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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子衿呆呆的看着舞台上的顾晚舟。她的印象里，顾晚舟是一个古板木讷，严肃认真的人。
罗子衿都很难将他和篮球联系在一起，就更难将他和音乐联系在一起了。
可偏偏顾晚舟是个什么都能干的好的人。他好像在不断给人惊喜。比如篮球，比如开车，比如唱歌。
舞台上的顾晚舟弹着吉他，唱的是小众民谣。声音沧桑而有魅力，情感饱满。
成哥站在舞台下，本来是说让他试唱一曲，看看能不能上岗。结果顾晚舟一曲唱完，成哥只会鼓掌:“唱的真不错。”
顾晚舟早已经习惯了别人的表扬。波澜不惊的点点头。换歌去了。
舞台蓝紫色的灯光打在顾晚舟棱角分明的脸颊上，把整个人的气场勾勒的更加冷清神秘。罗子衿看的有些出神。
“好看吗？”
一个熟悉的男生紧贴着罗子衿的后脑勺，吓了她一跳。
罗子衿转过身来:“沈川，你怎么也来了？”
他没有回答罗子衿的问题，看着舞台上的顾晚舟，好看的脸上显露出几分愠怒。而顾晚舟却面无表情的回应着沈川。
沈川一转身，坐在了vip的卡座里。不一会儿，酒吧里涌进来大概十几个人，男男女女，看穿着打扮就知道都是些纨绔子弟。都直直的冲着沈川去，熟络的和沈川打招呼。酒吧里的气氛瞬间热了起来。
沈川:“愣着干嘛？点喝的啊？服务员，把你们单子拿过来。”
服务员？罗子衿有些奇怪，沈川这是又抽什么疯？
罗子衿没搭理沈川，紧接着又听见那群人里有一个女生娇嗔的打趣:“这服务员是不是耳朵不好使啊？”
话音刚落，沈川就拿起桌子上的骰子扔了过去:“就他妈你矫情。”
罗子衿懒得和这些人纠缠，她把酒水单递到沈川面前。刚才沈川说自己是服务员，自己也没必要在他朋友面前表现的跟他很熟的样子。于是两个人就玩起了谁也不认识谁的游戏。
“先生您好，这是酒水单。”
沈川眼里闪过一丝的惊讶，很快就适应了游戏的节奏。他不接单子，也不说话。罗子衿的手就僵在了半空中。
人群中伸出来一只手把单子接过去，指甲留的很长很尖。上面贴着在昏暗光线下仍旧耀眼的钻。那个女生瞄了两眼酒水单，抬起头，眨巴着黑而密的睫毛，美瞳夸张:“小妹妹，你们这里有什么好喝的？推荐一下呗。”
罗子衿感觉脸上一阵发烫，今天是自己第二天来上班。平时又不接触这些场合。自己光是记这些酒水的名字都头大，更何况是让她推荐。她用眼神看了看沈川，他正在眼神游离的看着罗子衿身后的电视。丝毫没有给自己解围的意思。
成哥看着罗子衿在这一桌僵持的太久，又迟迟不点单。赶紧过来打圆场。
“我看咱们几个女生就尝试一下百利甜吧。不知道你们喝过没有，但是我觉得女生会喜欢那个口味。至于男生嘛，试试曼哈顿？”
大部分的人都没什么异议，罗子衿看了看沈川，果然，沈川对这个提议不满意:“我不想喝曼哈顿。”说完，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罗子衿:“给我来一杯长岛冰茶。”然后又拿手指了指顾晚舟:“老板，我们气氛这么嗨，你让他换一首。”
老板只得满脸堆笑:“晚舟，你给大家唱一首欢快点儿的。”
顾晚舟:“他们想听什么？”
沈川突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表情戏谑:“两只老虎。”同行的一桌人突然爆发出了刺耳的尖笑声。
很显然，沈川在挑衅。
成哥的笑僵在了半空中:“我说帅哥，这歌也太配不上你们的品味了吧。咱们换一首。换一首流行一点儿的。”
沈川:“我不。我就要听两只老虎。”
顾晚舟:“我不会唱。”
罗子衿:“没关系，我会唱。”
罗子衿跑到舞台上，一把抢过顾晚舟的话筒，开始唱两只老虎。顾晚舟为了不让罗子衿太尴尬，全程用吉他伴奏。两个人配合的十分默契。
从今天进门起罗子衿就觉得沈川莫名其妙，先是突然出现，吓了她一跳。然后还装不认识自己，现在又开始挑衅。罗子衿有点生气，她倒是想看看沈川到底想干什么。
罗子衿唱完歌，淡定地从舞台上下来去拿酒。他用余光扫见沈川，把帽子压得低低的。整个人的眼睛隐在阴影里，看不出情绪。拿着手机，在不停的打字。跟带来的朋友也没有互动，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坐在角落里。像是在生闷气。
突然，罗子衿感觉自己的手机在震动。
沈川:“你让顾晚舟和你一起来打工的？”
“他唱歌是不是挺好听？”
“你俩配合的挺默契啊。”
“你唱歌难听死了。”
“……”
罗子衿一条消息都没有回。但是沈川还在不停的发。他看了看坐在角落里的沈川，手还没有停下来。自己手机的震动也没停下来。
真是莫名其妙。罗子衿也有点生气。把手机关了。
沈川看着接连几条短信发送失败。加上赌气，一仰脖子把整杯长岛冰茶咽了下去。
“喔~”随着人群中发出的欢呼声，罗子衿随着声音望过去，看见桌子上已经空杯了的长岛冰茶。又看看众人眼神的焦点。瞬间明白了怎么回事。
那天吕一已经让罗子衿见识到了长岛冰茶的威力。今天沈川又来。
酒过三巡，沈川的那些狐朋狗友本来就是来蹭酒的，喝的差不多就都散尽了。
酒吧里除了其他工作人员，就剩下他们三个人。
沈川坐在角落里一声不吭。
顾晚舟在舞台上收拾乐器，准备下班。
罗子衿在打扫桌子上的酒瓶。靠近沈川的时候，她闻到了很冲的酒气。
沈川的声音幽幽的:“子衿，你是不是还没有原谅我？你是不是在报复我？”
罗子衿只觉得他喝多了，没有回答。
顾晚舟走过来，拽着沈川的一只胳膊往身上扛:“子衿，搭把手。”
沈川突然开始奋力的扑腾起来:“顾晚舟，你滚犊子。”
顾晚舟没搭理他，背着他就往门外走。罗子衿怕他摔下来，用手在后面护着。
沈川嘴里还在不停念叨:“顾晚舟，说好了公平竞争的呢？你丫作弊！”
罗子衿几乎是一瞬间就明白了沈川话中的意思。但好在是喝多了，所以这话更像是自言自语。不需要回答。但顾晚舟却没有打算沉默。他把沈川塞在后车座，定定地看着沈川:“那你来干嘛？”
“我来，我来……”
沈川后面嘟囔了什么大家都没听清楚。
顾晚舟黑着脸开车，罗子衿坐在副驾驶。沈川已经在后座睡着了。
气氛尴尬，一路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