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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太子府出来,白玥就问白芷:“三妹妹,你还好吧?”
白芷点头:“二姐姐,我还好。只是拜托二姐姐不要将小王爷是我舅舅之事告诉任何人,包括杨姨娘和伯父。我还需要消化一下。”
白芷说得认真,白玥也认真点头承诺。白玥明白,现在白芷是真心待自己的,将来自己也还是要倚仗白芷的。更何况现在白芷的外祖家竟是西岭的皇亲国戚!
回到栖霞苑,白云海已经回主院了。白芷将小小叫了过来,将西岭国使臣小王爷就是她们的舅舅的事告诉了小小。看着同样一脸震惊的小小,白芷又将徐嬷嬷叫了过来:“嬷嬷,您是我母亲的陪嫁嬷嬷。今天您就跟我们说说我们的父母和外祖家吧。”
徐嬷嬷眯起眼睛,仔细回忆起来:
当年西岭国老皇帝驾崩,你外公和你舅舅力推现在的皇帝登基。但朝中反对的人还是非常多的,甚至逼得皇帝和他的拥护者包括你外公一家开始流亡。后来在边境遇到你们的父亲,后来你们父亲借兵给你外公,才助他们重新打回京都稳定朝政。当时西岭皇帝封你们的父亲为一品骠骑大将军。而此时你们的父亲在大周的官职只是普通的将军。但你们的父亲不愿接受西岭的分封,而想求娶你母亲。
你外公同意了,并陪嫁了白银千两,珠宝十大箱,还有其他的,真真的十里红妆。当时西岭京都得人都说王爷给女儿陪嫁了半个王爷府的!这还不算西岭皇帝的添妆。你们可能不知道,西岭就是产各种珠宝的。
你父母回京后,你母亲买了一处宅子,安顿下来。后来你祖母找上门来,大骂你父母不孝。这才将老夫人接到府中,后来大老爷一家也以要孝敬侍奉母亲为由搬了进来。
后来皇帝因你父亲战功卓越,赐了这座府邸,你伯父又以“父母在不分家”为由跟着搬了进来。
“那么嬷嬷,母亲原来买得那个宅子呢?还有母亲的那些嫁妆呢?”白芷奇怪自己怎么一点都不知道,无论她如何搜索记忆,也没有。
“你母亲买的那宅子,老奴外出时会去瞧瞧的。在前三年前,也就是你母亲去世不久就有人搬进去住了。”徐嬷嬷叹了口气,“我也去打听了一下,那户人家是从牙子那里买的。”
“至于你们母亲的嫁妆,她当时有一部分在城外买了几个庄子,让当地人在耕种。还买了几间铺子,买铺子的时候,她还怀着三小姐你呢。我记得很清楚,当时夫人说假如生男孩,这铺子就可以传家,假如生女儿,就给她当嫁妆。她还说以后看到合适的铺子就买下来。至于她的珠宝应该放在库房里的,因为当时夫人自己是当家主母。”徐嬷嬷突然想起什么,说道:“对,三小姐,夫人的嫁妆是有礼单的。你可以找找礼单看。”
白芷笑笑不说话。穿越过来的第一天她就翻遍了栖霞苑的每一个角落。虽然当时是找粮食,可她也没看到有什么礼单啊。
“三小姐,这次西岭国的使臣是不是与你外公有关系?”徐嬷嬷猜测道。
“我也不知道,徐嬷嬷。我只是偶然听伯母说起过我母亲是西岭人。”白芷不想白府的任何人知道此次西岭使臣是自己的舅舅,哪怕最信任的徐嬷嬷。她已隐隐感觉伯父伯母可能吞没了母亲的嫁妆了,她必须要查清并要他们吐出来!
“哦,如果是姜家人就好了。把你们接回西岭国,你们还是郡主,不用在这里受气受苦的了!”徐嬷嬷喃喃自语。
白芷拉着徐嬷嬷地手说道:“嬷嬷,您放心,我们会好起来的!我要去杨姨娘那里一趟,您要不陪我一起去?”
主仆三人来到落篱院,白玥母女正在闲话太子府的事。
“杨姨娘,二姐姐。”白芷与小小先行礼。
“三小姐,尼怎么来了?”杨姨娘有点惊讶。她看来看门口,没有见丫鬟,更是奇怪。
“杨姨娘,您院里的丫鬟我让她们去我院子帮忙了。”白芷说道。
“哦,没事,三小姐,这院子里的人你用得到就尽管叫她们去,不用客气的。”杨姨娘有点献媚讨好。刚刚自己女儿还特意嘱咐自己一定要对三小姐好些,这个不用女儿叮嘱自己也明白的:这个三小姐将来可是三皇子的正妃!女儿将来也是要靠她帮衬的。
“好,杨姨娘。今日我过来是想问问您管中馈时账目也是您做的吗?”白芷直接问道。
“是的,我在娘家时跟着父亲跑码头,识几个字,会一点算术。”
“杨姨娘,那么您去过库房的吧?”白芷又问。
杨姨娘有点迷惑,这三小姐东一榔头西一锤子的,是什么意思?但她还是如实回答:“是的,我去过库房。但那库房里也是名存实亡的。里面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那么杨姨娘,您有没有将帐册和实物对过吗?”白芷追问。
“没有。因为一开始夫人没有将库房的钥匙给我。我也怕有什么问题,特意查看了一下账本,账本上没有问题。”杨姨娘感觉自己当时也是蛮谨慎的,她也怕自己一不小心背了黑锅。
“嗯,”白芷沉思,后又问:“白府就这么一个库房吗?”
“老太太还有一个私库,不过这个私库是老太太自己院子里的,与中馈无关。”杨姨娘知无不言,她顿了顿,突然又道:“我想起来了,你母亲做主母时,听说她也有个私库。但我不知道这个私库是真还是假,更不知道它在哪里。”
白芷点头,谢过杨姨娘后就回栖霞苑了。
杨姨娘还是困惑:“今日三小姐为什么问我这些?”
白玥安慰她道:“姨娘,也许三妹妹对府中账目有疑惑。您只要自己掌中馈时账目清楚,不要被人诬陷了就好。”
杨姨娘脸色变了变,“当时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拿到账本就偷偷查了一下账目,账目是没有问题的。现在经三小姐提醒,最怕的是库房那里出问题。”
白玥的脸色也有点发白,她明白这一定是夫人故意的,只盼着这中馈账目没有问题。可现在三妹妹在打听了,那么一定是被三妹妹发现什么问题了,她才会过来打听的,还特意支开了所有的丫鬟。
与落篱院一样忧心忡忡地还有听雨阁的白老太太。
老太太闭着眼默默数着手中的佛珠,面无表情。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似乎与平日里无异。
表面平静的老太太内心思绪翻滚。她好不容易重生回来就是希望改变自己儿子及自己孙子的命运的。但是,她回来的似乎还是晚了点,希望一切都还来得及!
她重生回来是在自己庶子办丧事的那天,白府一片白茫茫。家中的丫鬟小厮也是一脸悲伤。其实那天她也是很悲伤的,因为在前世她看到了自己的大孙子白云峰成了纨绔子弟,与人抢女人而被砍死。自己那不争气的儿子还忙着在纳妾,那林氏居然给他下了毒药!她看着自己的儿子孙子的尸体,疯了般大喊大叫:“上天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不要这样的结果!”也许上天真听到了她的呼唤,于是她回来了!
那天,天上还下着雨,不小。于是她将自己的院子改成了听雨阁。
白老太太猛地睁开眼:“叫林氏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