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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哪有那本事？我爷爷呢？”
董老七又斜了小狗剩一眼。“你爷爷昨天晚上也没睡，我让他去睡去了。”
“噢。世子夫人回家奔丧去了？”
“没有。她一听到她父亲没了就晕过去了。”
小狗剩听了赶紧问道：“老夫人没请常爷爷去给她看去吧？”
她当初没有利用常爷爷进晋国公府，后来也没有带着她爷爷去唐家恶心唐家去都是因为不想把常爷爷牵扯进来。
以常爷爷的性子，要是诊出来世子夫人怀孕了肯定会直接说出来。
“没有。老夫人说给她请个大夫，她那几个丫鬟说她们有医女。”
小狗剩放心了。“啧啧！准备的真全。你也去休息去吧，我在这守着就行。”
“我不困。你刚才说晋国公在投石问路？”
小狗剩点了点头。“蒋祭酒好端端的突然就没了，蒋家人肯定不会一点反应也没有。只要盯住蒋家，总能发现点蛛丝马迹。”
董老七明白了。“吃饱了没？吃饱了就开始练功吧。”
小狗剩想再偷会懒。“常爷爷说刚吃饱不能练功。”
“那是因为你常爷爷不知道练功除了用手脚练，还可以用嘴巴练。我要是用我前天教你的那套拳的第三招攻击你，你该怎么办？”
小狗剩：“……”她干嘛要爬起来吃东西？半夜吃东西多不好？她现在说她还没睡饱还来得及吗？
天快亮的时候，钱春花终于醒了。
一醒来就听到她小堂妹在外面跟人说话，说的还是什么我可以从你背后推你、我可以踹你胸口之类的虎狼之词。钱春花赶紧把小堂妹叫了进来。“你跟谁说话？”
“我师父。大姐，你饿不饿？”
饿，但她更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大姐不饿，这是哪？爷爷呢？”
“你等一下。”小狗剩出去拿了些吃喝。“你先吃，我去给你找套衣服。”
钱春花这才注意到自己没穿衣服，钱春花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小狗剩给钱春花拿了套晋国公府的丫鬟们穿的衣服。她没给她大堂姐衣服一是没顾上，二是怕她大堂姐乱跑。
她现在忙完了，也睡够了，可以跟她大堂姐好好唠唠了。
小狗剩等她大堂姐吃饱了才开始跟她大堂姐唠。
怎么唠呢？
小狗剩脱了鞋袜把自己的两只小蹄子伸到了钱春花面前。“大姐，你看我的脚。”
钱春花一下子就看到小堂妹的脚底多了一层厚厚的老茧。钱春花心疼的握住了小堂妹的小脚。“你这是走了多少路啊？”
小狗剩看着钱春花说道：“我不光走了很多很多很多路，我还当过乞丐，我现在可会讨饭了。”
钱春花的眼泪一下子就掉了下来。“你怎么就成了乞丐了？你们走的时候不是把家里的银钱都带走了吗？”
“我们是把家里的银钱带走了，可我们不敢花呀。我们老的老，小的小，那些心思不正的人要是看到我们花钱肯定会生出歹心。”
“我不光当过乞丐，我还在乱葬岗住了好几个月。”
钱春花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乱……乱葬岗？”
“对啊。”
“你为什么要去乱葬岗住去？”
“刚开始是为了捡人，后来是为了躲人。大姐，你知道乱葬岗是什么地方吗？”
“知道。”钱春花的眼泪掉的更凶了。“爷爷为什么要带着你从家里跑出来啊？”
她小堂妹以前多走几步路就缠着她让她背。现在生生走出来这么厚的老茧。
她小堂妹以前晚上都不出门，现在居然跑到乱葬岗住去。
她小堂妹还学会了讨饭。
钱春花越想越难受。
小狗剩给她大堂姐擦了擦眼泪。“大堂姐，我和爷爷吃了这么多苦，你还要自杀吗？”
钱春花边哭边说道：“我为什么要自杀？”
小狗剩握着钱春花的肩膀，盯着钱春花的眼睛，满脸认真的说道：“因为你被唐家骗了。那天晚上跟你洞房的不是唐二公子，是晋国公世子。”
钱春花没听懂。“你在说啥？我咋听不懂？”
“我问你，她们是不是给你起了个新名字？”
钱春花愣愣的点了点头。“雅儿说她二哥不喜欢女孩叫花啊珠啊什么的就给我起了个新名字。雅儿还说她二哥被姓钱的坑过，让我先跟她外祖母姓。等她二哥跟我相处的时间长了，有情份了再改回来。”
她大堂姐说的“雅儿”就那个从山顶上跳到河里的女人。“她是不是跟你说她外祖母姓蒋？”
“是啊。你怎么知道？”
小狗剩没有回答，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你的新名字是不是叫玉欣？”
“是啊。你怎么啥都知道？”
“她们是不是还教你认字？教你写字？教你画画？教你弹琴？教你写诗？教你怎么走路？教你怎么跟唐二公子相处？”
“是啊。你咋啥都知道？”
小狗剩依然没有回答她。“她们是不是还找了位小姐让你模仿她？”
钱春花也觉出不对来了。“啥叫模仿？”
“就是学她。学她笑，学她哭，学她含情脉脉看人。你知道含情脉脉是什么意思吧？”
“知道。她们教过我。”现在，钱春花知道她小堂妹说的唐二公子和晋国公世子是什么意思了？“她们让我学的那位小姐是晋国公世子的未婚妻？”
“嗯。她给你当老师的时候要么化了妆，要么戴了面具。”
“我跟她长的很像？”
“嗯。”
“她叫蒋玉欣？”
“嗯。”小狗剩简单说了说她和董老七是怎么把她从蒋玉欣那几个丫鬟手里救出来的？
钱春花忍不住抖了抖。要不是她爷爷和她小堂妹，还有常神医和董公子，她昨天晚上就成了一滩尸水了。“她们……她们怎么这么狠？”
小狗剩撇了撇嘴。“要不是怕动静太大引起别人的注意，他们当初可能就不是骗了，而是直接把咱们村的人全都杀了，就留下你一个人。然后再把你捡回去认你当个义女。你照样对他们感激涕零，言听计从。”
钱春花：“……”
小狗剩等她缓了会才握着她的手，看着她的眼睛目光坚定的问道：“我和爷爷吃了那么多苦，费了那么大劲，冒着死在外面的风险才把你救出来，你还要因为睡了个男人就要死要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