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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轻颜发觉有点暗,点了个灯。纠结了下,要不要叫醒他。突然走近才发现不对劲,楚容浔额头上有一层薄薄的细汗,脸色也不再是莹白如玉,而是沾染了绯红。
真中毒了?
玉轻颜这下不再犹豫,上前推了推楚容浔的身子,没反应?
“楚容浔?”玉轻颜试探着唤道。
她纠结着眉头将手指探到鼻息之下,有呼吸啊!把了把脉,还是什么都把不出来。
她学艺不精?
不管怎么回事也要人清醒着再说啊。
玉轻颜眸光凝上一抹坚韧,突然伸手,用了十分的劲道,一巴掌拍到了楚容浔心口上,果然,没反应。
再来一掌,脑门上,没反应。
就在她想着要不要辣手摧花对着这张举世无双的脸下手时,楚容浔幽幽的道:“还打吗?不打我就醒了。”
玉轻颜嘴角抽了抽,“醒了你干嘛不睁眼?”
楚容浔睫毛轻颤,睁开眼睛,一双眸子光华莹亮,“我想看看你能打到什么时候?就你第一掌的力道,只要我还在人世,哪儿有醒不过来的道理?”
“那你继续装啊,醒过来干什么?”玉轻颜挑眉。
楚容浔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喘息未定,闻言忍不住咳嗽两声,“我还不醒,明天还有办法出去见人吗?”
语气含着笑意,但眉眼间尽是疲倦,玉轻颜注意到,他额头上的冷汗似乎更多了。
“你知道自己中的什么毒吗?”玉轻颜问道,她本来以为她娘好歹不会真的下手,现在看来,似乎需要去要解药了?
“不知。”楚容浔声音低哑了许多,顿了顿又道:“姑姑也没有解药。”
玉轻颜蹩眉,“那怎么办?”
楚容浔眼角漫上笑意,他不知道是什么毒,却大约知道是个什么东西?
微微苦笑,可这未免也太考验他了吧。
半晌等不到回答,玉轻颜推了推他,“你怎么样?”
楚容浔都想直接在床上撞死,沉声道:“别动,我睡一会儿。”
“睡什么睡?到底中没中毒?”玉轻颜伸手去探他的额头,现在这样子,八成不是发烧就是春药。
发烧还好说,万一是春药,她好早跑啊。
冷不丁一只清凉的手敷上额头,楚容浔猛的睁开眼睛,双手几乎不受控制的揽住玉轻颜的腰身往下一带,玉轻颜虽说不设防,但一直都提着一颗心,反应极快的用双手撑在床上,才避免了一个活生生的投怀送抱。
“干什么?放手。”玉轻颜眯了眯眼睛,瞪着他。
楚容浔敛了敛眸子,“你唱歌来听听吧。”
就算是说话的间隔,手都没有松开。玉轻颜抿了抿唇,格外的不想妥协,但这个姿势也太奇怪了,她只能开口:“你放开,我起来给你唱。”
本来没什么希望,但楚容浔还真就听话的撒手了。
玉轻颜转身,连一步都没迈出去,手腕已经被锁住了,“去哪儿?”
“给你做了吃的,我去拿。”玉轻颜真心觉得她在哄孩子。
“你做的?”楚容浔声音带了一丝沉重的喘息。
玉轻颜点了点头,没收到回音,才看到楚容浔微微低着头,看不清楚神色。
“我做的,你放开我去拿给你好不好?”
“嗯”。楚容浔低低的应了声,随即松开了手。
玉轻颜走到桌子旁边拿了小月饼,看了看床上的楚容浔,没有犹豫的走到衣柜前,伸手在右侧的衣格处敲了敲,拉开一个不大的暗格,随手取出里面的小瓶子。
里面只有一颗莹白如玉的药丸,在她指尖流转了一圈,就递到了楚容浔的唇边。
楚容浔微微偏过头,下一瞬抬起头来看她,“做的什么?总不会是药吧?”
“吃了它。”
楚容浔不答,眼尾泛红,“你答应唱歌给我的,不能食言。”
这一颗药,兜兜转转,还是递到了他的唇边。
玉轻颜蹩眉看着药丸,玉京澈告诉她,只要有什么不对劲,就立刻拿出药吃了。
这药,还被说的很玄乎,天底下只有一颗,只要不是已死之人,身中剧毒也好,命留一息也罢,都能活。而且能医治所有病痛毒素,就算身种多重剧毒,也一样可以根除,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名字,叫“玉玲珑”。
“不值。”楚容浔闭了闭眼,似乎不想说话。
“楚容浔,还有什么东西比你的命更值得的?你今晚要是死在这儿,我刨个坑就埋了你,墓上就写第一个被蠢死的人。”玉轻颜真的是气不打一处来,见他睫毛轻颤着不开口,以为他还轴着。
“我给你唱歌你就吃吗?”玉轻颜没好气的说完,没听到好,也没听到不好,直接性手捏来。
君来有声君去无语
翻云覆雨里
虽两情相惜两心相仪
得来复失去
镌刻好每道眉间心上
画间透过思量
沾染了墨色淌
千家文尽泛黄
夜静谧窗纱微微亮
拂袖起舞于梦中妩媚
相思蔓上心扉
她特意唱了首慢的,她比较拿手的歌,边唱边看着楚容浔,唱了一小段便停了下来,“满意了?嗯?”
随着话音,再次将指尖的药丸递到楚容浔唇边,不料,楚容浔头一抬,眉毛几乎打结,“为什么要唱这个?”
玉轻颜唇角抽了抽,“你吃不吃?”
还能撑这么久,早知道一个人给他扔这儿也没什么事。
楚容浔拿过她指尖的药,下一瞬,揽着她的腰,翻了个身,感觉毫不费力的将她压在了身下。玉轻颜真的是防不胜防,反应都来不及反应,上方的人已经俯身下来,含住她的唇瓣。
不过片刻,楚容浔便气息不稳的离开,将药丸重新装进刚刚从玉轻颜袖中摸出来的玉瓶里。
玉轻颜一把推开他,语气阴森,“我看你好得很。”
眼睁睁看着玉轻颜摔门离开,楚容浔看了看手中的玉瓶,微微松了一口气,总算赶在失控前弄走了人,虽然方法可能有点不可取,但总比一发不可收拾强。
他每次总要靠一些毒来抑制体内的至毒,姑姑研制的药,总不会真的要了他的命,至多过程难熬而已。这次居然是春药,天下奇毒,他过的多了,春药也不是没吃过。自己一个人的时候,总能抵抗住,今日,险些就破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