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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不上身上的疼痛,他轻轻推了推辞镜,“师尊?师尊?”
该死,那只狐妖竟能把师尊伤成这样?
都怪他,若不是他逞能
楚寒远愧疚的垂下头,忽然意识到自己衣衫半解,小腹处还有这点点红痕。「愛阅读l○veueduc〇m」
这红痕
眼前突然有些发黑,耳边更是像有东西轰轰作响。
忽然像是发了疯一般跌跌撞撞的跑向角落处的铜镜前,顿时傻了眼。
这镜中的眉眼含情,衣衫半解浑身上下满是红痕的人
是他?
一个可怕的想法在脑海中越发的清晰。
这让楚寒远身形摇晃了两下,心中生起从未有过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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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图回想当天的场景楚寒远愣住,他怎么想不起来了?
怎么回事?他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跌坐在地上,双手抱着头,桃花眼中满是血丝。
他被那只狐妖
不,不可能。
他明显记着师尊出现
想到这,浑身便开始止不住的颤抖,然后呢
然后呢!
他怎么一点都想不起来!
楚寒远你要想起来。
那么重要的事你怎么能忘了?!
他中了情香,被那狐妖压在身下,埋在他身上
他双眼空洞的躺在地上。
没有意义了
这般残破的身体,还有什么资格去追逐他
师尊重伤,一定是与那只狐妖发生过打斗。
那他找到自己之时,看到的是什么场景?
想到师尊入眼便是自己在狐妖身下承欢的场景,楚寒远浑身气血翻涌,感觉周围的空气都是窒息的,心生剧痛,生生的吐了口血。
丁勉都还没出现,他自己就先给自己玩脱了。
他好像没有办法再留在辞镜身边了。
好恶心啊
罢了
与他相处的时间本就是偷来的,饶是他小心翼翼,也没落得什么好下场。
想到这,他单手捂住自己的双眼,大笑出声,有些癫狂,又透着苦涩。
像是想到了什么好主意,楚寒远当即想要召唤随君,谁曾想随君竟从不远处飞了过来。
楚寒远顺着随君飞来的方向看过去,面色逐渐变得狰狞,那处躺着一具尸体。
狐妖!
身上都是别人的味道了
把身上被别人碰过的地方都割掉好不好?
这样他就不脏了
刚刚太过慌乱,没有留意到自己身上的情况,除了皮肉上的酸痛,自己的那处并没什么感觉
一丝庆幸从心底划过师尊讲他救下来了?
若是什么都没发生
他拄着随君剑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向着那具尸体走了过去。
每每靠近一步,他就越发的冷静,直到他察觉到不对劲。
生怕自己感觉错了,楚寒远又走了两步,面露喜色。
楚寒远打理好自己后走到辞镜身边,轻轻扶起辞镜的上半身,把丹药送入他的口中。
丹药入口即化,辞镜的喉结无意识的动了动,过了不一会逐渐转醒。
入眼帘的是楚寒远那张有些血污的脸,辞镜下意识的眉头一皱,刚想起身头疼的差点让他倒抽一口气。
他倒是没了剜肉的心思,到时候多洗几遍一定会洗干净的。
想到这,他收了随君剑,没了把狐妖的尸体千刀万剐的心,楚寒远从储物玉佩中那出了修复身体的丹药,又找了套领子比较高的衣服穿上。
他不想让师尊看到自己身上的痕迹,这样是不是可以就当一切事都没发生过。
楚寒远只觉着自己鼻腔有些酸涩,眼中湿润起来,他好想把自己心中的委屈说给辞镜听啊,可是他不能。
他好怕辞镜会嫌弃自己,想到这,他努力的让自己笑的自然,嘴角轻轻勾起,语气轻快:“师尊,您可下醒了,徒儿没有受伤,倒是师尊您,可还有什么不舒服?”
寒远不对
劲。
楚寒远忙扶住他,“师尊,您感觉怎么样?”
辞镜摇了摇头,点了自己心口处的几个穴道,运了会儿子气,再次睁眼时,脸色好了许多。
他坐在床上,抬手抚了抚楚寒远脸蛋上的血污,心生担忧,“可是受伤了?”
辞镜坐在那静静的看着楚寒远的背影,面色冰冷,没成想此次竟被那只狐妖刺激的心魔复发,看寒远如往常一般的样子,应该是没见到心魔便晕了过去。
还好自己那副嗜血的一面没有让寒远见到,不然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理,竟一点不想让小孩儿吓到,不想从那双漂亮的桃花眼中看到恐惧。
辞镜心中很明确的划过这句话,他没有点破,“无碍。”说完不动声色的斜睨了狐妖的尸体一眼,“这妖物已死,先去救人吧。”
“是”楚寒远见辞镜没有大碍,点了点头,走向那架突就的衣柜,翻找了半天,果然在衣柜的后面发现了一处机关。
他伸出手轻轻一转,衣柜缓缓的转动起来,柜子后面出现了一个入口。
辞镜看着楚寒远肩膀上的那只手,眸子暗了暗没有说什么,先行走了出去。
就这样,楚寒远等人在辞镜的引路下终于回到了村庄。
几位年轻男女终于反应过来自己真的回家了,喜极而泣,来不及与两人打招呼,直接纷纷朝着自家方向跑了回去。
不过辞镜眼中闪过狠利,那只妖物就这么轻易的死掉还真是便宜了他。
直到衣柜那处传来了声响,辞镜回过神,就见楚寒远带着几个年纪不算大的男男女女,互相搀扶着走了出来。
“师尊,我们走吧。”楚寒远一边扶着一个褐色衣袍的少年,一边看向辞镜,
“婆婆,快看看谁回来了!”一进门,楚寒远便大喊了一声。
两位老人闻声从屋中跑了出来,见到自己的孙儿真的回来了,喜极而泣,肖婆婆一把抱住了肖然,大哭:“我的孙儿啊,你还活着,你真的还活着。”
肖然轻轻拍了拍奶奶的后背,“奶奶,莫要哭了,孙儿这不是回来了。”他又看了看自己的爷爷,活了七十岁的老汉这辈子都没怎么掉过眼泪,就连儿子儿媳出事的时候也是硬生生咬牙挺着处理后事。
楚寒远摇了摇头,对着身旁的瘦弱青年说道:“走吧,你的爷爷奶奶可是等了你很久了。”
肖然笑着点了点头,巴掌大的小脸虽然没有血色,却笑的很儒雅。
楚寒远带着肖然慢慢的走着,因着被关的太久,又被那狐妖折磨的不像样子,现在的肖然很是虚弱。
楚寒远忙俯下身扶起三人,“这是做什么,不是说好了,让婆婆为我再做一次白面白头清粥小菜就行了,再说了,我与哥哥为何不在别处落脚,偏偏就到了此处,这也表示我们有缘。”
“是是是,有缘,两位仙人快请,老妇人已经做好了饭菜,咱们先去用饭吧。”婆婆破涕而笑,忙招着几人进屋。
楚寒远嘿嘿一笑,回头看了眼辞镜,见他一直盯着自己,面上维持的表情差点崩坏,他忙拽住辞镜的衣袖往前走,“走啦哥哥,我好饿哦。”
如今却在孙儿获救后,浑浊的眼中含着泪花,不停的点头念叨着:“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他噗通的一声跪在了辞镜二人面前,开始磕头,婆婆与肖然也随之跪下。
“多谢两位仙人的救命之恩,老头子无以回报,来生只愿做牛做马来报答两位仙人的大恩大德啊。”这头磕的实在,几下便见了血。
婆婆不疑有他,跟他说了不远处的一条小河。
楚寒远道谢后,便悄悄的来到这条河边,找了一个比较偏僻的角落开始脱衣服。
或许是离开了辞镜身边,紧绷的神经有些放松,他发现自己解衣服的手都是抖的。
采茶村沉寂了几年,在今晚突然热闹了起来。
那些个没有搬走的人家,家家张灯结彩,充斥着欢声笑语。
楚寒远吃了个饱后,背着辞镜偷偷问了婆婆这附近可有什么河流,他想出去消消食,听听水声。
辞镜隐在不远处,见他探出头松了口气。
寒远从那狐妖的洞府回来后就有些不对劲,他故意提前回了房间就想知道楚寒远这么急着避开自己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就是因为想要洗澡?
他要洗澡,要洗干净。
这样,就不会那么脏了。
随手把衣服丢在岸边,楚寒远噗通的一声跳进了水中,让自己在里面深埋了好一会儿才探出头来。
从辞镜出现的那一刻开始,楚寒远慌乱的把身体埋在水中,只露出个头,故作镇定的抬头看他,“师尊您怎么来了?”
直到他看到楚寒远拿出荆棘草狠狠的往自己身上刮的时候,瞳孔猛地一缩,一个闪身就出现在楚寒远面前。
辞镜死死的锁住楚寒远的手腕,面色冰冷,语气更是充斥着暴怒:“你在作何!”
又不是没有热水,出来洗澡作甚。
想把手腕从辞镜的手中抽出来,却抽不动,大掌箍的手腕很紧,楚寒远不免有些焦急。
“本尊问你,你在作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