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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川苍白的小脸扯起笑容，原本瑰丽的五官似乎都变得有些无力。
“我就是透透气，这么紧张干嘛？”
纤细的小腿上挂着沉甸甸的脚铐，鹿川甩了甩白嫩的腿儿，脚铐发出清脆的金属碰撞声。
“更何况，这么长个玩意拴着我，我跳到一半就被甩回来了。”
白景寒走上前去将鹿川托着屁股抱下来，眼底涌动着警告：“想透气可以告诉我，我带你出去走走。”
鹿川搂着白景寒的脖子，脑袋在他的颈窝处蹭了蹭，忽然温声道：“出去走走吧，跟宋星河他们出去吃个饭。”
白景寒抱着鹿川坐在床上，他摩挲着鹿川的下巴。
鹿川瘦了很多，下巴上已经一点软肉都没有了。
“怎么突然想出去吃饭？”
白景寒语气随意，似乎只是平常的询问，但搂着鹿川的手却微微用力。
“我除了你们也没别的认识的人了，现在咱们两个同床患难的，指不定什么时候小命就交代出去了。趁着还能走路，出去多动活动吧。”
鹿川语气里含着笑意，他抱着白景寒语气忽然流露出一丝哽咽。
“多陪陪我吧。”
白景寒一顿，随后点了点头：“好，我现在去联系他们。”
对着试衣镜系纽扣的时候，鹿川的手突然不可抑制地痉挛起来。
那种疼痛直钻脉络，堪比挑筋之痛。
脸色疼的惨白，鹿川大口喘着气，冷汗顺着后背以及额前渗透，强忍着痛意系好扣子，鹿川整个人竟有些虚脱。
太疼了。
那种极致的疼痛他甚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精神上的折磨和摧残一点点蚕食自己的意志，鹿川的眼底泛着空洞。
【吃完这顿饭就把白景寒的疼痛转移给我吧。】
现在的疼痛就已经让他有点坚持不下去了，再往后他也不知道自己会变成什么鬼样子。
长痛不如短痛，这样也不错。
淬华没有回答鹿川，似乎并不在线。
............
穿戴好以后，白景寒带着鹿川去了约好的餐厅。
宋星河他们已经到了，见白景寒领着鹿川进来，赶紧走过去迎人。
“你没事吧？”
鹿川扬着笑容摇了摇头：“我能有什么事儿，正好最近大家都放假了，出来聚一聚。”
宋星河脸上的笑容一如既往的温润柔和：“看看你爱吃什么，多吃一点。”
安瑶瑶看着两个人的脸色都很差，也忍不住开口：“你多吃点营养的东西补补身体吧，太瘦了。”
这两个人的脸色都差的离谱，情况她在安子皓那听了个大概，心中也有些难受。
活这么久就没见过比诗雅还毒的人，现在把两个人都逼到这个地步，她难道就满意了？
坐在座位上，鹿川看着满桌子的菜很多都是他爱吃的。
“这么长时间咱们之间发生了很多事，现在想想真挺奇妙的，这或许就是缘分吧。”
鹿川出乎意料的说了很多话，他端着酒杯：“干一个吧，今天不醉不归！”
白景寒什么都没说，出奇地纵容鹿川。
端着酒杯，几个人碰了一下，随后有说有笑地闲聊起来。
鹿川有意灌白景寒，一杯一杯地跟他喝着，眼睁睁看着白景寒眸底开始有了朦胧的微醺之意。
“多喝点，晚上...好干坏事。”
鹿川的笑容狡黠，美目轻眨波光流转。
白景寒轻笑一声难得颔首：“好。”
喝着喝着，鹿川的眼泪忽然流了下来，毫无征兆地从眼眶滑落。
像是某一种讯号，所有人皆是动作一顿。
“没事没事，有点喝多了，情绪亢奋，接着喝，都看我干嘛？”鹿川抹了把眼泪继续扬着笑容。
一直到了回去，白景寒的意识已经开始朦胧起来。
他死死抓着鹿川的手，眸子闭着也不知道是不是睡着了。
看着躺在床上的少年，鹿川仔细地打量着他的五官。
似乎比起几个月之前的样貌，他又有了很大的变化。
棱角分明彻底褪去了稚嫩，现在的白景寒就是一只豹子，那汹涌的瞳孔下掩藏的情绪，没人能看透他。
【翠花，把他的那份痛觉传给我吧。】
鹿川跪坐在白景寒床边，手轻轻握着他的。
【你可要想好，一旦你承受两分毒的痛觉，那疼痛阶段可能直接就会进入后期，你会死。】
【死也没什么可怕的不是吗。】
【你死了，那这次的任务也就失败了，你从前所有的铺垫和努力都会白费。】
【淬华，在我眼里，他比所谓的任务更重要。】
学会珍视，承担离别，面对死亡。
这或许是他这个世界所进行的意义，洗白也好，失败也好，他不能看着白景寒和他一起死。
是他先出现在白景寒的世界，也该由他先离开。
“好好睡一觉吧，明天醒过来的时候花园里的花或许会枯萎，但是...我会活在你的梦里，做一支永不凋零的玫瑰。”
鹿川吻了吻他的额头，细细密密的刺痛感再度涌了上来。
那种疼痛撕心裂肺，比任何一次都来的更加强烈，就在鹿川精神崩溃的那一刹，所有的疼痛全部消失。
鹿川满身的冷汗似乎依旧在提醒着自己，刚刚的一切不是梦。
【恭喜亲亲的意志的到了升华~您的虫毒已经被解了哦~】
鹿川的脑袋一片空白，他咬牙切齿地开口。
【你他妈是不是又是故意耍我？！】
【非也。只有经历了极端的痛楚之后做出的决定，才是你意志最坚定的选择。知道自己必死无疑却依旧选择用自己的命去换他的命，鹿川，你已经成长了不是吗？】
淬华的话中夹杂着笑意，似乎有些欣慰。
他的话中有话，鹿川听得真切，却又有些扑朔迷离。
成长？为什么是成长？
他不是为了洗白吗？淬华的话什么意思？
【记住今天的这份疼痛，也要记住你今天的决定。】
淬华说完，人忽然就隐匿下线，查不到行踪。
鹿川的脑袋依旧有些发蒙，他坐在床上良久，手腕却被一股生猛的力道拽住。
白景寒漆黑的眸子正一眨不眨地盯着自己，哪有分毫醉酒的模样？
“鹿川，这就是你的秘密？想自己一个人送死？”
白景寒的胳膊微微用力，直接把人扯在自己身下死死压在床上。
鹿川呐呐地看着白景寒，忽然瞪大了眼睛。
“你？！”
他为什么知道？难不成他能听见自己和翠花的对话？！
这他妈也太扯了吧！
白景寒的拇指在鹿川的嘴唇上摩挲游走，伸进唇中抓住那柔软的小舌玩弄。
“鹿川，你是想让我发疯吗？”
鹿川的情绪状态异常的太过明显，甚至连把自己灌醉的动机都毫不掩盖。
他心中似乎有什么秘密，这些秘密似乎都归于一个点，而这个点，就是这次鹿川最大的心事。
白景寒干脆直接装醉想要看看鹿川到底想干些什么。
躺在床上，他能感受到那温软手指在自己皮肤上游走，闭着眼，白景寒竟然听见了模糊的对话。
对话声断断续续，但连接起来并不是很难。
他亲耳听见了鹿川的那句话时，心尖近乎膨胀的占有欲让他恨不得直接把人按在身下死死吻住。
鹿川曾经为了‘任务’利用他靠近他，现在他为了自己，放弃了所谓的任务甚至准备赴死。
额头上有些微凉的吻和滚热的眼泪交织在一起，白景寒听见了鹿川趴在自己耳畔说的话。
那话语中的爱意和痛苦交织在一起仿佛浓烈灼热的火焰，在他的心尖点了一场无法扑灭的火。
对话声还在继续，但白景寒已经无法听见更多，唯一知道的，是虫毒已经被解了。
俯下身子，白景寒死死吻住了鹿川的嘴唇，大手将鹿川的两只手举过头顶死死按住，修长有力的腿挤在鹿川的两腿之间，是最凶狠的掠夺姿态。
目光死死盯着身下的鹿川，他嘴唇红肿眼底波光潋滟。
“花园的花是否枯萎我并不在乎，但温室里的这朵小玫瑰会永不凋零，因为，他长在我的心尖上。”
鹿川瞪大了眼，那一瞬间，白景寒的脸似乎和傅寒江产生了重合。
是啊，他们本来就是一个人。
鹿川笑着笑着，眼泪就出来了：“比起小玫瑰，我还是想当你老婆。”
白景寒捏着鹿川的手放在唇角吻了吻：“只要你想。”
唇贴在白景寒的嘴唇上，鹿川盯着他的眸子：“那一言为定，余生也要要记得爱我。”
“处你之外，还会有谁配的上这份爱呢。”
白景寒眼底淬着笑意，仿佛冰川初融，美的不可方物。
【恭喜宿主完成任务，洗白成功！奖励业绩值8000，传送开启中，请稍后。】
空间被定格在两人额头相抵的画面，鹿川的灵魂渐渐飞远，他看着自白景寒身体里飘出的灵魂以快的发指的速度冲向远方。
【卧槽，白景寒的灵魂为什么飘得这么快？！】
淬华的唇角掀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他眼底带着看好戏的笑意和兴味。
【说不定，是去下一个世界提前堵你了，小心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