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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出了书房,刚好遇见了屁颠屁颠送午膳的时安。
“去哪?”
凌霁风的声音宛若寒冰,时安脊背一凉,“属下、属下伺候王妃用膳?”
云挽月分明还躺在塌上,昏迷不醒。
他想怎么个伺候法?
“滚,去梅花桩上扎马步!”凌霁风面色一冷,接过时安手上的粥,径直进了卧室。
时安一脸懵逼:他就端个晚膳过来,哪得罪爷了?
“裴、裴少爷?”时安作揖求助。
“我说小兄弟,你主子是木头,你也是啊?”裴漠投去一个同情的眼神,啧啧叹道:“你家主子在战场上素了三年,想女人了,懂不?”
“那不可能!”时安摆了摆手,十分笃定。
他家主子向来不近女色,要不,像紫鸢这样的美人,主子怎么舍得打发走?
时安至今还觉得惋惜不已。
“裴少爷,您可别在拿我开玩笑,我们王爷对女人没兴趣的!”
“行,那你就好好当他的绊脚石!”裴漠竖起大拇指,这是个什么蠢玩意儿?
果然有有其主必有其仆,都是不开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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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里,凌霁风端着一碗清粥,坐在床榻边上,挺直了腰板。
“云挽月!”
凌霁风拍了拍她的脸。
他一个练武之人,手上没个轻重,三两下就把云挽月的小脸打得通红,偏偏这女人睡得香沉。
依张大夫的意思,这女人是身体太虚,才一直昏迷不醒的。
若再不进食,身体只会更弱。
凌霁风看了眼碗里的粥,心下一沉,把云挽月半抱进了怀里。
许是他坚实有力的心跳声,特别让人安心。
云挽月竟然十分配合地,往他怀里钻了钻,“阿风,我好想你呀。”
一股淡淡的药香钻入凌霁风鼻间,他脑袋中出现了短暂的空白,手里的瓷碗微微一抖。
“喝、喝粥!”凌霁风清了清嗓子,一时也不知道手该往哪放。
便是在战场上,面对千军万马,他也没有如此手足无措过。
云挽月的小脸在他怀里蹭了蹭,嗫嚅道:“我想回家了。”
凌霁风听出了这话中的几分酸涩,眸光一软,“你、你先喝粥,再说……”
凌霁风吹凉了一口粥,喂到她嘴边。
大米的香气滑入喉咙,云挽月下意识吧唧了下嘴,只觉得在做梦。
来大夏半月有余,除了在城门口吃过的那三碗面,她都快忘记粮食的味道了。
一碗粥很快就被她喝完了。
不久,她的双唇终于有了血色,水水嫩嫩的。
凌霁风喉头一滚,不解地盯着手上的空碗:一碗清粥而已,有这么好喝?
他下意识将那碗凑近了些,轻抿了一口……
“咳!”云挽月一声轻咳,凌霁风心虚地手腕一抖,瓷碗轰然落下,堪堪倒扣在她脑门上。
大碗扣肉,都没这个准头。
“谁敢打扰姑奶奶睡觉?”云挽月条件发射,伸手就是一巴掌。
啪——
云挽月的话和巴掌声同时响起。
她猛地睁开眼,自己的手摸着凌霁风的俊脸。
咳,确切的说是打!
云挽月看着凌霁风脸上的五个手指印,一头黑线。
做梦,一定是做梦!
对,狗男人太可恶了,梦里教训他几下应该的吧?
云挽月如是自我安慰,而后翻了个白眼,仰头倒下去了。
“你找死!”耳边传来牙齿咬碎的声音。
云挽月心中一悸,继续紧闭着眼睛装死。
“装睡是吧?”凌霁风一双锋利的狼眼恨不得将她戳穿,“来人,摆午膳。”
“少糖的冰糖肘子,少醋的西湖醋鱼,微辣的辣子鸡,冰镇酸梅汤……”
随着丫鬟报菜名,一阵阵香气传进了云挽月的耳朵,肚子开始大声抗议。
对于饥饿的人来说,这简直比十大酷刑还残忍啊!
“齐风!”云挽月猛地坐了起来,盯着脑门上圆形的碗印,一脸哀怨看着他,“要打就打,要杀就杀,拿美食诱敌,你、你……胜之不武。”
凌霁风这辈子都没被人扇过巴掌,本想好好教训教训她。
可看着她南极仙翁一样的脑门,一时哭笑不得。
“用膳!”凌霁风弹了下她的脑袋瓜。
云挽月揉了揉额头,“放我走!”
“可以。”凌霁风眉梢微扬,“打赢我,就放你走!”
“你无耻!”
“彼此彼此。”凌霁风将她拎到了餐桌前,“好好吃饭,吃饱了才有力气打赢我。”
云挽月扫了眼桌子上美食,心态有点崩,“你别以为我不知,你就是让我吃一顿好的,把胃口养叼了,然后再继续喂我猪食,反复羞辱我,恶心我,直到我精神崩溃,是不?”
凌霁风一头黑线,“我没那么无聊,你也不值得我花费时间。”
云挽月防备地盯着他,“那你走,看到你我吃不下饭。”
“云挽月……”凌霁风起身,想到猪食的事,终究还是有些愧疚,拂袖而去了,“给你半个时辰用膳。”
云挽月掀了掀眼眸,凌霁风却已经消失在视线中了。
云挽月也跟了出来,发现自己已经不再碧玉阁了,而是和鬼面将军同住一间院子。
她住的地方与凌霁风的住所只隔着一道半月门。
这样一来,岂不是事事都在他监视之中?
现在再想逃走,必须得想个万全的法子。
云挽月心里算计着,也只得先回屋。
人是铁,饭是钢嘛!先吃饱,才有力气逃跑。
“反正姑奶奶吃的不是肘子,是齐风这个大猪蹄子!”云挽月撸起袖子,抱着肘子,化悲愤为食欲,“你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让你跪下叫爸……霸”
“霸气十足的鬼面将军是我的偶像。”云挽月见着折返回来的身影,舌头打了个滚。
凌霁风进屋时,刚好就听到了最后一句彩虹屁,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云挽月目光落在他腰间的玉佩上,灵光一闪而过,挥了挥手中的猪蹄,“将军,要一起用膳吗?”
“本将军在,你不是吃不下吗?”凌霁风如是说,却不由自主做在了云挽月对面。
云挽月啪啪打脸,吞了吞口水,“我的意思,将军太威武了,吾等草民心生敬畏。每每念及将军深陷苦楚,我等食不下咽。”
“说人话!”
“就是将军病没好,我吃不下饭。”云挽月眨巴了下眼睛,“你上次不是吐血了吗?吃过护心丹后,一直没复诊,我是担心将军。”
“你?担心我?”凌霁风对上她那双狡黠的眼,心生疑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