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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肖跟在奚雀左手边,谢无忧站在奚雀的右手边,两人一左一右,长得又高,面无表情的样子活像个保镖一样,朝着寨子中间的广场走去。
一路上,遇到的寨民看到盛装出行的奚雀,眼神里总会放出无比炙热的光芒,然后向他弯腰,目送着他离去。
广场上已经摆满了各种五颜六色的彩绳和大鼓,已经有很多寨民在那里候着了,看到奚雀来了后,热情地和他打着招呼。
【圣子!】
【圣子!您来了!】
而等到奚雀暂时离开这里的时候,一场激烈的讨论就展开来了。
【哇,真好,又可以看到圣子祈福了。】
【是啊是啊,去年那一场祈福仪式,真是让我永生难忘。】
【圣子不愧是圣子。】
【说起来,圣子也该到了适婚的年龄,你说,哪家姑娘那么好运,能和圣子在一起呢。】
【难讲,圣子旁边还有个谢无忧呢,你看他那副谁都不许接近圣子的样子,难讲,真的难讲。】
【啊——也是。】他们无比虚渺地感叹了一句。
讲到这里,他们忽然又想起谢无忧那副护着奚雀跟护食一样的样子,不由得开始为他们圣子的未来而忧心。
坏了,他们的圣子不会孤寡一生吧?
抱着这样的忧虑,他们很快就等到奚雀正式上场进行祈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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奚雀晃了晃手中的法杖,上面悬挂着的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走了。”
谢无忧和盛肖退到旁边去,看着他走到了广场正中央。
奚雀停下脚步,掩在银冠银铃下的双眸微微阖上。
“铃——”
铃铛响起的一刹那,满场寂静。
很难描述盛肖此刻的心情,那“砰砰砰”的鼓声如雷贯耳般响彻在他的耳畔,一下又一下,都像是一把重锤,要重重地敲进他的心里。
明明只是很简单的抬手,旋转,晃铃,但就是让人移不开目光,脚步随着鼓点掷地有声地落在地上。
“砰——砰——”
震耳欲聋的鼓声在盛肖的耳朵里缓缓消失,他现在满心满眼就只有眼前那个正在祈福的少年。
很奇妙的,盛肖忽然产生了一种想要永远留在他身边的想法。
将所有的一切的抛之脑后,他现在无比渴望能站到眼前这个让人惊艳的少年身前,挡住所有觊觎他的视线,将他困于自己身下,只被自己所拥有。
那不是……很美妙的一件事吗?
盛肖下颚绷紧,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谢无忧面无表情,瞥了盛肖一眼,看到平日里连话都不愿意多说一句的男人此刻眼神灼热得可怕,像是要把奚雀吃了一样。
他嗤笑一声,收回了眼神,将视线落到奚雀身上。
也是,他也想将神明拉入深渊,拉到自己的身边,将他囚于身边,让他只属于自己一个人。
谢无忧想。
奚雀怕是想不到他心心念念的乖弟弟此刻正大逆不道地觊觎着他的哥哥。
他现在累的很。
祈福仪式对寨子来说是一个值得高兴的事,但对他来说并不是。
跳一次,他都能累个半死,事后都要歇个三四天才能彻底恢复过来。
别看奚雀表面上平平静静,仿佛这世间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其变色一般,但实际上只有他自己知道,此时此刻他的双腿早就已经开始发酸发抖了!
若不是他一直用他那微薄的意志力苦苦支撑着,恐怕这会儿他早就已经瘫倒在地站不起来了吧?
而那宽松的裤脚则完美地掩盖住了他双腿的异状,如果不仔细观察的话根本不会有人发现他的不对劲。
奚雀的呼吸微乱,挡在眼眸前的银铃让他只能隐隐约约地看到模糊的人影,但压根分不清是谁和谁。
他咬了咬牙,攥紧了手中的法杖,右脚往后收到左脚左后侧,顺势转了个圈,裙摆甩开,形成了一个完美的圆弧形,法杖在他手心中也听话地跟着转了一圈。
最后法杖落地,定格在一个结束动作。
就在这个时候,那片弥漫于森林中久久不散的浓雾突然间开始消散开来,仿佛被一只看不见的手轻轻拨开一般,一缕缕金色的阳光穿透层层迷雾,洒向了大地。
盛肖呼吸一窒,很奇异的,奚雀此刻的动作与他刚刚幻视的场景一模一样。
他恍惚了一阵,瞬间就意识到有哪里不对劲了。
这个场景,他绝对不是第一次见过!
他绝对,在此之前有见过奚雀。
可是……脑子里完全没有他和奚雀之前有见过面的记忆。
到底是怎么回事?这个副本到处都透露着不正常来。
盛肖虽然不太爱讲话,但他喜欢宅,玩过很多款游戏,其中就包括解谜游戏,除了武力值很高以外,脑子还转的很快,这也是他能通关那么多的主要原因。
他已经开始察觉到副本的不对劲了。
但是……其他玩家看上去还没有醒悟过来的样子。
盛肖瞥了一眼站在人群中,一脸狂热,和身旁的寨民表情如出一辙的剩余玩家,又默默地收回了视线。
【享受今日的庆典吧。】奚雀弯了弯红唇,脸上的彩绘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芜湖!!】
【圣子万岁!】
“砰砰砰”的鼓声几乎响彻整个寨子。
祈福仪式过后就是极为盛大的庆典,随着鼓声,寨民们开始跟着跳舞祈福。
热闹非凡。
奚雀偷偷摸摸地拎着拖地的衣服,偷感十足地溜到一个没有人注意的角落里。
然后他皱巴着漂亮的小脸,去解那顶沉甸甸的银冠。由于头上戴的饰品实在太多太重了,奚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终于把它从头发上取下来。
“呼……”奚雀长舒一口气,感觉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然后抓了抓被勒得生疼的头皮。
好累呀——
他毫不在意地席地而坐,伸直了双腿,将银冠放在腿上,翘直了脚尖,左右晃了晃。
还好这里足够偏僻,没有寨民经过,要是让他们看到他们心心念念的圣子毫无形象地,软绵绵地瘫成一滩的模样,不知道得多痛彻心扉。
可恶啊,他们的圣子都被教坏了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