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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浴桶不大,刚好可容纳两人,水面上飘满着风干的玉兰花瓣。
翟闵殊解开了安菲映的腰带,干净利索地把人放进了水里,随后跟着踏进浴桶。
安菲映双眼迷离地坐在桶里,明显有些醉意了。
翟闵殊看着她乖巧的模样,心情愉悦极了。
随后他捞起她一条腿,贴心地给她揉捏着小脚丫。
安菲映踢了踢他,娇嗔地说道。
“洗澡就好好洗,别动手动脚的!”
翟闵殊笑着说道:“暖暖,为夫有在给你认真清洗呢!”
翟闵殊一手托着她的脚,一手掬水拂在脚背上,细细揉搓着。
安菲映被他洗得不自在极了,脚趾蜷缩,柔声地拒绝道:“嗯!别洗了……”
她的脚丫如同精致的瓷器,白皙细腻。
翟闵殊低声笑道。
“不洗脚,那是让我洗别的地方对吗?”
安菲映听到后,双手捧起沐浴的水,向他泼去。
哼,让他胡言乱语,啥话都敢说!
水珠沿着他的俊俏的脸庞往下滴落,在烛光中显得他更加刚毅魅惑。
安菲映眉眼充满笑意,“咯咯咯咯”地笑着。
哼,让他爱对她动手动脚的。
翟闵殊丝毫没有生气,头稍微一侧。
她的脸色涨红,结结巴巴地说道:“你、你……怎么会变得像个登徒子浪子般……”
安菲映的脚保养得极好,日常都是用牛乳泡着的,裕太妃特别喜欢娇养着她。
她觉得翟闵殊实在是太不讲究了,竟然色欲熏心。
翟闵殊一拉,将她拽了过来搂在怀里,深情地凝望着她,以鼻尖相触。
翟闵殊再次拉着安菲映胡闹到天色微亮才歇息,安菲映睡到了日上三竿才醒了过来。
她累到一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了,看来不能素他太长时间,不然受苦受累的还是自己。
——
另一边的大皇子,被翟闵殊留在原地,呆愣了许久,才回过神来。
安若逸可不想丢掉好不容易争取到的差事,这可是他巩固自己在朝堂势力的一个机会。
他听到翟闵殊刚刚的语气,应该不会揪着这次的事情来对付他。
吓得他背脊一凉,有种劫后余生的庆幸。
只要这次修建海城堤坝的事情,自己办得完美,父皇一定会更加注意到他的。
这样一想,安若逸的心开始平静下来了。
这时他才注意到,刚刚想要送给翟闵殊的那个顶级扬州瘦马还站在自己的面前。
此女衣着单薄,胸部双乳巍然高耸,此时她有些微微颤抖,一对傲人的酥胸若隐若现。
女子看到他注视的目光,便眼波流转,对着他欠了欠身,眸色惊慌,眼神娇媚地说道。
“大皇子~”
她的声音如百雀羚鸟般婉转清脆,尾音勾人心弦。
本就被她吸引到的安若逸,只觉得自己的下腹一紧,燥热难耐。
“你怎么还不走?”他的声音有些沙哑,沉声问道。
“宛娘,不知该去哪儿,只好留在这,听从大皇子的安排。”名唤宛娘的女子,一边说着,一边泪水如脱线的珍珠,硕大的泪珠一颗一颗无声地滑落在她白皙的脸颊上。
她慢慢地往安若逸的身边走去,看到他并没有制止她的动作后,心下一喜。
宛娘靠在了安若逸的身上,无声地抽泣着。
她不能再回扬州了,不然回去了,也不一定好过的。
以她的容颜身段,一定会被当作摇钱树般,一双玉臂千人枕,半点朱唇万客尝的。
至少现在自己还是个身子清白的女子,只要能勾住眼前的男人,自己就不用沦落到伺候迎来送往的各式各样的恩客了。
那个楼里可谓是集人性癖百家的地方,回去只会使自己生不如死。
若是自己能被大皇子带回府中,就算做个通房丫头,也总比在外面好得多。
更何况大皇子长得俊朗,年轻气盛,不比去伺候那些肥头大耳的人好多了。
安若逸看到她满心满眼都是对自己的依赖,心里的虚荣心被满足到了。
要不是现在的场合不对,他当真想立刻要了这个妖女,好好娇宠一番。
安若逸感觉到自己身下的躁动,也无法就这样走出去,只好想了个折中的办法、
他双眼猩红,眸中皆是情欲的色彩。
安若逸猛地伸出了一只手,紧紧捏住了宛娘的下巴,粗糙的指尖磨着白嫩的肌肤,丝毫没有怜香惜玉。
他抬了抬下颌,意指地面。
“嗯!你应当能明白本王的意思”
宛娘看了大皇子一眼,瞬间明白了大皇子想要她做些什么了。
虽然她还没有这些的亲身体验,但被专门调教过各种取悦的技巧,各种避火图都有看过。
本就没有选择的她,这对她来说不过就是服侍一个男人还是服侍无数个男人的区别罢了。
她从来就没有任何的选择,就像是一件任人挑选的物件罢了!
宛娘听话地按照他想要的去做,凑过去解了安若逸的衣带。
宛娘只好将自己内心的不甘,压在最低处,只要能活下去,所做的一切都值得
比宫里安排给他生理启蒙的宫女还要厉害,他的喉结滚动,握住茶盏的手指攥得泛白。
安若逸想到这么一个人间尤物,翟闵殊竟然不要?
哼,算他有眼无珠了。
罢了罢了!反正留着自己享用,也不会浪费!
虽然这次是宛娘的第一次实际操作,没有实体经验,但她动作小心翼翼的……
安若逸低头仔细观察着宛娘,她低眉垂眼,纤长的睫毛如蝴蝶,扑簌在白皙的肌肤上,唇瓣像鲜润的花瓣。
美人如玉,眉目美艳,神情紊乱!
安若逸神情轻松愉悦,系好腰带后。
他这时才有了怜香惜玉的心情,将宛娘扶起,大手搂住她的软腰,笑着对她说道。
“你待会跟着我的随从回府,我会让人好生安排你的。”
安若逸打算将人带回府中,再和那女子好好行那翻云覆雨的好事!
毕竟在外面,他还是得注意自己的形象的,万一被人发现,递到御史那边,自己可就完蛋了。
此刻的安若逸,就像一个小孩童一样,对自己刚刚得到的玩物爱不释手,开心不已。
——
千机阁内,翟闵殊神情严肃。
自从与安菲映成亲之后,他就很少待在这里,基本上都是待在阁主府内。
大多时候他都是交由许叙和蒋夜两人处理,他对他们两人的办事能力很是放心。
若是他们两人都拿不定主意的,才会带到阁主府内请示他。
只是今日是靖州之事,兹事体大,他们不可妄下决断。
“阁主,靖州那边突发瘟疫,传染力极强,各个镇区都有很多人感染疫病。疫区已经出现了不少人病亡了。”
“虽然晏家已经尽全力去稳住局面了,只是疫区的灾民已被疫情弄得失去理智了。晏家已经派出不少人去寻求救治瘟疫的良方,但失控的灾民趁乱抢夺了不少的晏家财物。”
“而当地的地方官,害怕承担罪责;在疫情爆发之初,隐瞒不报朝廷;才导致疫情蔓延整个州县,这才上报的。”
“而且当地的官员,也只是避重就轻的上报,并没有如实将疫情的情况报上来!”
许叙说着靖州的疫情,一向沉着稳重的他,此时的脸上也带着一丝焦急。
翟闵殊抿着唇,并没有说话,而是眉头紧蹙地看着折子上的内容。
蒋夜看到阁主不说话,便猜到了什么,连忙劝慰道。
“阁主,晏家的事情,我们只能暗中行动,您万不可亲自出面。若是引起圣上的疑心,您这么久的谋划就会付诸东流了。”
翟闵殊转了转手里的扳指,眸中的杀意越来越浓。
“阁主,若是您出了什么事情,那公主可怎么办?”许叙附和地说道。
听到这话后,翟闵殊眸中的杀气才渐渐消退,随手拿起了毛笔,在纸上写着些什么。
等到他写好后,便将这封信交给了蒋夜。
“蒋夜,你亲自去大荣一趟。这是解除疫病的良方,让他做好防范!”
蒋夜拱了拱手行礼:“是,阁主!属下立刻出发!”
翟闵殊想了想,是时候让二皇子安若睿出现在百姓面前了,这一次处理靖州的瘟疫就交给他了。
相信他绝对会将这件事办妥当的,且能够安抚民心,树立他在平民百姓中的威望。
等蒋夜走后,翟闵殊眸中阴沉,随后便亲自去了圣上那边一趟……
等翟闵殊出宫后,二皇子安若睿便被安允戟派去了靖州那边处理疫情。
安若睿接到旨意后,便带着太医院的太医,浩浩荡荡地向靖州出发了。
——
大荣的殷昊收到翟闵殊的药方后,神色微动。
大安的靖州地处交界,有陆地丝绸之路之称,商队往来频繁,百姓富庶。
“靖州瘟疫肆虐,恐怕会蔓延到我国的郝州,郝洲与靖州毗邻。将此药方迅速送去郝州提前防范瘟疫。”
路青彦恭敬地拿过药方后,便退了出去。
殷昊想起了和翟闵殊相识的时候,两人可谓算是不打不相识。
机缘巧合下,他们两人互相结识了。
“大人,夫人喊你回房。”门外忽然传来路青彦的话。
殷昊眉眼间闪过一丝愁绪,慢慢起身走出了书房门。
又该给夫人肚子里的孩子讲四书五经了,谁叫自家可爱的娘子希望拥有一个像自己那样知识渊博的孩子呢!
他真的有些后悔同意让婷婷怀上孩子,要不是婷婷坚持要孩子,他都不想这么快被孩子打扰到他们的二人世界。
——
“母妃,您这么着急叫儿臣来所为何事?”大皇子脸色有些急切。
自己刚刚从海城那边回来,才向父皇回禀完这件差事。
他连口水都还没来得及喝,刚从父皇的议事殿出来后,便被云贵妃身边的姑姑请了过来。
自从大皇子上次被放了出来后,高贵妃母子垮台后,安若逸就开始急切地想笼络人心,壮大自己在朝中的势力。
云贵妃看到这段时日动作频繁的儿子,不悦地皱了皱眉头,语气也沉了些。
虽然心疼儿子才刚回来,但是为了母子二人的未来,她还是想要敲打敲打自己的儿子。
如今朝里的局势变幻莫测,风起云涌。
“逸儿,你这段时间太过冒头了,你好不容易才解禁的。莫要再让你父皇起疑心,低调些才能保住咱们母子儿女。”
云贵妃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儿子给翟闵殊送女人的事情,要是知道了恐怕会被气死。
听到云贵妃的话,大皇子安若逸急切地反驳道:“母妃,您又不是不知道您儿子如今的处境,我不多做些,父皇如何能看到我的能力呢?高贵妃母子已经对咱们构不成威胁了,您为何这般说?”
虽然自己身边的幕僚也劝过,但是他自己也深思熟虑地想过的。
与其整日忧心父皇的想法,坐以待毙,还不如像翟闵殊那样,自己手握重权,父皇也不敢随意对待自己了。
云贵妃看得比自己儿子透彻,这个皇位与他们母子两无缘,强求不来的。
更何况二皇子如今已经回京了,以安帝最近对二皇子和七公主的态度来看,怕是……
云贵妃看到儿子这个样子,内心的不安越来越重了,她觉得自己的儿子越发不受控制了。
大皇子安若逸最近对军权格外渴望,私底下还养了不少的私兵。
大安朝的军权一部分在二皇子那里,虽然他早早地被父皇安允戟扔到了边关历练,但也给了他一些军权。
大安的一半军权握在了安帝手中,而翟闵殊手上的军权是大安的百分之三十,比二皇子安若睿还多。
这足以看出安允戟对翟闵殊的看重,翟闵殊不仅手握军权,还掌控着京中的守卫。
大皇子安若逸做梦都想父皇可以分他一点军权,这样其他的皇子除了安若睿,就都不是自己的对手了。
这些想法,在自己的二皇弟回京后,越发浓烈。
从前他跟四皇子安若珩之间的争斗,不过都是小打小闹,他何尝看不出来,这是自己的父皇的制衡之术。
但安若睿回来了,就一切都不一样了。
皇位是自己想要的,而且自己是皇长子,他一定会想尽办法去争一争的。
云贵妃发现了他眼中的野心勃勃,心头直跳,试探性地问道。
“你打算怎么做呢?”
正在沉浸在自己幻想的大皇子脱口而出:“我想要父皇的军权,我想要登上那个位置。”
云贵妃只觉得自己的脑子嗡嗡响,随后连忙走过去捂住了他的嘴巴,眼中带着警惕。
“逸儿,你疯了吗?隔墙有耳,你知不知道这些话传出去了,我们母子两人都会没命的。”
此时的大皇子的理智才突然回来了,眼底里也带着浓浓的害怕。
“母妃,是儿臣鲁莽了。”
看到大皇子知错后,云贵妃才松开了手,慢慢地走回到上首,摸了摸自己赤金的护甲后说道。
“逸儿,虽然富贵险中求,那个位子是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看的。你可知要经历多少的腥风血雨才能坐到那个位置上的?”
大皇子听到自己母妃的话,感觉到有些意外。
“母妃,儿臣还以为你希望儿子能得到那个位置呢!没想到母妃,你这话的意思是要儿臣安分守己吗?”
面对自己儿子的质问,云贵妃有些无奈地说道。
“虽然逸儿你占了个皇长子的位份,母妃也想成为太后。可是这些哪能有这么轻易让我们如愿的呢?”
“你父皇虽然对你母妃我有些看重,但又有几分爱意呢?这个贵妃之位,不过是为了平衡各个家族的势力罢了。前朝后宫,其实息息相关。”
“儿啊!你母妃出身低微,你外祖一家也是因为你母妃成为贵妃,才有如今的地位的。”
“你可千万别想不开,将他们推进深渊呀!”
“听母妃一句劝,做个闲散逍遥的富贵王爷吧!母妃只想你平平安安,长命百岁的。”
云贵妃语重心长地劝自己的儿子,退出这场皇位争夺战。
她何尝不希望自己的儿子可以成为一国之君呢?
相比这个,她更希望自己的儿子能保住性命。
权谋?能力?格局?视野?
不是她的儿子没有,是比他高的大有人在。
那又何必冲出去当别人的炮灰呢?
“母妃,你这是不信孩儿吗?”此时的安若逸听了母妃的话后,觉得被五雷轰顶。
凭什么?
为什么?
他真的有那么差吗?
他可是皇长子呀!
根据宗法制度,立长立嫡,无嫡立长呀!
云贵妃看着执迷不悟地儿子说道:“不是你不好,而是你从来就不是你父皇想要的。你明白吗?”
“不管你心里是怎么想的,都管好自己的嘴,管好自己的行为;莫要被人寻了错处,到时母妃也救不了你呀!”
安若逸听到母妃的话,心觉不甘,罕见地违背自己母妃的意愿,顶嘴说道。
“百姓才不介意谁做皇帝的,他们只会看谁能给他们带来富裕的生活。这次孩儿去海城跟进堤坝修建的工程时发现,老百姓才不管谁做皇帝呢!”
“儿啊!你怎么如此执迷不悟呢?”云贵妃觉得自己已经跟儿子揉碎了说了,他怎么就是听不懂呢?
“母妃休要再说了,儿臣夺嫡心意已定;再争执下去恐怕伤了咱们母子情分。”
说完后,安若逸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云贵妃的寝宫。
云贵妃望着这个九头牛都拉不回来的儿子,伤心欲哭。
她防止儿子日后连累到自己的母家,立即修书一封,让自己的母家万万不可参与到儿子的事情来。
就算日后儿子闯下弥天大祸,也累及不到他们。
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她也做不到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儿子走向断头路。
她能走到贵妃之位,没点手段如何在这深宫中生存?没点能力,如何能拔得头筹,率先诞下皇帝的长子呢?
她发动这么多年自己安插在宫里宫外的暗桩,为的不过是在必要的时候保住母子二人的性命。
云贵妃已经让人密切注意自己儿子最近的动向,怕这孩子真的闯出什么祸端来。
收到宫外传回来的消息,云贵妃心下凉了大半。
自己这个好大儿,竟然愚蠢到去给翟闵殊送女人。
这已经不是拉拢了,这分明是想要跟他结仇才对!
按照翟闵殊对安菲映宠爱的程度来看,自己的儿子这样子做,分明就是打小七的脸呀!
这个蠢材,分明就是上赶着给人家递人头。
以翟闵殊睚眦必报的个性,不可能隐忍不发的。
难道,后面还有什么大招在等着自己儿子吗?
云贵妃越想越惊慌,越想越心烦意乱。
上次自己儿子派人刺杀翟闵殊嫁祸给四皇子这一出,就已经被关禁闭了。
这一次,真的想不出翟闵殊会如何对付自己家这个傻儿子。
云贵妃越想越头疼得厉害,自己该怎么样才能保存自己这个傻儿子呢?
她也渴望权力,但她有自知之明呀!
以她多年对安帝的了解,就算这个皇位他不传给二皇子安若睿,也绝对到不了自己儿子的头上。
这些年,自己的儿子可以和四皇子斗一斗,这些不过是圣上默许情况下,自己的儿子才没有落得下风。
这一切的变化,圣上都牢牢把控着的。
但这些年安允戟的纵容下,让自己的傻儿子渐渐生出自己也能做皇帝的危险想法。
现在自家傻儿子不仅想要夺嫡,还得罪了大安朝除了圣上外,最有权力的翟闵殊。
这该如何是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