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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输给秦飞的吴国二人组,离开光州已经足足七天了,还是绷着脸。她们两人一位自负聪明,一位是公主之尊。怎么也没想到,在秦飞的手底下狠狠吃了一次亏。
秦飞也很不给两位贵人颜面,时不时冲着她们坏笑一番。搞得两人心中憋了一肚子火,总要找个机会给发泄出来。偏偏秦飞却没有露出任何马脚被两人抓住。
离开光州之后,队伍就精简了不少。按照秦飞的安排,大队人马继续朝东都方向沿官道前进。而秦飞、季风、周礼渊带着彦青和舞阳公主,外加蕾蕾作为侍女,六人一行乔装打扮绕路朝东都而去。
至于路线……秦飞压根就没有定。想到哪儿就走到哪儿,反正人少,租了几匹马,走的要比大队人马快得多了。连自己都不确定路线,对手又怎么能预料得到?只要最终的目的地是东都就行了,就算公主是在东都城门外十里处上了马车,这都不算失礼。
秦飞特意去商店里买来六件厚厚的大氅,将大家包裹起来。从来没有体会过北方寒冷的舞阳公主身子稍弱,一阵风吹来都会哆嗦几下。余下五人虽然都有修为,可蕾蕾这位演技派的女子,装的比舞阳还要娇弱,动不动就叫嚣冷得受不了,演技之高,惟妙惟肖。
这一日,在客栈里起身,众人重新汇聚到季风的房间里,进行每天都有一次的化妆工作。
季风语重心长的教育道:“化妆术并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神奇,除非是宗师级的高手,可以随意控制身上的肌肉和血液。他们只要一运功,便可以把自己变成另外一个样子!可一般人,只能指望我手上的这些东西了!”
他把两撇假胡子贴在秦飞的上唇,接着说道:“什么女扮男装,男扮女装,那都是坑人的。男女天生骨骼就不同,除了极为稀少的人之外。一般人,由于性别的不同,走路的仪态,神态举止都各有特点。譬如你在周礼渊的胸口塞上两个馒头,让他夹.紧了腿走路,那他更像是个太监,而不是女人。若是你让蕾蕾女扮男装,叉开双腿,大步流星。那她看起来也不像男人,反而像是个疯婆子……”
“落在高手的眼中,这是极为危险的。”季风说着话,手中不停,将秦飞的脸化完,随即扯过周礼渊,一边倒腾一边继续说道:“每天补妆是必须要做的程序。没有什么化妆术能维持超过两天两夜丝毫不变的……”
秦飞知道季风这些话其实是说给他听的。为什么年轻人极少担任高位,并不是能力的问题,而是经验的问题!譬如古代名将,有少年为将的,但极少有少年为帅的。就算是战无不胜的几位强大到极点的名将,他们十七八的时候,也在跟着别人老老实实跑腿……
察事厅六司的事务,易老头未必都很精通,至少他要知道自己的部下在做什么。这就是领导者的素质!
他们一行六人,扮作一大家子。季风是家长,秦飞和周礼渊是他请来的保镖,舞阳公主是季风的宝贝女儿,而蕾蕾和彦青就是舞阳公主的侍女。
他们装扮成从沿江地区到东都探亲的小富之家,一路上虽然遇到过扒手、劫匪。可还真没遇到高手……
走出客栈的大门,地上积着寸许厚的雪,店小二把已经喂饱的六匹马牵到店门前,从秦飞手中接过打赏的铜钱,喜滋滋的回转店中。
天空中飞舞的雪花,落在舞阳公主的脖颈之中,冻得公主千金娇躯微微一瑟。
“今天下了雪,我们少走一段路吧。”舞阳公主这几天来看着地图,对去东都的方向也略有了解。
“嗯,你看呢?”季风淡淡的问道。
舞阳公主轻声道:“听人说,这个叫做三水镇的小镇子上,有一家酒楼很是出名。我们现在赶到三水镇,大约只要一个多时辰,刚好可以吃午饭。饭后歇息一会儿,晚上到师城下榻也好。”
“这次就听你的。”秦飞露出一丝狡黠的笑容,气得吴国两位贵女一阵郁闷。
蕾蕾暗自好笑,三个女人一台戏。可那两个女人怎么看都不是秦飞的对手,反而是自己,一直占尽上风,从来没有让秦飞得到过任何便宜!女人啊女人,想要和这种厚脸皮的男人斗,就要自己的脸皮更厚……又想要仪态,还想在秦飞面前占上风,谈何容易啊?蕾蕾就是把自己当成一个呛人的小辣椒,有本事你就吃啊,可真咬一口,保证你能把眼泪给辣下来。
迎着漫天风雪,一行人满头白雪的赶到了三水镇。镇上只有一条宽敞的大路,那座出名的酒楼很好找。飘扬的酒旗早已出卖了酒楼的位置,酒旗上端端正正写着‘十里香’。
“是不是真的有这么香,待我尝过就知道了!”季风食指大动,丢下缰绳,便要朝店里走去。
没想到坐在门内,搂着炭炉烤火的小伙计,一看六人走了进来,急忙起身迎上,点头哈腰的说道:“几位是要用餐吗?真不好意思,小店今天被人包了。实在没法做几位客官的生意,真是对不住了。”
秦飞朝小伙计身后望去,只见酒楼里已经装扮妥当,张灯结彩,不由得问道:“是有人要办喜事吗?”
小伙计笑着答道:“客官是外乡人,有所不知。我们镇上有位覃大官人。他家产雄厚,又喜欢做善事!每天腊月二十八这天,覃大官人都要包下我们这座酒楼,宴请镇上德高望重的人!像是私塾的教书先生,又或者是年纪已经在七十岁以上的老人,都可以来吃酒席。这个习俗都已十几年了。”
“既然已经被人包下来了。我们就不要打扰人家了,换个地方也是一样吃!”季风淡淡的说道。
秦飞见那小伙计伶牙俐齿,忍不住调笑道:“天下姓秦的都是一家,其实你应该问问,这位请客吃饭的覃大官人,要不要请我这个姓秦的吃饭呢?”
小伙子双手蜷缩在袖笼子里,笑嘻嘻的答道:“客官,八成你是弄错了。小人斗胆一猜,你姓的秦,绝不是覃大官人的姓。”他虽然识字不多,但还是伸手在虚空比划着:“客官,覃大官人乃是这个姓。小人在镇上这么多年,南来北往的客商见得多了,还真没见过和覃大官人同一姓的。”
一行人都暗笑秦飞自己碰了个软钉子。可秦飞的脸色却微微一变,随即恢复正常,若无其事的问道:“小哥,其实你不知道。我们这一行人是去东都探亲的。我家亲眷在东都做官,既然覃大官人造福乡里,这么好的人,朝廷应该表彰他才对。不如你把他的名字告诉我,我回去告诉亲戚,就说在三水镇有这么一位大善人,请朝廷为他立碑!”
“那感情好啊,你们可真是有心人!覃大官人啊……”小伙计抓了抓脑门,想了想:“平素都喊大官人,一时半会想名字,还真有些为难,你等等!”
“哦,想到了!”小伙计急急忙忙跑到柜台那里,抓出一个本子:“这是覃大官人家中送来的菜单,叫小店照做的。单子上有覃大官人的印章。”
秦飞压抑着心中的激动,接过菜单,仔细一看,上边端端正正四个字“覃杖胜印”。
“果然是你……”秦飞皱了皱眉头,朝楼上看了一眼,听得见楼上有些欢声笑语,便问道:“小伙计,是不是人已经到了?”
“是啊,早就来人了,只有楼下的客人还没到。覃大官人就在楼上招呼呢。”小伙计不知道秦飞为何有这一问,不过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了。
秦飞深深的吸了口气,转身低声对季风说道:“季同知,你知道当年察事厅丢失了一批绞魂杀,当时的库管官员便是覃杖胜。他当时是被革职查办,没想到居然来到了三水镇,还当起了富家翁。”
季风一心钻研药剂,对察事厅的事知道的不算多。可丢失绞魂杀这样的大事,季风还是有所耳闻的。当即点了点头:“好像是有这么回事,算起来,他也是够倒霉的。现在做富家翁也很好啊……”
秦飞有些不客气的打断了季风的话头,淡淡的说道:“季同知,麻烦你带着他们去别的饭店吃饭去。我有些事要找覃杖胜谈一谈。”
季风诧异的看了秦飞一眼,怎么也想不明白,秦飞怎么会和一个在十多年前就被察事厅革职的官员有什么关系。但是秦飞坦然相告,季风还是选择相信他,便带着众人先行离开。
秦飞并不是想坦白,他也是逼于无奈。一行人都是高手,如果自己偷偷摸摸的来找覃杖胜,随时可能会被人发现。还不如直接说了,反而可以消弭大家的疑心,大不了就找个借口,给圆个谎。
看到众人已经离开,秦飞这才对小伙计说道:“我找覃大官人问句话,马上就下来。”
说罢,秦飞一溜烟窜上楼梯,小伙计想拦也拦不住。
楼上已经坐满了人,乱哄哄的。秦飞提高声音,大声问道:“覃杖胜何在?“
一时间,满堂寂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