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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区小武一脸诚恐诚惶地样子,他慢慢地起身并小心翼翼蹲近了点。
那红脸看守这才一脸不耐烦地开始了审问。
那黑牢看守还一本正经,他讯问了区小武的姓名、年龄、籍贯。
接着,黑牢看守又让区小武重复了一遍他打砸大重九公司总部招牌的过程,时间、地点、打砸方式。
这个“打砸案”看来人证物证俱在,齐活了。
看到黑牢看守撂下签字笔,区小武以为这个环节都已经过去了。
但没有料到的是,这位黑牢看守突然瞪着牛蛋大眼,突然问道:“区小武,骚扰大重九公司的这种事儿你还干过几次,你给我老老实实交待。”
“我就干过这一次。”区小武非常委屈地回道。
嘭嘭,又是迅雷不掩之势的连环脚,区小武立马捂着肚子卷曲在地上。
但那位黑牢看守毫不理会,只是瞪着大眼,厉声吼道:“别浪费王健的时间,快点老老实实地给我交代清楚。”
黑牢看守又看了一眼躺在地上哎呦哎呦叫唤着的区小武。
他用鄙夷的口气说道:“你这号人我见多了,谁进来也说是第一次……都是第一次被抓住,有这么巧的事吗?”
看实在问不出个一二三来,黑牢看守换了一种询问方式:“区小武,你给我听好了,某矿某地在某日发生过磷矿石盗窃案,是不是你干的?”
“还有,某年某月某日某小区在大重九公司的某矿山,发生了一起打砸磷矿破碎机的案子,这个案子是不是你干的?”
“你还有哪些同伙,他们现在都住在哪里?快点都给我老实交代。”
区小武痛苦地在地上翻来翻去的,听到黑牢看守的问话,头摇得像个拨浪鼓。
“既然不是你干的,那你知道线索不?检举别人减轻你的罪行,像你这号的,还认识几个?”
区小武面对黑牢看守的讯问,一问三不知。
那看守气踹吁吁从预审间出去透了口气,又抽了支烟,这才恨恨地又回到了预审室内。
他实在是被地上这个牙口很紧的小子给弄得太累了,自己已经筋疲力尽了,也不想在和这个黑大个子纠缠下去了。
没办法,于是,他只好对着门外嚷着:“小张,老刘,你们俩儿出来,快把这个黑大个子给老纸带走。”
那两位看守闻声立马奔了过来了,这位预审看守气呼呼地对他俩儿说道:“真特么浪费王健的时间,整了半天又是个毛贼,一问三不知,直接送他进黑牢吧。”
青少年时期,区小武调皮捣蛋,属于那种问题青年,即便是后来到到了羊城军体院读书,也仍然没有脱掉惹是生非的不良青年的标签。
黑牢这个地方,或许对于一般人来说是个听到就毛骨悚然的地儿,但对于区小武来说可以说是常来常往,还是青少年的时候进拘留所之类的地方,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家常便饭了。
因此,区小武这些地方他并不陌生,反而还有一丝丝故地重游的感觉。
作为被监管对象进这些地方,那是八九年前的老黄历了。
最近的一次那还是两年前的事情了,但这一次和前面最大的不同是,区小武这一回是作为监管别人的执勤人员进来的。
那个时候,区小武在读羊城军体院的大四,他们学院为即将毕业的学员安排的毕业实习点,居然是到监狱里当值班看守。
有了上述经历,区小武对牢房监狱的认识和别人是大不一样的。
他不仅有被监管的感受,也有看守监管别人的感受。
也就是说,监牢这个地方的所有猫猫腻腻,他区小武都是门儿清。
也就是基于这样的特殊经历,区小武艺高人胆大,才敢主动把自己送到黑牢里面,才敢进到这个鱼龙混杂的灰暗之地来救他的赤卵兄弟王健。
否则,一般人别说是救人了,进到这个地方恐怕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都难保了。
一般的监牢都是有三道大门防护,第一道大门由近十米高的围墙。
围墙之上岗楼林立,刚楼里站着荷枪实弹的看守,区小武看守指挥学院毕业实习时就干过这个活。
运送嫌犯的囚车一进来,架在高处的探照灯就如同一支雪白的利剑,一直追着囚车和被送进来的嫌疑人。
第二道警戒门之后才是真正的收押嫌犯的黑牢房区。
大重九公司私设的这个黑牢房虽说没有正规牢狱那么森严,但由于地处偏僻的深山沟里,地势险要,戒备也算严密。
一般的人要是进到这个区域,就会感觉到一股莫名的阴森恐惧。
但区小武没有这种感觉,这里的肃穆和阴森的环境对于一般人来说是恐怖的感觉,但他还感觉到有点儿故地重游,好像自己又回到了似曾相识的老地方。
他的心里面只有一个信念,那就是赶快找到王健这个家伙,尽自己最大的力量来保护他免受灾难,最好别让人家在里面杀人灭口,然后在寻机想办法找到郑小虎。
区小武刚刚进到通往黑牢房的那个通道,看守就厉声吼道:“脱衣服。”
区小武心想这谁特么不知道呀,还用得着你那么大声吼吗?
那位看守好像看穿了区小武的心里在想些啥,双目圆睁,没有好气地骂道:“新来的,动作麻溜点。”
“别以为你是几进宫的老雀子了,就想在老纸这里装大头虾。”
区小武干瞪眼,心里又在想:“你特么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啊,我怎么想的怒都知道?”
虽说满肚子不情愿,但区小武也不想刚进来就让看守电棍子抽,他瞪了两眼,马上就开始脱起了衣服。
衣服、内衣、鞋子,袜子,凡是肌肤之外的都得八个精光。
区小武知道在这里必须得脱得一丝不挂。
看守盯着他脱完衣服,然后又不放心的拿着一根棍子,在他扔下来的那推衣服里搅来翻去的。
似乎想在那一堆脏衣服中翻出个违禁品,也好趁机再教训教训这个看似桀骜不驯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