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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轻颜现在知道在楼容颖眼里谁最好了。
阁楼之上,楼容颖接到密信,微微歪头,“信鸽没道理比我们还快,也就是说这信最晚也是今日黎明时分寄出的了。”
什么事需要黎明之前明淮情亲自寄出密信,天都殿在楚国各城都设有节点,今天发生的事情,最晚明天她们都能知道。
那就是有什么事情,等不及让她们明日再做决定。
密信依旧是用汉语拼音寄出的。
“宫中有异,于今日子时末准备册封典礼,欲明日赫章长女册为美人,皇贵妃册封典礼压下。然,京澈姑娘下落不明。”
皇贵妃册封典礼,就算以往没听说,也能猜出来,只能是玉轻云。
册封赫允儿为美人而已,这才短短几日时间,便故态复萌。
赫章手里到底有什么底牌?
密信是今日凌晨确定消息后便立刻寄出的,那也就是最迟明日,赫允儿会进宫。
“伺机行事,不必强求。”玉轻颜斟酌一番,寄出密信。
其实,她有预感,赫允儿的册封典礼根本等不到明天。
天都殿的消息已经足够快了,与她们是前后脚到的,但毕竟她们不在京中,最及时的消息是没有办法的。
古人纵然聪明,但在通讯一事上还是没有办法与后世相提并论。
只不过,玉京澈下落不明……
玉轻颜眸光凝了凝,最迟明天,她们必须到独亭山。
翌日。
没发现白倾墨有出现的意思,两人也没有特意去找。
经过云夏城,就到了叶郦城。刚刚进城,玉轻颜和楼容颖便弃了马,只身入城。
果真是烟火尘寰,涉水廊坊之地,哪怕是青天白日,也是一片人声鼎沸,街上随处可闻咿咿呀呀的歌舞升平,女子抛头露面,衣着轻纱,一片从容姿态。
喧嚣。
热闹。
繁荣。
不亚于京城。
临街贯着一道河水,东逝去不见尽头,上面有熙熙攘攘的廊坊船只穿游,精美而独特。
“城门在哪里?”玉轻颜四处看了一眼,问身边的楼容颖。
楼容颖指了指和河流流向相同的方向,“叶郦城地势高低起伏,城门虽是在正前方,却建在较低处,难寻。”
玉轻颜食指比在一起,弯了弯,“这条河,与轩辕那条护国河……”
楼容颖点头,“叶郦城邻水而发,但河流是横贯。而轩辕的护国河在国内横纵交错流出,而且轩辕与楚国不在一个方向,以至于这条支流很少有人把它与轩辕的护国河联系起来。”
玉轻颜点头,这个时代行军打仗有勘测到的宽泛的地形图,但却没有细细密密的地图存在。一条河流的流向是与否,根本没有大面积的实践能力。
只是一旦开战,河流相通,就不一定还是好事了。
“我们也上船吧。”玉轻颜唇角清浅的一勾,向边上的船只走去。
河面上有太多的船只,络绎不绝。也有许多有着标志的高大船坊,都是私家所有。
“二位姑娘,可是要上船?”从远处荡荡悠悠的飘过来一只船只,与岸边的船坊格格不入。上面只站了一位年迈的老者,步履在船上微微跺来跺去,手里却是毫不费劲的挥着船桨。
“正是。”玉轻颜看着老者,颔首答话。
一个船夫,居然还会武。而且,这很明显,压根就是冲着她们俩来的。
先头站立于岸边的船夫不干了,“姑娘,看你们也是富贵人家出身,出来玩,干什么要做这些破破烂烂的船,小人这船布置精美,瓜果尽有,绝对是上佳之选。”
楼容颖瘪瘪嘴,“阿姐,这样的船我都坐腻了,我就想坐那个不起眼的船。”
玉轻颜见坡下驴,“自然依你。”
唇角抽了抽,看着楼容颖嘴角一撇闹脾气的样子,真心觉得她要是生在后世,绝对是影后级别的,演什么像什么。
昨天演她夫君,招惹是非。今天演她妹妹,那叫一个信手捏来。
岸边的船夫看了她们半晌,“这哪里来的姑娘,性格这样古怪。”
楼容颖笑眯眯的看着船夫,“本姑娘出身狭隘,古怪惯了。”
船夫不敢多说什么,心里感叹着这么漂亮的一个姑娘,可惜了。
一边还不得不划着船赶紧离开这是非之地,这样性子古怪的大小姐他见多了,再不走,没看见那姑娘腰里别着鞭子呢,一鞭子抽下来,他可受不住。
楼容颖嘴角颤动,那船夫眼里明晃晃的质疑,当她看不到吗?
早知道她就继续扮演宠媳妇的好夫君了,让玉轻颜去扮性格古怪的娇纵大小姐。
几个话语间,老者的船就已经到了跟前,玉轻颜和楼容颖踏上船,老者也不问她们去哪,直接划着船原路返回。
玉轻颜坐在船头,实在是忍不住了,俯下身仔细的去看这只船。
楼容颖一惊,嫌弃的拍她,“做什么?”
看着玉轻颜没动静,她也低下头去,这一看不要紧,直接看的她嘴角抽搐。这船身看起来没什么,但船的内部,都是上等的紫檀木。船上仅有的桌案与可供休憩的船墩子更是紫檀木中的极品——小叶紫檀。
“案几上有贱内摆好的糕点,两位若是不嫌弃,可品尝一二。”
楼容颖刚想客气的点点头,她从小在军中成长,来路不明的东西几乎出来不吃。
但她还没有动作,嘴边就已经被玉轻颜塞了一块。
见玉轻颜已经拿起一块咬了一大口,楼容颖要拦的手又放下。后知后觉的想起玉轻颜也是会药理医术的,索性也张开嘴吃了。
她怎么就这么相信她呢?楼容颖边吃边看着玉轻颜,有点想不明白。
玉轻颜其实一直在看着路线,只不过老者看着只是把握方向,顺流而下,时不时地拐个弯,不显山漏水。但看起来毫无章法的行路,却一路溯流,刚开始她还能明白一点,后来发现,这可能,是个阵法。
她只能随着岸上的风景楼阁来判断,只是岸上的楼阁时远时近,最后连她也不能不放弃了。
只能赌一下她的判断力了,她相信这老者是为她们而来,只不过,是福是祸,未见真章之前,也不好妄下断论。
还是太自信了。
大约一刻钟的时候,老者收了桨,淡淡的道:“到了。”
而事实是,她们看起来还在河水中央,与刚启程是,并没有什么不同。
船只随着水流幽幽慢慢的飘着,却是慢慢朝着一个方向划,岸边有一道天然屏障的翠绿山峰,眼前的景色也霎时间变了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