查这些也不过是想满足一下好奇心,就算他讨厌自己的小命被捏在别人手里的感觉,如今他也奈何不了系统,而且对方看起来不打算对玩家赶尽杀绝。
这样看来,玩家和系统的矛盾并不算尖锐,双方还能相安无事一段时间。
十天说快不快,对于楚云谦这种还要准时去上班、去应酬的人来说,并不会有那种假期如流水飞逝的感觉。
相反,他还觉得时间过得有点慢,毕竟他很期待进游戏,再怎么说,过副本可比开不完的会有趣得多。
系统维修结束的提示一出,顺带把新收录的玩家人数也列在面板上。
楚云谦请了一天假,回到自己的公寓里,刚想点击进入游戏,却被面板上那个十七万人的数目给惊了一下。
他实在无法想象,到底是怎么样的副本,能让上一轮的玩家一下子就死了十七万人。
……
楚云谦一进游戏里,就感觉自己被什么东西狠狠撞了一下,好在身下就是柔软的床垫,他没摔太狠。
他尚未反应过来,就感觉有个人压在自己身上,两手狠狠扣住他的双手,接着唇上一凉,细微的痛立刻伴随着血腥味而来。
楚云谦勉强睁开眼,看见一双似是有火焰在瞳孔深处燃烧的深蓝色眼眸,他被那双眼中强烈的情绪震慑了一瞬。
等到那漆黑的长睫遮住那片深蓝,他飘忽的神志回笼,这才感觉到唇上柔软又怪异,还夹杂这另一个人温度的湿润的触感。
意识到自己正在被亲吻,楚云谦开始剧烈挣扎起来,他双手挣动着想把发了疯似的、啃咬自己的家伙推开。
但任他如何挣扎,双手仍然被死死扣着,就连他想抬脚踹人也被对方料到了,他的膝盖也被死死压住,楚云谦整个人此时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动弹不得。
嘴唇被粗暴地撕咬,楚云谦因疼痛忍不住松了齿关,却被人趁虚而入,逮着他的舌尖又吸又舔。
分明是毫无章法的吻,楚云谦却觉得窒息,甚至因突如其来的惊吓而不甚清醒的头脑都被这个黏黏糊糊的吻给搅得像锅粘稠的浆糊。
直到他的颈侧一痛,楚云谦才意识到这人已经啃上他的脖子了。
难以置信,他的理智竟然差点被一个吻杀死,楚云谦急促地呼吸着,胸口起伏不定,感受到自己因为亲吻有些发软的手脚。
这一刻,他是有些恼羞成怒的,楚云谦挣不开身上之人的桎梏,想出声怒斥,气息却有些不稳,他定了定神,调整有些喑哑的声音,才咬牙切齿骂了一句:
“楚!枭!你他妈是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