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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宁本来今天是来送二哥三哥的,谁知道遇上这糟心的事儿,害得她连跟方权一二人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她怎么招惹你了?”
秦宁摇头:“属下不知啊,王姑娘不是和您情投意合吗?”
“情投意合是这么用的吗?”谢长策声音猛然拔高,又怕别人听见慌忙压低声音对秦宁解释道:“那是她一厢情愿,本侯爷清白的很,你别乱污蔑啊!”
虽然他也不明白自己在慌什么,但总觉得还是要解释一下的。
秦宁却只是一副了解了的表情点点头。
“你这什么表情!”
秦宁奇怪:“属下应该是什么表情?”
谢长策语塞,她好像这时候任何表情都不对,一时气恼,又不知道该对谁生气,于是一挥衣袖转身走了。
秦宁觉得他最近脾气好大。
转头去看白术,善良道:“白大夫你有空帮侯爷看看吧,我觉得他最近可能有点上火了。”
白术翻了个白眼:“我看着你俩我才上火!”
然后也背着手快步走了。
秦宁抠抠头觉得自己很无辜,回头遇上季彦礼,发现这人居然在偷笑。
想偷偷溜走却被季彦礼直勾勾盯着,无奈只能出声问道:“季大人刚刚是在笑我吗?”
季彦礼挑眉:“看来被你发现了。”
其实挺明显的。
“秦兄不问我在笑什么?”
“您说。”
季彦礼被她的坦诚所惊,反倒显得他做作了,摇头笑道:“我家小妹属意与你,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的推拒,季某想了许久也没想通为何。”
转头又一脸明了的样子对她说:“方才瞧秦兄与侯爷说话我算是知晓一些了。”
秦宁略微不解:“知晓什么?”
“秦兄武艺高强,可对情感一事却一窍不通,瞧不出来侯爷与王姑娘之间,自己也看不出来自己与我家小妹的感情。”
望着远处隐约还能看到队伍的方向叹息:“偏偏我又深知小妹是个执拗的,只怕就算回了长安城也是记挂你的。”
说实话,虽然秦宁活了两辈子了,加在一起总共也快二十五了,可她还真没有想过情情爱爱的。
秦家在时,秦月决不允许旁人参与她的婚事,她总说要秦宁自己挑选一个自己欢喜的。
又说若是秦宁一辈子遇不上也没关系,总归是秦家的姑娘,秦家就是秦宁的依靠才不需要男人。
所以在她的思维里人并非总得成亲。
后来秦家没了,她穷极一生都在为洗刷秦家冤屈而活,重生之后更是日日夜夜只想复仇。
情感对她这种人来说太奢侈了。
“季大人不会是觉得我该答应灵均小姐吧?”
季彦礼摇头:“当然不是,义父绝不会允许小妹下嫁,虞家的姑娘只能坐在最尊贵的位置。”
最尊贵的位置莫过于一国之母了,可如今的皇帝陛下已经年过半百,膝下并无一子,且常年缠绵病榻,能活到几时尚不可知。
虞灵均不可能会进老皇帝的后宫,未来皇储的身份最有可能落到的便是远在益州陛下的胞弟的蜀王。
难道虞言庭打主意把虞灵均嫁去益州?
季彦礼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解释什么,转头领着秦宁回军营,话锋一转:“季某也好奇秦兄喜欢什么样的女子,若是有缘一定替秦兄好好相看相看。”
“男儿郎志在四方,暂时没有这想法。”
季彦礼:“男子志在四方,可心总得有个归处不是,你直管说,我定然为你办到,也好绝了我那小妹的心不是?”
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啊。
那看来秦宁不说恐怕是过不了关了。
于是便照着秦月的模样说道:“五官深邃的,最好是明艳大方的,嘴唇红红的眉眼大大的,身材适中得健康,性格泼辣些也好,会武功就更好,不会也没事我可以保护他。”
“这…倒确实与小妹天差地别,怪不得秦兄拒绝的如此干脆,好!季某一定替秦兄好好相看。”
秦宁干笑:“那便多谢季大人了。”
因着说要给秦宁相看女子,季彦礼这几日时常来找秦宁,有时是直接去她帐内小坐,有时是一起出去散步,总之旁人看着十分友好。
远处,谢长策站在军帐前看着两人走两步就笑,走两步又停下勾肩搭背的样子,心里别提多不是滋味了。
“笑笑笑,有什么好笑的?聊什么那么高兴,到我面前怎么就不笑了?”
“还、还搭肩膀!不知道那姓季是虞老头儿的干儿子啊!那可是你仇人!咱俩才是一伙的!”
谢长策气的咬腮帮子,他也不是那种喜欢憋着的人,于是直接上前来大吼一声:“秦宁!”
秦宁循声望去,隔着老远看谢长策阴沉着脸:“侯爷你找我?”
“过来!商议麒麟队后续安排。”
秦宁哦了一声,正要过去,季彦礼忽然也高声道:“既然有关军务,那我这个监军应该也能听吧?”
谢长策脸上的不愉快都写在脸上了,要不是碍于身份他早就翻白眼走了。
“季大人要是闲的慌的话,当然可以。”
事实证明,他挺闲的。
于是军帐内,谢长策坐在上位,左侧站着秦宁,右侧坐着噙着笑的季彦礼,下面坐着几个副将和各护军。
孙虎见到秦宁站在谢长策旁边的,她使眼色,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搞得秦宁莫名其妙。
“虽然突厥那边说是认了赌约,可突厥人向来是没有信誉可言,所以属下认为还是应当着重在守城军上。”
说话的是个副将叫吴临江,此人与突厥也斗了几年了,深知突厥人不是什么守信用的,那群穷凶极恶的饿极了什么都干的出来。
剩下的人交头接耳交换了意见之后也点头道:“属下也是如此想法,突厥人实在是不可信,即使现在不会有事,可他们现在没了粮草说不定会另有图谋。”
秦宁点点头,刚好被谢长策看到了,问道:“你有什么看法?”
秦宁当即回复道:“我虽是唬住了他们一时,可等他们回过神来就会想明白,所以还是得早做防范,最重要的我们分了一部分兵力互送公主回长安,突厥人那边不一定不知道,说不定会趁此机会有所作为。”
季彦礼忽然出声:“秦兄的意思是龙骧军有奸细吗?”
这件事本是心知肚明,但是也没有拿到明面上来说,突然被季彦礼戳破全都面面相觑。
秦宁抬眼看谢长策,发现谢长策一直盯着自己,难道是要让她说?
那她就张口:“季大人怎会如此想?无非是属下一些拙见,这话要是传到军队里去倒是弄的人心惶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