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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灭了盘踞在彩虹岛的倭寇,水兵们都很兴奋,这场胜利也极大地鼓舞了士气。
“我们海外的第一站是占城(今越南中南部),每次出巡大明水师都会在那里停靠数日。”郑和对铁塔说,“朝廷给了占城很多援助,上次经过这里时我还帮助他们修建了一个港口,这里的人民对我们就像自己的亲人一样,非常的友好。”
铁塔笑道:“如果这个世界还有人对华夏不友好,甚至对我们心存敌意,那只能说明他们愚蠢至极,连大树底下好乘凉的道理都不懂。”
“是啊!大明作为世界上最强大的国家,从来没有凭借武力欺负过任何人,只会无私地帮助朋友,这份胸襟与担当,试问当今世上除了华夏还会有谁呢?”王大人感慨地说。
“王大人,公事就别谈了,咱俩杀一盘。”郑和手又痒了,当然这哥们也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棋艺敌不过铁塔,所以找了只软柿子。
“好啊!难道我还怕你不成?”王大人欣然应战,两人在船头摆好棋局开始较量。
铁塔独自一人欣赏着海景,绚丽的火烧云把海面映得一片通红,许多白色的鸟儿在低空盘旋,几条海豚从浪花中钻了出来,时而潜入水中,时而跃出海面,好像在给宝船带路。铁塔差点就忍不住跳下海去和他们一起玩耍,可又怕惊吓到他们,只能在船上羡慕不已。
“将!郑大人,认输吧!”王大人笑道。
“悔一步行吗?”郑和可怜巴巴地问道。
“那怎么行呢?”
“这么小家子气干嘛?就一步!”
“半步也不可以。”王大人的态度非常坚决,两人在那里争得面红耳赤。
铁塔暗自好笑,这就是名震天下的大明水师巡阅使?怎么跟村里下棋的老大爷一个德性呢!赶紧上前解围:“吃饭了,散了吧!”
餐桌就摆在船头,吹着海风,看着落日,大家的胃口也情不自禁的好了起来。晚餐很丰富,大厨弄了一桌的海鲜,铁塔吃了三个大龙虾和两只螃蟹。华夏美食名扬天下,厨师把海鲜做得很美味,他甚至都不怀念那甘甜多汁的青草了。
“天哪!”郑和忽然惊叫一声,“铁塔王,你怎么把龙虾壳给吃了?”
“我这叫做物尽其用,只有这样才能充分利用他们的价值,一点也不会浪费。”铁塔是理直气壮。
“哦?此话怎讲?”王大人很是诧异,自己吃了一辈子的龙虾,万万没有想到这些丢掉的壳居然还有用处。
铁塔认真地说:“龙虾壳富含钙质,适当地吃一点对身体很有好处。”
“是吗?那我可得多吃一点。上次我关节疼痛,肌肉抽筋,你告诉我说这是缺钙,现在刚好可以补一补。”郑和想也没想就张嘴一咬。“唉呦!”只听一声惨叫,两颗门牙崩裂了。
王大人忍俊不禁,幸好自己慢人一步,否则也要吃苦头。
铁塔哈哈大笑,“郑大人,你如此精明,今天怎么这么鲁莽?这可不像是你的行事作风啊!”
“哦!搞了半天原来你在捉弄我。”郑和一脸幽怨,先是被王大人将了一军,现在又被铁塔耍了一把,我们还能不能愉快的交朋友?
“是小弟不对,我给你赔罪。”铁塔双掌一搓,坚硬的龙虾壳变成了粉末落入杯中。他斟了一杯酒递给郑和,又倒了一杯给王大人,“这样吃才不会有事,也有利于吸收。”
吃完饭,三人泡上一壶香茶,然后天南海北地聊了起来。
“铁塔王,好好欣赏海景吧!过了前面那座礁石就出了华夏的领海了。”郑和说道。
铁塔惊得目瞪口呆,在海上航行了这么久,想不到还没有驶出华夏的地界,祖国真是地大物博,幅员辽阔啊!
“这可不是吹牛,大明的海域有四百万平方公里,要想走出国门还早着呢!”王大人自豪地说。
……
也不知航行了多久,这日前方终于出现了陆地,郑和兴奋地说:“占城到了。”
舰队驶入港口缓缓靠岸,郑和与铁塔,王大人等高级军官依次走下宝船,这是一个历史性的时刻,大明水师的第七次海外巡视之旅正式开启。
占城王早已率领文武百官在码头迎接,这是时隔多年华夏舰队再次巡视占城,上国贵宾的到来令这个南洋小国蓬荜生辉,欢欣鼓舞。
郑和宣读了皇上的圣旨,占城王跪地谢恩之后,忽然满脸泪水地哭诉:“郑大人,安南王仗着兵强马壮,杀我百姓,夺我城池,请您为我们做主。”
“竟然有这样的事?我现在就派人去请安南王过来。”郑和安慰道,“有什么不愉快的大家当面说清楚就好了,如果真是他的错,我会让他给你赔礼道歉的。”随即派了一名亲随去宣安南王。
占城与安南(今越南北部)同为大明的属国,他们之间起了纷争就好像两个小孩子在吵架,作为家长华夏当然有责任调解,也有能力调解。
“安南王,你要倒霉了。”占城王破涕为笑,华夏处事公正,绝不偏私,这在南洋早已是人尽皆知。
随后两天,郑和在占城王的陪同下视察了当地人民的生产生活,还发放了一些钱粮,占城人民感激万分,连声高呼:“华夏万岁!”
又过了一天,出使安南的那名亲随回来了,怒气冲冲地向郑和禀报:“郑大人,安南王不但没来请罪,还大放厥词说安南以后都不会再奉华夏为宗主国了。我见到他们正在大肆招兵买马,肯定是要叛乱。”
郑和勃然大怒,“大明虽然幅员辽阔,但没有一寸土地是多余的,安南王死性不改竟敢谋反,他是好了伤疤忘了疼吗?传令升帐!”
战鼓齐响,号角长鸣,众将齐聚指挥室,一道道命令传了下去。半个时辰过后,两万精兵集结完毕,斗志昂扬的前往安南兴师问罪。
二十多年前,大明军队曾经讨伐过安南,罪名与今日如出一辙,都是妄图谋反。那次明军大获全胜,不仅杀敌数万,还将当时的安南王父子生擒,想不到历史再一次重演,时至今日他们还是贼心不死,真是狗改不了吃屎。
“螳臂挡车,自取灭亡。”铁塔冷笑一声,对于这段历史他并不陌生。
占城王也兴高采烈地带着大批粮草水果一同前往,美其名曰劳军,其实是想亲眼看看安南王兵败被擒的狼狈样子,因为这家伙确实是欠揍。
经过三天的急行军,大军来到两国边界,探子报告说前面有安南军队的营帐。
此时天色已晚,郑和下令三军安营扎寨,养精蓄锐,明天再狠狠地教训叛军。
到了半夜,外面忽然传来了急促的锣鼓声,水兵们纷纷大叫:“着火了,着火了……”
铁塔急忙奔了出去,只见粮仓上方火光熊熊烟雾冲天,许多水兵正在奋不顾身地扑火,但天气干燥,火势一发不可收拾,大火迅速向四周蔓延。
“所有人马上撤出火场。”铁塔果断地下令,带领水兵们将周围易燃易爆的物品迅速搬离,又在地上挖了一条三尺宽的深沟,总算把火路给隔断了。
大火肆无忌惮地吞噬着粮草,郑和无比心痛,严厉地责问守卫:“粮草怎么会给人烧了?你们知罪吗?”
一名水兵百户委屈地说:“郑大人,我们守卫粮草一刻也不敢疏忽,只是到了深夜忽然从树上跳下来许多猴子,手里还拿着引火之物,他们四处点火之后又上树逃走了,我们想追却追不上,请大人恕罪。”
对于安南郑和并不陌生,这里山高林密猴子很多,经过当地人的训练之后,不仅可以耍杂技,还可以做些简单的家务,放火对他们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这次纵火很明显是有预谋的,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
“这群可恶的安南猴子,我一定要把他们消灭干净。”还未开战就遭了暗算,郑和气得火冒三丈。
王大人统计了火灾受损的情况,由于最大的粮仓被烧毁,余下的粮食只够两日所需,别说是打仗了,就连行军回去的口粮也不够,郑和只得让占城王先回去筹集粮草。
回到中军大营,郑和是一脸的忧愁,虽然大明水师战无不胜,但此战最大的隐患却是安南猴子,他们身手敏捷还会上树,要怎么对付还真是令人头疼。
铁塔安慰道:“别担心,车到山前必有路,一定会有办法的。”
反正也睡不着了,他就在林中四处溜达,不知不觉就来到了安南境内。“既然来了就去看看,说不定会有发现。”铁塔脑中灵光一闪,径直往叛军营地走去,一路上发现了好几处暗哨,有的藏在茂密的树上,有的躲在隐蔽的地堡,如果换了是普通的明军探子,估计很难发现他们,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只好悄悄地绕了过去。
穿过两道严密的工事,前面就是敌军营帐了,只见密密麻麻的帐篷驻扎在两山之间,扼守着唯一的一条山道,看军营的规模估计有两三万人,这点人马在强大的明军面前自然不值一提,但在南洋小国中也算是强大了,难怪他们敢造反。
层层叠叠的白色帐篷中立着一个金色大帐,此刻帐内灯火通明,隐隐还有声音传来。铁塔悄悄地摸了过去,先把帐外的几个守卫点晕,然后把帐篷刺了个窟窿,眯着一只眼睛往里面望去,只见十几个人正在大碗喝酒大口吃肉,人人面带笑容得意至极。
上首一个头戴王冠,黑瘦矮小的中年人笑道:“侯将军真是足智多谋,现在猴子烧了郑和的粮草,他肯定会退兵了。事成之后本王一定论功行赏,侯将军当记头功。”
“多谢大王的夸奖,在你的英明领导下,大明军队定会溃不成军。”一个长着两撇小胡子,尖嘴猴腮的人起身说道,估计就是那个侯将军了,这家伙不但姓侯,相貌更像一只大马猴。
“各位将军,让我们为胜利干杯!”安南王豪情万丈,前人未尽的事业将在自己手中实现,想想都觉得激动。
铁塔嘿嘿冷笑,不作死就不会死,这家伙荣华富贵的日子过久了,难道想试试阶下囚的滋味吗?好!我一定会满足你。
“这次的任务猴儿们确实完成得很好,现在我要去奖励一下猴王,没有它的领导,这些家伙就是一群乌合之众,成不了大事。”侯将军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摇摇晃晃地朝帐外走去。
铁塔不动声色地跟在后面,把这群猴子说得如此厉害,老子倒要见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