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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繁花笑道,“大概摸鱼去了吧,天色已经这般晚了,他们大概是饿了,寻野餐去了。”
倾心一愣,“啊?”她看看四周,“没有河啊,哪里摸鱼?”
宋繁花哈哈大笑,觑她一眼,说,“那就不是我们要操心的事了,没有河就不能摸鱼了吗?好像是这样,不过不管了,反正饿的又不是我们。”
倾心摸摸头,一脸不解。
宋繁花却不再管她,双腿一夹马肚,骑马往前奔去了。
倾心只好跟上。
两个人走到颜华山,宋繁花翻身下马,牵着马鼻子去给马喂水,一边喂水一边冲倾心笑道,“你看,这里就有河了。”
倾心说,“哦。”也翻身下马,牵着马鼻子去喂水,喂了一会儿,那原本还清清澈澈的水就染了血色,倾心大惊,大喊,“宋姑娘!”
宋繁花抬头看她,蹙眉,“怎么了?”
倾心指着那河面上的血,脸色大变,“河水变色了,有血气,危险!”她将宋繁花拉到身后,一脸紧张防备地看着四周,耳朵也在听四方动静,只眨眼功夫,倾心就凝着深沉的脸色,说,“三百里外的地方有厮杀声。”
宋繁花眉心一挑,“三百里外的动静你都听得见?”
倾心道,“嗯。”
宋繁花轻笑,慢慢的,那笑在夜色下绽出了无边霜色,她低低道,“看来,你也是个高手呢。”说罢,不等倾心回味过来这句话的意思,一个凌厉的掌风从背后袭来,倾心没防备,一下子被击中,吐出一大口血来,她大惊,压根来不及想宋繁花怎么会有武功,又怎么会朝她出手,基于本能防备,她立刻转身,落在安全地方,伸手擦一把嘴角的血,冷冷看着她,“你!”
宋繁花不跟她废话,手臂一振,九环镖应声而出。
九环镖一出,云苏身边的尚方宝剑就动了,云苏眯眼,对弥月阴狠命令,“向正武军发令,全部歼灭,一个不留!”
弥月沉声应是,闪身消失在夜色里。
云苏坐在骏马上,抬头看着那一层层被乌云笼罩的天空,想到刚刚白天看到的那一抹娇颜,想到自己跟在她身后那一刻出奇平静下来的心,想到那乌黑的发,那蓝色纤瘦的身子,那萦绕在鼻间令人心醉的樱花香,云苏慢慢地,慢慢地攥紧了缰绳,这一刻,他的心,是从未有过阴鸷。
宋繁花九环镖出手,势要杀倾心。
倾心是奉了云苏命令来到宋繁花身边的,她所收到的旨令是寸步不离地跟着宋繁花,不让她掉一根头发,为了这个使命,倾心在宋繁花连环杀招下只躲避不出手。
宋繁花冷笑,“倒是忠心。”
倾心道,“我不知道你为何要杀我,可我不会对你动手的。”
宋繁花道,“你不动手,那就站那里乖乖受死好了,别躲来躲去浪费我时间。”
倾心冷笑,“我不动手,不代表我会任你杀。”
宋繁花指峰凝气,九环镖灵活在地空中跳跃,倏地,一环坠下,急速往倾心砸去,倾心闪身避开,脚刚落地,一枚银环又猝然落下,砸在她的腿根,她疼的惨叫一声,立马又躲,可一下秒,又一环突兀而下,如此这般,她刚闪开前一个,后一个紧跟而来,直到最后,她气喘吁吁,满身创伤,眼看着不出手非死不可了,她闭闭眼,无奈地低叹,“少爷,倾心有违命令,此战过后,任你处罚。”说着,她慢慢摸出身后的剑。
剑出,寒光陡现。
云苏看着那道剑光,慢慢地指尖翻转,凝了一道气,那气冲天而下,落在倾心面前,炸开之时响出一道冷薄的声音,“给你先斩后奏之权。”
倾心大笑,笑声过,一股可怕的力量从她瘦小的身子里涌出来。
宋繁花看着面前的小姑娘从温和善目变成地狱之鬼的样子,怔了怔,指着她道,“你你你……”
倾心手握薄剑,看着她,不说话,那眼,冷冷清清,毫无温度。
宋繁花大骇,却不惊惧,把九环收回来,只用一环。
倾心冷笑,顷刻间就像恶鬼一样扑了过来,只不过,此环是柳绍齐在操纵,倾心就算能力翻天,也不是柳绍齐的对手,柳绍齐是不会允许有人伤害宋繁花的,他虽没了肉体,但九珠之力足够对付倾心,只不过,每次动用九珠之力他都会沉睡很久很久,是以,不是万分危及时刻,他是不会出来的,倾心身上的力量,以宋繁花目前的实力,她是对抗不了的,当把倾心击败后,柳绍齐也沉睡了。
流星镖从空跌下来,落在水中。
宋繁花看一眼倾心从可怕的状态里恢复过来的面目,看着她躺在地上有气无力吐血的样子,她走上前,问,“你使的什么功夫?”
倾心看她一眼,不言。
宋繁花又问一遍,倾心依旧不说话,宋繁花就不问了,她去捡那只落在水中的流星镖,只是,她刚淌入水中,正准备弯腰,忽地流淌的河水一滞,竟似大雪漫了天地似的寸寸凝固了起来,宋繁花想起来,可脚怎么抬都抬不了,有这等功力的,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宋繁花试了好几次都没法把腿拔起来,她气的怒吼,“云苏!”
一道轻蔑讥笑从天而来,接着人影忽现,黑发紫衣,贵不可言。
宋繁花气急攻心,“把这冰撤走。”
云苏漠然看她一眼,扭头冲倾心问,“伤的如何?”
倾心道,“还死不了。”
云苏道,“回去养伤。”
倾心吃力地爬起来,跌跌撞撞地抱着马鞍上了马,等她骑马走了,云苏才转过身,一转身,刚对着倾心的那一抹温暖关怀顿散,阴冷风阵阵袭来,他就站在那里,看着被冰湖封住的女孩,问,“设埋伏暗杀我正武军的人是不是你?”
宋繁花咬紧牙关,忍着脚裸上钻心的疼意,那水看着是被冰封住了,可那冰贯注了云苏的内力,肉眼看去是没在动,但其实,那冰块都在往她腿里面辗压,她疼的冷汗直冒,双手紧握,她其实很清楚,她若是说了是,下一秒必定血溅当场,她不敢拿自己的命赌,尤其这个赌徒是云苏,她更不敢了,她想了想,说,“不是我。”
云苏冷笑,“不是你?”
宋繁花点头,拼命地点头,“不是我,真不是我。”
云苏慢条斯理地问,“那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宋繁花吸气,“我要去京城看我未婚夫,当然要经过这里了。”
云苏冷笑,“那又为何要杀倾心?”
宋繁花抿嘴,“你派她监视我,以我的性格,能容忍吗?在琼州我势单力薄,杀不了她,但到了外面,我一对一,有希望杀她的时候我当然会杀的,你以为我会放一个危险在身边?”
云苏慢慢眯起眼角,他看着乌云下一身瘦弱不堪却顽固着睁着眼说瞎话的女孩,袍角缓动,他抬起脚步,踏了过来。
他的气息一逼近,宋繁花就感到了致命的危机。
可她动不了,压根也逃不了。
她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个男人将她眼前剩余的光覆盖,只留他的紫衣蟒袍,寸寸留香,肆意在鼻端。
宋繁花猛地拐开脸。
云苏淡漠望着她,“就算你说的都很有道理,可偏巧,本王今天回京,你也今天去京城,本王的正武军遭意外埋伏,倾心也遭你暗杀,本王回京经过颜华山,你也经过颜华山。”他挑眉冷笑笑意却不达眼眶,“你觉得,本王是傻子吗?”
宋繁花低头看着河下的冰,冷哼道,“王爷英名无双盖世无双,当然不会是傻子。”
云苏不理她的调侃,只冷漠警告,“说了实话本王就放了你。”
宋繁花低叹,转过头来看他,“王爷,我真的是去京城看我未婚夫的。”
云苏抿嘴,撇开视线,幽深冷笑,心想,段萧在京中对沈寒下手,你在琼州对本王下手,真不愧是夫妻,齐心协力的很!可是怎么办呢,本王偏不让你们如愿。
他猝然伸手,搂住宋繁花的腰,宋繁花大惊失色,尖叫出声,“你别碰我!”
云苏面沉如水,手掌越发加紧了箍力,宋繁花疼的闷吭一声,腰都快断了,可同一时刻,脚上的疼意骤散,冰封的湖面皲裂,河水恢复了游动,宋繁花两只小脚都受了伤,站立不稳,趴倒在云苏身上。
云苏闻着那下颌处的香气,弧线优美的下巴一绷,将宋繁花抱离了水面。
宋繁花急道,“我还有东西在水里。”
云苏冷笑,掌风往后一摧,竟生生将那河水摧干了,等河底空出来,哪里还有流星镖了,连一片细砂都没留,宋繁花大怒,“你干什么!”
云苏隔着稀薄的距离睨着她,“本王有说留给你捡?”
宋繁花一愣。
云苏手臂一扬将她甩在了马背上,宋繁花要翻身起来,云苏一个纵身落了上去,将她按在怀里,扯了缰绳打马而走。
宋繁花挣扎着要下去,云苏松开她的腰,低冷地笑,“想死尽管往下跳。”
宋繁花吸吸气,不挣扎了。
没有必要与命过不去,她的命来之不易,再死一次不一定还能重生了,宋繁花认命地闭上眼睛,趴在了马头上。
云苏将她拎起来,按在怀里。
那一刻,怀中的龙涎香冲鼻而来,刺激的宋繁花眼眶一红。
云苏将她带到战场,对她道,“你说,抓了他们的首领,他们还会不会反抗,嗯?”
一个嗯字如兜头罩下来的冷水,泼的宋繁花激灵灵的一颤,她先是一惊,后是一悟,彻底明白过来云苏所说的意思后脸色大白,她蓦地抓住他的衣袖,脸都气红了,“你一开始就没相信我说的!”
云苏不屑地轻笑,“本王只信自己的判断。”说罢,一掌打在她的肩头,把她打飞出去,却没有落地,而是挂在了树上,宋繁花想下来,奈何被封了穴道,她只能像干尸一般地挂在那里,她看着底下的暗军,看着他们惊诧的眼神,看着他们一瞬间如潮水一般退下去的担忧眼神,看着正武军仰头瞻视她的样子,看着弥月轻嘲讥笑的样子,看着厮杀呛地的声音一瞬熄落,看着王七对她流露出的失望眼神,看着杨豹摇头轻叹的样子,她一瞬间就崩溃了。
那一天,暗军没能阻住正武军,那一天正武军也没有将暗军歼灭,但那之后,暗军消失了,宋繁花在树梢挂了大半夜,后半夜被云苏放下来,精神颓靡,生气全无。
从重生到这一刻,宋繁花从没如此挫败过。
即便被云苏伤过很多次,有好几次都在鬼门关徘徊,她也没有这般挫败。
她有点儿累了,所以睡了。
这一睡竟是再无醒的迹象。
原本回京城不需要太久的时间,原本就算正武军中途遭到了伏击也不会耽搁太久的时间,可因为宋繁花的突然昏睡,行程耽搁了。
弥月再一次敲门进来,看着坐在床边的男人,提醒,“王爷,该出发了。”
云苏低问,“她为什么一直不醒?”
弥月想着那一夜的情景,说,“大概是没斗志了,失去了精气神。”
云苏拧眉。
弥月道,“她老是这般与王爷作对,就该想到是这种下场。”
云苏挥手,“出去。”
弥月撇撇嘴,本来还想说一句,王爷何必管她,死了最好,可看到云苏那沉下去的脸色,还那有落在床上女孩发丝上缓缓摩挲的指腹,她到嘴的话终究没敢说,退出去,关上门。
云苏摩挲着宋繁花的发丝,低声自语,“因为斗不过本王,所以不想醒了?”他似乎有点失望,指尖从那柔滑的发丝上掠过,落在她的脸上,先是轻轻触碰,后是整个掌心贴上去磨蹭,似乎是手心里的触感太柔软,激的他心神一荡,转眼,他的手指抚摸上她的唇,云光水色的眼里一触而发的慾色昙花一现,下一秒,他吻住了她。
可能,大概,云苏从来不知道女人的唇那么软那么香,吻上去的时候他只是不想让她呼吸,堵住她唯一生存的命脉,一只手压住她的鼻孔,另一只手扼住她的咽喉。
他陪她玩的时间够久了,她既然自己选择了死,他便成全她。
可是,唇一贴上去,自己都失了神。
从一开始要堵她呼吸的念头,变成了慢咬啃噬。
宋繁花虽然昏迷不醒,可她是有生命的,她能呼吸,如今被云苏堵住了所有呼吸的通道,她渐渐呼吸不畅,在面临死亡压迫的时候,她猛地张嘴,意识有复苏的倾向。
而嘴一张,原本在境外摩挲的人就滑了进来。
要说刚刚的薄唇相贴是一抹悸动,那现在的齿舌交缠便是炸开在心尖上的花,随着女人的嘤咛声起,泛滥成灾,云苏扼在宋繁花咽喉处的手渐渐的松了,不自禁的就按住了她的头,使两个人的唇舌交缠更紧吻的更深,那压在宋繁花鼻子上的手也松了,落在她微软的腰身上,克制而蛮力。
宋繁花长久昏睡的意志在如此强大的外力侵犯下终于苏醒,等云苏自己都换不过气而松开她的唇时,她大口大口的喘息,而她不知道,她起伏的胸膛,嫣红的唇,诱人的身段刺激的从来没与女人这般亲近过的云苏眸底掀起狂天惊潮,在宋繁花又一次张嘴大口呼吸时,云苏果断地蛮横地吻了进去,大概是因为太急切咬到了她的舌,她眼皮一跳,轻啊一声,泪花闪动间,眼睛就要睁开。
云苏猛的松开她,狼狈逃蹿。
是的,狼狈。
这大概是云苏活这么久以来第一次露出如此丑态的样子。
后来,云苏每每回忆起难得仅有的与宋繁花亲近的几次,都觉得自己第一次吻她的时候像个急色的毛头小伙子,若不是因为宋繁花苏醒,云苏想,他大概会做更多。
第一次品尝情慾,他不会让自己留有遗憾。
云苏离开房间,关上门,抹了一把脸,急促喘气,听到屋内女子醒了,大声咒骂,他脚步顿了顿,听了两声,转身走了,他让弥月备马车,即刻起程。
正武军早就开拔进了京,如今只剩下他们二人,弥月备好马车,云苏登上,倚靠在车壁上,伸出舌尖舔了一下唇,那唇因为刚刚的激吻嫣红一片,越发的性感迷人,那仙逸不凡的脸上因为染了情潮而越发的令人移不开眼,云苏舔着唇角,想到刚刚品尝宋繁花唇齿的滋味,想到那具温软的身子,他沉沉地低低地,从喉咙里逸出了一声笑,那笑声似从灵魂深处发来,带着深深的侵略。
云苏伸手缓缓摩挲着唇瓣,闭眼靠在了榻上。
大概是因为刚刚没有尽兴,所以此刻有点意犹未尽。
云苏轻叹一口气,二十年来都不曾对女人动过这种心思,今天却一发不可收拾。
宋繁花不知道刚刚吻她的人是云苏,她也不知道自己被吻了,醒来只觉得嘴巴疼,睡一夜之后又没事了,她就没把这事放在心里,又加上她的脚已经好了,所以睡一夜后,她也出发,前往京城。
云苏前脚到,她后脚到。
宋繁花不是第一次来京城,所以,这算是多年之后的……阔别重逢吗?
宋繁花双手交负搭在身后,看着千丈高的巍峨城墙,微微扯唇,笑了。
当夜,段萧忙一整天回来,踏进敕伯侯府,脱官袍的时候总感觉屋内不对,他扬声唤,“无方!”
无方立马进来,“少爷。”
段萧问,“今天有没有人擅自进我房间?”
无方说,“没有。”
段萧蹙眉,“真没有?”
无方很肯定地点头。
段萧瞅一眼四周,将官袍又重新穿上,坐在桌边,冲房中某个地方冷冷喝一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