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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时辰后,安菲映终于满足地放下了筷子。
这里的菜色虽没有皇宫里的做法那般精致,但是味道吃起来更贴合她的味蕾。
“暖暖,今日你进食了不少,现在天色还亮着,我们去田野边散散步可好?”翟闵殊贴心的提议道。
安菲映确实觉得肚子现在有些撑得慌,一时半会也喝不下消食的山楂茶,去田野边散散步确实是个不错的提议。
她不得不承认,这个庄子里的厨师做的饭菜真的很可口,一时没忍住就吃多了。
今日吃的饭都比平时多添了一碗大米饭,这时她才开始担心自己在翟闵殊面前显得太能吃了。
她脸色有些窘迫地看了翟闵殊一眼,便欣然答应了去散步消食。
翟闵殊看到她这么可爱的模样,嘴角的笑意就更浓了。
他忍不住伸出了手,轻轻地刮了刮安菲映的鼻尖。
随即,翟闵殊牵起了安菲映的手,走出了亭子。
翟闵殊只想两个人漫步在这青青绿野里,便吩咐手下的人不必近身伺候。
他早已安排人在庄子的附近暗中警戒着,不会再发生上一次的刺杀事件。
傍晚的田园风光如同一幅宁静优美的画卷,落日余晖洒落在青翠的稻田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香和泥土的芬芳。
这时已经是黄昏,在田间劳作的农户已归家。
夕阳西下,远处的村子上空飘散着袅袅炊烟,与半落的太阳形成了一幅和谐的画面。
远处绿树环绕的村庄,小孩在家门口和小伙伴们尽情玩耍,一派宁静安详的景象。
他们漫步于田园小径上,田野在暮色中显得格外宁静,远处的天空与大地相接,仿佛一幅美丽的画卷。
稻田的沁人清香和着晚风轻轻拂过脸颊,让人心生向往。
周围的一切仿佛在这个美妙的时刻定格,化为一首无言的诗篇。
安菲映看着周遭的景致,眸中皆是满足。
翟闵殊牵着她,走了好久。
虽然景色很不错,但!但也不用一直在遛弯吧?
她的脚已经走得很累了,而且现在离他们的庄子,已经有很大一段距离了。
“闵殊,我有些累了,脚好酸!”安菲映靠在了翟闵殊的肩膀上,一边抬起头,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他。
翟闵殊对上她的眼神,心瞬间柔软得一塌糊涂,本来还打算带她去远处的那个小溪流去看看的。
这个想法瞬间便烟消云散了。
他的暖暖本就娇生惯养,很少有今天这么大的运动量,她能坚持到现在,已经很棒了。
“那我们回去?”翟闵殊询问道。
因为两人是皇帝赐婚,即将要成婚,举止亲密些倒也不会留人话柄。
“脚太累了,我,我走不动了。”安菲映觉得自己的双腿已经抬不起来了,大腿和小腿都酸痛不已。
今天她不仅骑了好久的马,还散了这么久的步,实在是迈不动腿了。
“你背我回去,可好?”安菲映咬了咬下唇,带着撒娇地语气说道。
翟闵殊闻言,心中一震,望着她的目光也开始变得炙热了,语气不太确定地问道。
“暖暖,你确定吗?”
听到翟闵殊的话,安菲映也顾不上羞涩,大咧咧地说道。
“有什么不确定的呢?难不成你背不动我吗?”说完,她还打量了一下身材高大挺拔的翟闵殊。
听了她的话和她那质疑的目光,翟闵殊当下就不干了。
他怎么可能背不动娇小的她呢?
开玩笑,绝对不可能。
“怎会背不动呢?上来!”翟闵殊迅速地走到了她的面前,便弯下腰,蹲下来做好了背的姿势。
安菲映安心地趴在了翟闵殊宽阔的背上,紧紧地搂住了他的脖子,感受着他身上的力量和温暖。
等她一趴好,翟闵殊就立马将她背起,往庄子走去。
趴在他背上的安菲映,露出了得逞的笑意。
一路上,安菲映都能感受到翟闵殊紧绷的身子,她将自己搭在他脖子上的手又紧了紧。
“闵殊,我们是不是以前就已经见过了呢?趴在你背上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当年在裕太妃收养我前,我生了一场大病。小时候的事情,我很多都记不清了!”安菲映说了自己的疑惑。
随即又想了一下,如果那个小哥哥还在的话,如今早就妻儿满堂了。
安菲映敛起眼中的悲伤,不愿再追忆往事了。
翟闵殊本就紧绷的身体,在听到她的问题后,眼神有了一丝的慌乱,随后连忙开口道。
“未曾。”
目前时机尚未成熟,他不能对她袒露一切,也怕引起她曾经痛苦的回忆。
安菲映听到他的回答后,便没再纠结这个问题了,看来她是魔怔了。
脑子里才会浮出来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翟闵殊又怎么可能是那个小哥哥呢?
就算侥幸活了下来,也不可能会像翟闵殊有如今这般位高权重的地位,父皇也不可能会如此相信他。
她父皇向来是个生性多疑的人,不然又怎么会……
安菲映强忍着眼眶里的泪水,让自己不要再回想过去的事情。
随后她才悠悠地说道:“那你为何会待我这般好,非娶我可不呢?宫里有母妃强大的母族依靠的公主不少,为何会选我这个已经被父皇厌弃的公主呢?”
翟闵殊垂眸,将目光望向了远处炊烟袅袅的的村庄,深邃的瞳孔泛着幽幽的波光,眼底里有着一股很深的执着。
“因为,你是你。”翟闵殊还有一句话并没有说出来的是,你是我在那惨淡黑暗的生活中坚持下来的唯一的信念,任何人都无法跟你相提并论。
因为你是安菲映呀!他只怕后面他要做的事情,会惹她厌弃。
翟闵殊沉稳低沉的声音传入了安菲映的耳朵里,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再次被他的真诚实意给打动了。
她一出生就失去了自己的母妃,在母后身边被悉心照顾到了六岁时,她再失去疼爱她的母亲。
自打那以后,父皇就对她不闻不问,心生厌弃。
一个不受宠父皇宠爱,又无养母教养的公主,在后宫中步步艰难地生存着。
要不是她皇祖父的妃子,那时就剩下一个还在荣养着的裕太妃,向她父皇诉说自己膝下空虚,日子过得有些寂寞,想要抚养一个公主,来享受一下天伦之乐。
要不是有裕太妃的存在,可能她早就已经夭折,难以长大了。
她一直觉得自己是个不够好的人,她没有像安菲茵那般有个受宠的母妃,还能偶尔见到父皇,对他撒娇卖乖讨赏。
自己除了母妃给了一副好容颜外,脑子、心机和能力皆不出众,上一世就会被高贵妃她们利用。
原来,自己在翟闵殊是这般值得他对自己好的。
——
狄琅国,安菲茵每日的生活如同活在地狱一样,整日饱受着摧残折磨。
她面对狄琅国国王拓跋烈时,恶心至极。
要不是有一股强烈的恨意在,她根本就撑不下去了。
这里不仅有粗鲁、怪癖好的国王,还要面对一群各怀鬼胎的妃子和王子们。
不少人将这个大安朝送来和亲的公主,视为他们的眼中钉,要不是忌惮着她身后的大安;他们早就对她下手了。
此时的安菲茵一身轻纱,浑身无力地靠在床榻上,双眼无神。
御医今天来给她诊脉,诊出了喜脉。
安菲茵已经身怀有孕月余,但她并无半分欢喜,她视肚子里的孩子为耻辱。
这个孩子的到来,除了狄琅国国王高兴,他觉得自己宝刀未老。
其余众人的心中都开始担心不已,特别是已经成年的王子,更是觉得自己的地位,即将被一个小奶娃取代了。
其中受到这件事情冲击最大的就狄琅国上一任王后萨格姆的儿子们,他们是拓跋烈的嫡子们,在狄琅国的地位崇高。
毕竟安菲茵身份高贵,一旦她生出了儿子,那么他们都会丧失掉王位的继承权,沦为普通的闲散王爷。
这样的局面,他们是万万不能忍受的。
门外传来了拓跋烈爽朗的笑声,安菲茵听到后,眸子里尽是厌恶。
她已经有了身子,想必这段时间都不会受到他的折腾了吧。
而她却低估了拓跋烈对她身子的痴迷。
待到她的身子满三个月后,拓跋烈又开始缩在她的宫殿里了。
拓跋烈这段时间在其他妃子那里,感觉到还是大安朝送来的公主更符合自己的心意。
这不,刚从御医那里听到自己的王后已经将胎儿坐稳后,就迫不及待地想要到安菲茵的寝宫去。
安菲茵确实是没想到,自己已经身怀六甲,还要忍受这让人难以忍受的对待。
拓跋烈虽然喜欢一些特殊的方式,但他也不是无脑的君王,一旦将这个王后玩死了。
自己的国家也会面临被覆灭的可能,虽然大安的人说,这名公主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了,但他可不会冒着这样的险。
所以在这件事上面,他已经将自己的癖好,收敛不少了,很多都没有使在安菲茵的身上,她该是知足的。
毕竟自己待她,可比自己历任的王后好多了,那些王后就算像跟她一样怀了孩子,该满足他的需求,同样要进行。
除了政治上的原因外,还有就是安菲茵身段柔软,容貌艳丽,深得他心,所以他愿意待她宽容了些。
但狄琅国的国王,向来就是个不会委屈自己的主,就算不能完全地让自己舒心,也要得到舒缓。
可是,这一晚。
拓跋烈想要蹂躏安菲茵的欲望,愈加地强烈,那种危险的想法在心里肆意生长。
虽然他理智清楚,安菲茵已经身怀有孕,就算未怀孕时,也未必能承受得住他的那些玩法。
安菲茵从小养尊处优,金枝玉叶;哪能受得住这般猛烈的折磨侵害。
可是不知道怎的,拓跋烈今晚控制不住自己体内的欲望和躁动,竟然真的将脑海里的想法付诸行动。
安菲茵望着已经失控的拓跋烈,双眼猩红,恨不得将她揉进自己血肉的神情,惊吓到了。
在拓跋烈扑过来之前,安菲茵惊慌地说道。
“别过来!我怀有孩子!”
这时已经被欲望操纵的拓跋烈已经听不进去任何的话语了,他现在只想释放自己体内的躁动不安的燥热。
守在门外的侍女们无人敢闯进去制止拓跋烈的暴行,安菲茵身边伺候的人都被死死地阻拦着。
此时的安菲茵被吓得满屋子乱跑,拓跋烈紧追不舍。
就算拓跋烈上了些年纪,但还是轻而易举地抓住了安菲茵。
理智全无的拓跋烈,直接将安菲茵抱起往榻上去。
安菲茵挣扎地捶打着拓跋烈,希望他能清醒些。
但她这点力度,对他来说不过是给他挠痒痒,反而更激起了他的兴致。
安菲茵落下了心如死灰的眼泪,失神地承受着身心的伤害,
安菲茵被动地承受着这一切,可惜她最终都没有撑过去。
就算未怀有身子的她,正常情况下安菲茵都承受不了这种非人的折磨;更何况现在正处于孕期的她,就更不必说了。
待到拓跋烈恢复神志的时候,安菲茵已经是气若游丝、奄奄一息了,眼睛空洞地望着头顶的床幔。
拓跋烈被眼前的情景吓到了,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蠢事。
连忙让守在外面的人去请御医。
御医来到王后的寝宫,被眼前这一幕吓到了,淫靡不堪的床榻,空气里弥漫着浓烈的血腥味。
他们的王后一丝不挂地躺在上面,身体都已经变得僵硬了。
害怕被杀的御医连忙跪在了地上,向站在一旁已经慌神的王上求饶着。
拓跋烈已经知道自己已经闯下了大祸了,他将自己的王后活活玩弄死了。
万一被大安那边的人知道,自己的国家就要完了。
这可不行,他必须保住自己的国家。
虽然自己平时淫乱放纵了些,但是像今天这样控制不住自己的情况,可是从来未发生的。
今天自己如此地反常,必定有人在自己的膳食里动了手脚,他一定要查出来,给大安一个交代,免得到时候兵临城下,自己可招架不住大安的军队。
拓跋烈很快就将事情查了出来了,是前王后萨格姆的大儿子,他的五王子让人在他的饭食里添加了一些让人情动不能控制的药物。
可恶!他还没到老到不能动的地步呢!
竟然算计到了他的头上了,这个逆子可知,他的这个王后可是大安送来的,稍有不慎他们全国都得送死。
拓跋烈很快命人将这个逆子,抓了过来。
“父王,儿臣并没有想要安王后的性命,只是想让她的胎儿流掉而已。”五王子惊慌地跪在地上,将自己内心的想法说了出来。
他也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现在的这个样子,他哪里知道大安的女人这般娇弱的。
“蠢货!你想弄掉一个胎儿,办法多了去,你为何选择这种这般蠢的办法。”拓跋烈有些失望的看着他。
要弄掉一个刚成型的胎儿,办法多了去,偏偏选择这种危险又容易暴露的。
好了,现在大安送来的公主,死在了他的床榻上,这件事传了出去,大安的人又怎么会轻易地放过他们狄琅国呢?
拓跋烈想了想,唯有这样,他们的国家才能求得一线生机。
他命人将五王子捆绑了起来,招来使臣出使大安,务必要求得大安朝皇帝的谅解。
——
狄琅国的使臣带着他的使命,来到了大安。
将害死安菲茵的五王子交给大安处置,安王后已经被他们安排风光大葬了,并奉上了几座城池和十箱金银珠宝作为对大安痛失三公主补偿。
大安的皇帝在翟闵殊的说服下,放弃了为自己的公主讨伐狄琅国,接受了他们的安抚。
安允戟虽然觉得自己的三女儿死得惨烈,但如果要出兵。这可是劳民伤财的举动,对他的朝局不利。
更何况狄琅国的国王态度诚恳,并未任何推卸的举动,还将造成此事的王子送来了大安处置,并将此事揭过了。
高贵妃得知自己女儿的死讯,气得摔碎了宫里的瓷器。
她的女儿死得好惨啊!是她这个做母妃的,没有好好护住了她,让她惨死异国他乡。
高贵妃眸中的怨恨更加浓烈,总有一天她一定会让翟闵殊和安菲映付出代价的。
安菲映听闻了安菲茵的死讯后,心情变得有些沉重,这一世自己还没出手呢,这个仇人就已经死了。
哼,虽然她们身上流有相同的血,但她永远忘不了上一世安菲茵对自己的折磨。
她的死,并不值得自己的同情,每个人都得为自己做过的事情付出代价的。
安菲茵手中也沾了不少的人命,那些被她杖责致死的宫女,不也死得凄惨吗?
就当她现在还了自己欠下的那些孽债吧!
安菲茵的死,对高贵妃造成了不少的打击,浑浑噩噩地度过了一段时日后,才慢慢回过了神。
她除了有安菲茵这个女儿,她还有一个四皇子安若珩可以依靠呢!
四皇子安若珩,现在风头正盛,还代替了圣上祭天,只要他们母子好好谋划,定能拿到那至高的权力。
待到她儿子荣登宝座后,她势必会让儿子将狄琅国灭国,来给她那可怜的女儿殉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