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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感觉没多久便真的天亮了,早上,霜姐姐给我梳妆,风泽为我描眉,我们一起看了日出,用了早膳。
而后风泽才恋恋不舍的离开,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的,他要从王府出发来宫里接亲,走前还依依不舍的说着“等我,落落”,反复来回好几次,我都被他气笑了。
霜姐姐催促他不要耽搁了吉时,不然就不吉利了,他才起身真的离开,又回头补了一句“落落,你真美”
我笑靥如花,让他记得我最美好的样子,一切都很美好不是么?求而不得,将他的自尊心踩碎,这样的劫数定能助你得道。
不知何时,黄泉殿下悄无声息的站在我身后。透过铜镜,我就这样看着镜子里的他。
我示意霜姐姐带着不相干的人离开。我的情绪还在风泽身上,一时转换不过来,所以我就这么背对着他,透过铜镜看他。
但是理智告诉我,风泽是劫数,殿下才是我的未来,我应该活在现实,可是有那么一瞬间理智离家出走了。
平复了心情,我开口道“你来了?”
他走了过来,脸贴在我的耳边“真美,可惜公主殿下今天不能称心如意了”他毫不留情的弄散了我的发髻。
我反问道“为何?”
泉“你我之间有婚约,已传达三界”婚约?
真有些失望,我以为他到底有些喜欢我。
“只是我们之间那充满利益的联姻,不过是一纸婚约,那殿下便退婚吧”
泉“为了他,你要与我退婚?”
“是”
泉“我不许”
“不许?凭什么?哦,凭你是堂堂冥界太子殿下,凭你不想在三界丢人?还是你舍不得我的身份?没关系,你来退婚,我去丢人,而我们之间依然能紧密合作”
泉“沈碧落,你当真的没有心”
“我没有心?那殿下你呢,与你而言,我又算什么?我们的婚约算什么?既是交易又何必谈感情呢?况且我是怎么得罪了您,您要置我于死地”
泉“不是那样的,落儿,我”
“怎么不说了,我倒是很想听听殿下不得已的苦衷,是什么可以让您把未婚妻扔进护城河里不论生死。
您明明知道我怕水,却能眼睁睁的看着我痛苦的挣扎,而后沉入水中,不闻不问。无论什么原因,您怎么下得去手?”
我转过身去,盯着他的眼睛,想看出些蛛丝马迹,“殿下倒是说话啊!我在给你机会”
泉“对不起”
“对不起?这么说,你那天是真的想杀我?好,很好,你滚,你给我滚”
泉“落儿,都是我的错,是我思虑不周了,但是你当真不能嫁他”
“不能嫁?为何不能?我与他自小青梅竹马,而他身份尊贵,是天界太子。我只要在凡间稳稳抓住他的心,未来我就是天后,比什么冥界太子妃要威风的多,况且他是独子,你还有哥哥,怎么算我这笔买卖都很划算”
泉“你爱他么?”
“爱吧,我见不得他伤心,看不得他落泪,而他不会让我伤心,失望,重要的是他一定不会让我去死。”
泉“你爱他,那我呢?我算什么”
“算什么?原以为我们定了亲,好好相处,慢慢培养感情,我以为我会真的爱上你,大家能在往后余生有个伴。可是我错了,我们可能真的不合适,即是如此大家就不要勉强彼此了。你有彼岸,我有风泽,相忘于江湖,对彼此都好。”
泉“这就是你的答案?我那么努力的接近你,我努力去学习怎么当一个好夫君,在你眼里,竟一文不值?”
“不然呢?殿下有没有人说过你真的很虚伪,你接近我,为的什么你不知道么?你努力的靠近我为的又是什么你不清楚么?是,以前我们达成共识,就算是交易,就算是联姻也要做彼此的天使,可是你呢,你在乎过我的感受么?你有为我设身处地的着想过么?我们之间关系对等么?你有好好尊重我的家人么?你当真对我付出真的感情了么?你真的信任我么?”
泉“那你呢?你又为我考虑过么?你为我想过么?你对我是不是太残忍了。”
“是啊,我们之间终究是信任不够,谈何都是枉然。若你只是我的朋友,你做这些,我很满意也很知足。但是你是要做我夫君的人啊,我们要千年万载的在一起,这样的感情,和这样的信任不足以支撑我们走下去,我真的没有信心,放手吧,趁大家还未用情过深,长痛不如短痛。”
“用情未深?呵,可是落儿我不甘心,再给我一次机会,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会好好学的”他抓住了我的手,在乞求我,他这个样子我居然有些心疼。
可是理智告诉我这把刀必须插的深一些,他才能好好记住,反省。
这是母后说的,女人啊,不要轻易发火,若是决定要发火了,那么就不要浪费表情,要么就断的干净,要么让他刻骨铭心,只是我还不是很能掌握,而且我心太软。
我闭上眼睛,不再看他,说道“何必呢?大家都那么难受,你只是得不到才不甘心。你知道么如果我们在一起,对我来说以后的每个日日夜夜我都会想起,你要杀了我,如鲠在喉。以后只要你对我有一点点不好,我就会借题发挥,这样的我还怎么跟你过日子”
“可我不是有意的,我在气头上,我以为你会自救,你可是战神之子啊!怎么可能轻易会死?”
刚刚捂热的心又被一盆凉水浇了下去。“所以啊,我的坚强,成了你可以伤害我的借口?真是讽刺,若是彼岸,你会这么做么?”
泉“那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就因为我是战神之子,整个三界对我都充满恶意,他们要求我青出于蓝胜于蓝,又害怕我过于强大,时时刻刻压榨着我,防着我,我如他们的意,做个废物,他们呢,只会嘲讽我,他们用道德绑架了我,还不允许我反抗,我难道不会哭么?不会痛么?难道我就永远该一个人,我活该被放弃,被唾弃孤立么?你知道么?除了暗卫我没有家人,你与那些人没有什么不同。”
泉“那君风泽呢?”
“阿泽和你当然不一样,他知道,我会哭,会痛,会难受,他从来没想过我该是什么样的,我只要是自己就好了。不会便不会吧,不行就算了吧,我开心就好了,反正他会保护我的,无论发生任何事,无论我的敌人是谁,他都会毫不犹豫选择我,我想哭就哭想笑就笑,当个平凡的女孩就好了。”
泉“他有那么好么?落儿,我会改的”
“你当真不明白,但我真的一点都不怪你,因为我没有立场,是我没有能力让你爱上我。因为不爱,所以你考虑不到。爱一个的样子,你不懂,但是殿下,您如此优秀,以后,您定能遇上您能付出真心去爱的女孩,那时候您就明白了”
泉“我是喜欢你的,自初见,你就在我心底,再相遇时,我很开心,现在的我时时刻刻想见你,我见不得你跟任何异性走的近,我会发狂,这难道不是喜欢么?”
“嗯,这也许是喜欢,但不会是爱,你贪念的不过是初见的温暖,而不是我这个人。喜欢是占有,爱是成全,爱到极致是爱屋及乌”
泉“我喜欢你,还不够么?”
“我应该感恩戴德么?你们这些贵族子弟真是可笑,原来我觉着你与他们不同,但骨子里却没什么不同”
泉“我和他们不一样”
“不一样?确是不同,殿下更清高一些,段位也更高些”
泉“你就如此看我?”
“难道不是么?你对我如此强势难道不是觉得我离不开你,不敢轻易毁了这婚约,因为你觉得这场联姻对我更有利,是我高攀了您。你欺负我,不过是觉得我没法生你的气,或者是即使我生气了我也不敢拿你如何,所以你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伤害我,而我活该被你吃的死死的,不断迁就你。你把我对你的让步和服软越来越当成习惯,而我便被你的习惯伤害了。喜欢一个人是在意自己的感受,而爱一个人是在意的是她的感受”
殿下松开了我的手,眼神迷茫,看来他是需要一段时间消化了。
“我是一个完完整整有独立思想的人,不是灵兽,殿下”
泉“那你不能好好教我么?”
我被气笑了“殿下,我是女孩子,我也没有正儿八经谈过恋爱,你让我教你?我们只能玩完。”
他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外面似是礼炮声响起,他说“落儿,这不公平,可不可以多给我些时间,今天,你可不可以不要嫁给他,算我求你”
我挑眉,没想到憋了半天他竟然说这个。
其实我们相识时间不算短,只是被各种事情分了心,让他在那么短的时间就爱上我确实对他非常不公平。但是“不行,我已经答应风泽了”
泉“为了我,你能不能反悔”
“对不起,殿下,这是我欠他的,我必须还他,我许诺了他几千年了,算是圆了我们儿时的梦”
殿下不可置信的抬头,想要证实我的话“只是圆梦?”
我不懂他在庆幸什么?但也实话实说,免得平添无妄之灾“对,圆梦,助他早日历劫回宫”
“若是如此,我允你们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