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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辰在大年初一的好处就是你既可以收到压岁钱又可以收到生辰礼,在众多礼物中,韩知意最喜欢哥哥韩知礼送的特制小算盘,姐姐韩知婉送的绣着憨态可掬的猫的双面绣,外祖父亲自雕刻的小帆船,当然还有每年必然会收到的韩太傅亲手画的画。
呃,还有那一匣子珍珠,不用想就知道是远在洛阳某土豪的手笔。
春节对于韩知意来说是在元宵后结束,而对在朝当官的韩山来说,初五就结束了!群臣们休息了十几天,正月初五,又整装上朝去了!
正月初五也是太子正式参与朝政的第一天,似乎为了庆祝太子临朝,皇帝陛下一下撸了两个京畿大臣,朝里朝外被皇帝突如其来的举动整懵了!过了个年回来一下子来那么大?满朝文武大臣瞬间清醒,内心惶惶不安。
工部的水部郎中和参将葛大人被停职查办,本朝文武分明,这一文一武两位大人私交甚少,如今被一齐查办,众臣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两人齐呼冤枉,皇帝也没有心情说明,撂下一句“你做的好事,被人捅到朕面前来,你自己想!”便挥手叫人退下。
似乎嫌一个“炸弹不够”,皇帝陛下又亲派御史丞下任苏州以监察地方官员!正可谓有人欢喜有人悲!皇帝的这个决定毫无疑问告诉着满朝文武他又开始整治整个大运河了,对于有些人人来说是好事,比如白丞相;而对于某些人来说就惨了,朝里有靠漕运做生意的大臣好不容易挨了几个月以为过年就没事了,不想皇帝杀了个回马枪。
身正不怕影子斜,有鬼的才怕查。对那些干净做生意的大臣,这没有什么,而对于某些人来说,这消息足够他瞳孔地震加狂冒冷汗了。
苏州,为什么偏偏是苏州?总有人要思索。不过这跟韩知意有什么关系呢,她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把那传世名作送去温府,答应人家的事拖了这么久,韩知意心有愧疚,偏偏韩家和温府基本没有往来,也不能借口梢过去。原本韩知礼婚礼那天是最好的时机,但是发生了一些事情......韩知意脸皮薄,不敢再出现在他面前。
唉,韩知意撑着下巴,哀声叹气。难啊!怎么送过去呢?
“唉!”长公主也愁,不过她愁得是太子妃的人选。皇后仙逝多年,淑妃代为管理后宫事物。淑妃体弱性情柔,那些人精只管明面上过得去,背地里可不一定,尤其是贤妃白氏和洛妃。长公主对她哥哥的两个小妾的厌恶由来已久,本着井水不犯河水,偏偏那两个蠢货妄想把母家的侄女塞进东宫,长公主能让她们如意吗?不能!皇帝后宫养得起两个蠢货,可太子可沾不得脏东西!
作为姑母,长公主觉得她要为太子做些什么,于是揽下了主办选妃大事的差事!一时各府小姐画像如水一般涌来,不知是雇用了同一个画师还是现在大家闺秀都是如此,画里个个相差不多,千篇一律,看得长公主头晕眼花!索性把成堆的画像一推,反正还早,有的是时间看,长公主决定在府里转转洗洗眼睛。
这可不就巧了嘛,长公主一出去就看到堂下猫着腰鬼鬼祟祟的小厮,畏畏缩缩的必然在干坏事,她一向对府里下人管束颇严,便出口喝住!不想那人如遇鬼魅,僵着身体磕磕绊绊地跪下,“请.....请长......长......长公主饶命!”
出口就求饶,必定是干了什么事,长公主面上一冷,她认出了这小厮是温筠的书童,目光扫到他怀里抱着的长窄匣子,脸色更是难看,“这是什么?”她指了指匣子,问!
“奴......不知!”
救命啊,四书只是恰巧在门口遇见了人,上前攀谈了几句,不想对方听到他是书童,笑着把东西塞给他,并嘱咐一定要送到少爷手里,送给东西而已到不至于让他胆战心惊,偏偏在转身时他在对方衣袖上看到了韩府的专属花纹!联想去年在韩府发生的事加上他家少爷在之后一段时间处于精神恍惚的状态,四书先入为主以为那韩家小姐与少爷私相授受。
接下来个烫手山芋,四书就祈祷着不要被长公主撞见,被她知道小命就没了。真是怕什么来什么,四书心如死灰。
不知道?长公主示意嬷嬷把小匣子拿过来,四书见状也是很配合,连忙双手递上。
匣子不到半米长,匣身很窄,上面纹刻着木兰花的花纹,细嗅上面还有幽幽木兰香。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匣子,长公主也看不出什么名堂,“啪嗒”一声打开扣锁,只见里面躺着一卷画轴,温筠爱画,她也是知道的。不过......长公主扫来扫底下战战兢兢的四书,觉得没有那么简单。长公主眉头紧缩,这景象在四书眼中,无疑给他宣判了死刑!
最后解救四书还得是当事人之一的温筠。
“母亲。”温筠恭敬行了一礼,疑惑地扫了扫在场所有人,语气无辜,“发生什么事了嘛?”
来的正好,长公主开门见山就说:“这是何物?”她指了指匣中卷轴。
温筠一眼就认出那时当日韩知意抱着的传世名作,辨认方式很简单,因为很少人会系一个大蝴蝶结。那晚,温筠不过是看她的样子过于可爱,笑着点头答应,没想要人家小姑娘的东西,不想几个月后人家真的送来了。
“是程老先生名作,是韩太傅赠予孩儿的。”温筠接过卷轴,笑着补充解释,“去年孩儿回京之时巧遇了韩太傅。”画是韩知意送的,为了母亲不做他想,他只能借太傅的名。
温筠从容不迫,一如往常,长公主点了点头也就信了,“既然是珍物,定要好好保存。”旋即又想起四书的诡异行为,长公主补了一句,“不对啊,那四书鬼鬼祟祟干嘛?”
温筠耸了耸肩,很是无辜,“我怎么知道。”
一句话把自己撇得干干净净,四书下巴都要掉了,可他能怎么办?毕竟是他自己误会了,只能含泪承担所有。
总要给个说法吧!四书怯怯糯糯,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总不能说他怀疑少爷和韩家小姐私相授受吧!最后还是急性子的长公主烦了,挥手让他下去领罚,这是算是过去了。
孩子大了,有自己的秘密了,精明如长公主只不过是给温筠一个台阶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