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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选舞台位于高空,参赛的队伍要从那个巨大的自然衣帽间一路爬上去,参赛选手还得小心身上是配饰衣服不会在爬上去的过程中遗落。
看着几乎称得上高耸入云的巨大树干,三支同时抵达舞台下方的队伍陷入沉思。
其他人还好,好歹能借着树皮的纹路爬上去,但早已打扮好的参赛选手就犯难了,他们身上穿的东西虽然被系统剪裁出布料的质感,但他本质上还是用花瓣、叶片等材料做成的,动作大了难保不会中途撕裂。
而且,三支队伍要向上攀的路径虽然不同,但到底是同一棵树,就怕有人故意使坏上演高空扯头花的戏码。
三个队伍谁也不信任谁,都在默默观察对方,似在暗自评估对方对自己有没有威胁。
那支热衷于堆砌色彩的队伍先是看了希雅和余柯一眼,然后就无视他们了,他们自顾自将这支走典雅简约风的队伍踢出竞争对手的行列,转而和那支主打华丽金色系的队伍较劲。
希雅和余柯穿得并不差,他们用浅青向白色渐变的羽状花瓣做衣服的主体布料,希雅身上的是一袭抹胸长裙,裙摆后面还用剪裁出的轻薄白色羽状叶片做出拖尾的效果,裙子上镶着露珠转化成的细小碎钻,随着她走动而闪烁,很有那种魔法裙摆的感觉。
她的配饰和裙子也搭配得相得益彰,羽翼般的头饰配上这一身,让她看起来仿佛像降临人间的天使。
余柯则穿着剪裁合体的、白色绣着银色暗纹的燕尾服,青色的内搭和偏暗青色的领结让他看起来不显古板,因为有硬性要求,他戴着一个坠着细细银链的银色单边眼镜,头发往后梳,上面撒着稀碎希雅裙子同款的稀碎闪粉。
大家都是审美在线的人,经他们打扮出的两人乍一看穿得素雅,其实格调主打的就是一个高级,相比佣兵队的全金色华丽宫廷风和四美队炸裂彩色混搭风,他们可以说是稳操胜券了。
所以,面对那群恨不得全身插满彩旗的男人的不屑,希雅很想扣个问号:不是大哥,我们都没嫌弃你们的审美,你们反倒还看不上我们了?
现在就是三队谁也看不上谁,审美在线的佣兵队还有可能对他们下黑手,但不管四美队是不是真的觉得他们没威胁从而不把他们放在眼里,他们还是需要提防。
三个队伍互不信任,就没有走在一起的必要,好在那颗能撑起一个舞台的树够大,足够他们互不打扰地各自选一条路。
“这要怎么上去?要不我们先脱下来?”希雅看着难度一看就很大的攀爬对象,觉得自己这一身漂亮的行头要拖她后腿。
“不行啊姐,要是这玩意儿只能穿一次,脱了就没了。”余柯点着自己的面板,看见自己二d模型上的衣服标注这一次性消耗品这几个字,赶紧拦下想卸下装扮的希雅。
楚云谦查看自己手头的道具卡,遗憾地发现他带进来的三张卡不是攻击就是防御,没有任何能跟飞行、攀爬搭得上边的。
其他两队显然有备而来,带进来的道具种类丰富,其中有那么一两个能登高的也不足为奇。
虽然他们不方便去打探别人的上树方式,但观众可以啊,他们不但看了,还在每个队伍把其他人的上树方式给说了。
【哈哈哈哈,那穿得花里胡哨的四人组直接用弹力靴把自己弹上去了,我感觉有四只彩鸡在飞哈哈哈哈哈】
【我记得那个道具是某个副本里用来躲避地面的小怪的吧?竟然被他们用在这种地方】
【都是跳高,没差了,我比较担心他们的脸,因为这个道具很难控制,一不小心就会把人弹到墙上……】
【啊这……希望人没事,本来审美就堪忧,要是被拍在树干上,那不成彩绘海报了吗?】
【那还是祝他们顺利上去吧,我可不想抬头就被辣到眼睛】
【同意……】
【我去,哥们牛啊,他们真的完美驾驭了那双鞋子,竟然能做到在上去的途中调整位置,一次失误也没有就成功登顶了!】
【彩鸡哥是有实力的】
【别人家穿得鲜艳一点就叫人彩鸡哥,我觉得他们比较像五彩斑斓的热带鱼】
【你也没放过他们】
……
从弹幕中得知,四美队已经上去了,而希雅和余柯还在翻找能用的道具。
不久后,弹幕再次传来佣兵队的捷报:
【哦哦哦,金闪闪队伍拿出了一组自动升降的钩索,他们直接抓着钩索把自己拉上去了】
【看来这队臂力很强啊,就不怕脱臼吗?】
【那倒不会,他们脚下还有个可以踩的平台,只是被挡住了看不到】
【原来如此,还是你细……话说小孩组怎么还没有动静啊?他们不会真的要输在这一步吧?】
【虽然但是,雅姐身上这套裙子好好看!连舞台都上不去就太可惜了】
【雅姐?哟,这还有主播粉丝呢?我以为大家都和我一样是从主页刷到才进来的】
【起初我也是被那四个人辣眼睛的穿搭炸进来的,但来了之后才发现有眼熟的主播】
【兄弟你这……都被辣到眼睛了还要点进来?】
【这个我懂,哥们一般丑的不看,但丑得nb的就浅看一下,我想在座的各位都抱着这种猎奇心理才点进来的】
【不,我是订阅了雅姐才过来的】
【不,我是订阅了楚哥才过来的】
【不,我是订阅了霸总哥才过来的】
…………
【行了先别刷了,你们霸总哥和雅姐好像要因无法参赛而被淘汰了。】
弹幕在另外两组上去后,看他们迟迟没有动作,都一个劲儿地唱衰,觉得他们恐怕要倒在参赛口这里。
余柯掏光了自己一堆道具卡,尽是一些保命道具,他焦急地抬头看希雅,希望她有能用的道具。
希雅没有拿出道具,她也不急,气定神闲地看着一直一动不动的楚云谦,见余柯在看她,她还有心思调侃楚云谦“我们小楚总是有办法,不必着急。”
被‘寄予厚望’楚云谦沉默了一瞬:其实大可不必对我这么有信心。
他侧开身子,露出身后的树干,和正在研究树干上的纹路的小孩。
望着还在捣鼓那些纹路的小孩,余柯忍不住问“小楚弟弟在干嘛呢?”
不知是不是错觉,听到他叫楚枭做‘小楚弟弟’,楚云谦和希雅神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在他满头冒问号之前又移开了目光。
楚云谦敲了敲身后的树干,对他们道“这有电梯。”
他之前就在想,就算是给他们设置障碍,那个所谓的节目组也只会设置一些场合,让三支队伍的玩家互相暗算对方,没道理让他们连舞台都去不了。
果然,在楚枭鬼鬼祟祟的引导下,他发现了树干上有片地方的纹路很奇怪,于是他故意在三个队伍互相防备时先占了这个方向的路径,让个子小的楚枭躲在他身后研究树干的纹路。
现在这里没有外人,经楚云谦的口,大家都知道这里有上去的通道,楚枭也不再涉及剧透,不用偷偷摸摸地探索,几下就把纹路接好了。
纹路被拼成一个门的形状,然后树皮朝两边开裂,露出一个洞口和洞口内的圆形平台——这就是个装修成树干模样的升价台。
“我去,还真的电梯,话说小楚你怎么知道是电梯?”希雅试着踩了一下那个平台,发现它很结实,里面也没有陷阱,放心地招呼大家一起进去,感觉平台在上升,她一脸兴奋地对着漆黑一片的地方问。
楚云谦的声音自黑暗中传来“除了电梯,还有什么能从底下把我们送到上面的装置吗?”
光听声音就能想象出他那一脸欠揍的表情。
希雅没忍住反驳了一下“你怎么不猜是魔法阵呢?毕竟连会说话的花都有,万一这是个魔法世界呢?”
“那也不会是魔法阵,那样传送得太快,不好动手。”楚云谦轻飘飘的声音再次传来。
起初,希雅还没反应过来他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想起这个宽阔得足以容纳三队人的平台,再想起这段全程都是漆黑一片的上升路段,那句不好动手就好理解多了。
这简直就是节目组精心为他们这些选手准备的扯头花场地,在这种环境下,只要记住自己队友的位置,不对队友的方向出手,随手一薅就能薅下竞争者的衣服和首饰,而对方还不知道是谁在出手暗算。
“哇,这不就是个娱乐局里的一个乐子节目吗?要不要这么阴险?”
希雅嘴上吐槽,手上点开屏幕,借着面板微弱的光看看四周,生怕阴险的节目组派人藏在里面捣乱。
埋伏是没有的,要是有的话,直觉敏锐的楚枭第一时间就能发现并抓住地方,而且节目组又是搞竞争又是让他们抢夺提示的,他们的用意应该是想看玩家自相残杀,没必要亲自下场捣乱。
平台上升得不算慢,他们在五分钟后终于到了顶端。
从黑暗里被放出来的一瞬间,他们觉得自己似乎到了另一个地方,一个真正的舞台上。
周围人声鼎沸,歌声喧闹,巨大的舞台高空之上笼罩着一个花纹繁复的穹顶,而穹顶之外是星夜点点,绚丽的花火伴随着歌声飞向夜空。
舞台之下座无虚席,热闹非凡,只不过,那些在主持人烘托出的气氛里高声呐喊、尖叫的并不是人类……而是各种各样的、羽毛鲜艳的鸟类。
就连此刻正站在舞台中央,用人类语言热情洋溢介绍那支金色队伍的主持人也是一只穿着绅士礼服的猫头鹰……
【我很喜欢网友的一句话:啊?】
【不是,为什么全是鸟啊?!还是会说人话的鸟?!】
【这谁想得到啊?!话说那四只穿得花花绿绿的鸟是评委吧?!】
【要糟,评委是鸟的话,其他两个符合人类审美的队伍八成过不了】
【为啥?就因为他们是鸟?】
【对啊,鸟类都喜欢鲜艳又闪闪发光的东西,金光闪闪那队还有救,最合人类胃口的白色那队估计要凉。】
正如弹幕所说,穿得最花哨的四美队两个都过了,佣兵队只有戴着华丽金色头饰、裙子镶满宝石的女性得到了高于标准分一点点的分数勉强过了,那名穿得像骑士一样的男性因为配饰不够闪,衣服色彩不够艳,被淘汰出局。
当主持人宣布淘汰的声音落下的那一刻,那个男性脚下毫无预兆地升起十几根长满尖刺的荆棘,它们趁着所有人都没有防备过来的时候扭曲成一个巨大的鸟笼,将人连带着脚下那块地板带上高空。
顷刻间,那个高大的男性就像一只笼中鸟一样被吊在半空。
他的同伴最先反应过来,皱着眉问身旁的主持人“不是两次被淘汰才会被惩罚吗?”
系统当时的规则是这个意思没错啊,怎么这节目组还能篡改规则的?
那只一人高的猫头鹰用翅膀举着话筒,很拟人地朝他们摆摆手“当然不是,两次的2意思是你们一个队伍有两次上台的机会,如果你们两次都被淘汰,到时候整个小组都得留在舞台上。”
一只猫头鹰明明做不出像人那样丰富的表情,但它说这些话的时候却有种贱兮兮的、想让人揍它的感觉。
“那么,如果没有疑问的话,请您和您的同伴先去后台等候,等最后一支队伍评选完就会开启挑战模式,但愿你们能救下你们的同伴,也祝愿他下次能成功晋级。”
余柯和希雅看见满堂皆是鸟时,心已经凉了半截,再看弹幕的分析和被吊在头顶的玩家,另外半截也凉透了。
猫头鹰正热情高涨地呼唤他们,希雅临走前深深地看了两个小楚一眼,用沉痛的语气道“记得捞我们。”
然后就用那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气势走上舞台。
舞台下传来一片嘘声,又有一阵争执声,楚云谦他们在后台听不清,弹幕这时很识时务地转述。
【四个评委中,有鸟说他们穿得太素,要给零分】
【又有鸟说他们衣服上、头发上都闪闪的,不能给零分】
【还有鸟说他们长得像白鸽,算是同类,应该酌情给分】
【另外一只鸟说这是比赛,不应该酌情,他们穿得丑就该关起来】
【总之,评委鸟分成了两派:零分派和给分派,那些观众鸟也分成了两派,还在吵。】
【哥几个能别鸟啊鸟的吗?我都快不认识鸟字怎么写了!】
……
最后因为得分太低,两人纷纷在高空唱起了铁窗泪……
楚云谦听到主持人宣布两人淘汰的时候,还是没忍住看了站在一旁插兜,事不关己的楚枭,那眼神仿佛在问:你不也是鸟吗?为什么不觉得身上的穿搭丑?
他穿的是黑白简约工装风,在人类的角度是中规中矩的,不说多好看,胜在行动方便。
楚枭似乎看懂了他的疑问,沉默了一下才道“我只看得到两种颜色,在我眼中,你们穿的和我一样。”
楚云谦没想到,楚枭眼中的世界只有黑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