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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忙季节,地里都是干活的人。俗话说:三春没有一秋忙。地里地里大人,小孩齐上阵。周家地里周家父母低头掰棒子,这几年周母更苍老,头发几乎都白了。她灰色的褂子洗的发白,背有些佝偻。“子瑜,过来干会活!别老是坐着!”她很是无奈的叹气,怎么就这么懒!还想找婆家不?“才不干,累死了!脏死了!”周子瑜撇撇嘴。她穿着干净的粉格衬衫,懒散的坐在那树下。
“周子瑜你能干活不?不干就给我走,不要在这个家呆着!”周父咆哮出声。没有一个让他省心的,儿子老大不小不娶媳妇,姑娘大了不听话。周父脾气更暴躁了!“走就走,谁稀罕?”起来就走,周母喊都喊不回来。
挥着胳膊割苞米的周子放,脸上都是汗!“别管她,妈,你在惯着她就真嫁不出去了!”周家父母唉声叹气的!
说着话,周子瑜去了镇上。她百无聊赖的走在街上。又渴又饿,出来也没有钱!顿时一阵懊恼,讨厌死了,去哪啊?这一刻她有些后悔出来。街上人来人往,急匆匆的,漫步的,只有她傻站着!
夜色黑了!周子瑜无助的不知往哪里走?肚子咕咕叫,腿软绵绵的。她好想哭啊!“姐你说你不黑你不买东西,自己还胆小。”云霄唠唠叨叨的!“好吵啊!叫你出来有这么难吗?不是写作业吗?一会给你买包好吃的行了吧?”云霄摆摆手,“不用,不用,回家吃饭就行!”他姐那点生活费恨不得掰成两半花,还是算了。
“北北,是你们吗?”周子瑜惊喜的喊到。云北北吓了一跳,周子瑜站起来,“咦?子瑜姐你怎么在这?”周子瑜挫败的低头。“我从家里跑出来的!”云北北拉住她胳膊,“走吧!先回我们住的地方!”周子瑜心里划过暖流。“北北,谢谢你!”云晓北笑笑,“没事,咱们都是一个村的。”回到住处,云晓北张罗饭菜,原先炒了茄子,豆角,她刷刷锅,做了个鸡蛋汤。姐弟俩有商有量的忙活,周子瑜有些错愕。兄妹姐弟之间也可以这样相处吗?好像他大哥天天对自己没个好脸色?
饭菜上桌,云晓北招呼周子瑜吃饭。“子瑜姐吃饭,没啥好吃的,别介意。”周子瑜拿起饭碗吃饭,她吃了一口,差点没感动哭了!太好吃了,豆角很软,还绿着,有几块肉。云北北夹肉给她“子瑜姐你多吃点!饭还有很多,你慢慢吃!云霄去倒碗水给子瑜姐!”云霄下地倒水。周子瑜很感动,从来没人这么关心过她!
饭后,云霄去洗碗,云晓北收拾炕。“子瑜姐你在家吵架了?这样出来,你爸妈该担心了!”周子瑜沮丧的说:“才不会,她们老是说我!骂我!”云晓北铺好被子,“子瑜姐你睡这里!我给你说你爸妈现在一定满村找你,都急疯了!”
村里的路上乌漆嘛黑,周子放找了好几圈,也没找到周子瑜。他有些烦躁!衣服都没换,看样子要下雨他就更着急了。周家父母也是饭没吃一口,挨家问,有看到周子瑜的吗?
赵婶给孩子买零食从卖店出来,正和周子放走了个正面。“干啥呢?子放,这么晚了还在外面!”周子放挠挠头,“赵婶,你看见子瑜了吗?在地里和我爸妈吵了几句嘴就走了,现在也没回家!”赵婶想了想,“对了。我在地里看到她往镇上去了。”“哦!谢谢婶,我先去找她了!”他疾步回家告诉爸妈一声就奔镇上去。
云晓北搞清楚事实后,有些无语!“子瑜姐,今后你想干什么?”周子瑜茫然,“嫁人生小孩。”云北北叹了口气。“你没想过别的,外面世界很大的,我们要做的事情有很多,为什么不出去看看?你就没什么爱好就是你喜欢什么?”周子瑜躺在那想着。过了好一会,“我喜欢做衣服,可是不会!”云晓北想了想“明天我帮你问问老师,有没有学这个的地方?”
雨下的好大,周子放也没带穿雨衣,身上都湿透了。周子放来到镇上在街上走了几圈,没看到人,心里火急火燎的。牙都疼了,在街上站了一阵。这才想起云晓北在镇上,急忙去她那。
他一敲门云北晓北火速来开门。“北北,看到子瑜了吗?”他嗓子哑了,云晓北拉他进来。“在这呢!街上买东西遇到的。”领他进外屋,找个凳子让他坐下。他黑沉着脸,看到他浇的跟落汤鸡似的,云晓北心里一疼!转身回屋拿出箱子里的薄被。递给他,“你先去把湿衣服脱了,别感冒了!”周子放没动,“叫她出来!”云晓北拍他肩膀,“你小点声,我弟和子瑜姐都睡了!有啥明天再说行不?”
他站起来,“我先回去了。我得告诉爸妈一声,他们着急!”抬腿就向外走。“还下大雨,你怎么走回村里?”追上他,拉住他胳膊。“哥,不走了好不?村里有电话,我们去找个电话打回村里,让他们捎个信。好不好?”沉默了一会他点点头。“先擦擦头发,也没衣服给你穿!走吧!”二人到街上,大多店早就关门了。“我知道谁家有电话,我带你去。”
云晓北俩人打着雨伞,在街上走了一会,在一家店门口停下。“哥你拿着伞我敲门!”“当当”敲了几下门,有人在里面喊:“谁啊?有事明天吧?都躺下了!”云北北顿了顿,“李婶我是北北,我有急事,打个电话可以吗?”过了一会门开了,“快进来北北这么大雨?啥事?”一个穿绿格子衣服的妇人披着外套。“这是我们一个村的,我哥要打个电话回村里”
“打吧!”“北北你打吧,我身上都是水。我就站这等你!”周子放有些脸红,自己一身狼狈,很糟糕吧!云北北拨通村长家号码。接电话的是村长。“喂刘伯伯我是北北,打扰你休息了您能帮我带个信去周子放家吗?”村长开口,“北北呀!怎么了?”“就是子瑜姐来镇上,没跟大人说,怕他们担心,今晚上在我这住,麻烦你告诉他们明早就回去!”村长听明白了!“好好,我就去说!”……
“谢谢李婶!耽误你们睡觉了!”“说的啥话!没事。回去睡觉吧,这么晚了!”云北北感激的笑笑。“这孩子湿的,快回去,别感冒了!”云北北看看在那站着的周子放。“李婶能借我给一套衣服吗?我住的地方没有我哥穿的衣服!”她脸有点红!“好的,我去拿,等会!”李婶转身进里屋,很快拿出一套灰色衣服。“这是你李叔的,洗过的别嫌弃!”她嘴上含笑,“谢谢李婶,等他衣服干了,我洗了,送过来!”李婶点头。“去吧!慢点路滑!”俩人走在雨里。云北北抱着衣服,周子放打着伞。伞都偏向云北北,他更湿了!
进了屋云北北说:“快去换衣服,我去给你到点热水喝!”看到一头水的某人,她有些生气!“嗯!”换掉湿衣服出来,云北北在点火热饭。“先喝点水热乎热乎,我给你热饭!”周子放坐在凳子上。“我吃凉的就行!”云北北抬头,瞪他一眼,“就你话多!”
周子放不敢说啥,惹毛了小姑娘后果很严重!她点着火,拿了两个鸡蛋做个鸡蛋汤,还有豆角一热就行。很快端上饭,云北北给他盛了一大碗饭。“赶紧吃吧!我给你洗洗衣服晾上。”拿过衣服,放水盆里洗。“一会我自己洗。”周子放心口满满的感动。“吃你的饭!”周子放低头吃饭。某位小姑娘利索的洗干净衣服,拧好,晾到绳子上。周子放脸红的不行了,他的大裤衩也被她洗了!她不知道那是男生里面穿的衣服吗?“吃饱了吗?”云晓北是啥也不寻思!“你去我弟那屋睡觉吧!我也困了!”周子放点头“嗯!”
早晨,是阳光明媚,雨后的空气很清新!云霄起来到厨房点火,吓了一跳,周子放蹲那点火呢!“放哥你啥时候来的?”“昨晚!小点声,你姐睡的晚,做好饭在叫她!”俩人还算默契的做饭。等到做好饭,屋里也有了动静。云晓北出来,“完了,起晚了,云霄你咋不叫我?”她着急忙慌的洗脸。“姐,放哥做好饭了。”“啊?你会做饭?”周子放端饭上桌,“我去叫子瑜姐吃饭!”云北北洗漱完进屋。周子瑜穿好衣服在叠被子。“子瑜姐你大哥昨晚来找你了,在厨房呢?一会你道个歉!他昨晚很生气!”周子瑜耷拉耷拉脑袋,“他指定发脾气,北北我怕他。”云晓北拉她出来,“放心吧,有我在!”
“吃饭,你俩等啥?”周子瑜偷看一眼周子放,还好没黑脸。“大哥,对不起,我不该偷跑出来,我错了。”周子放不说话!“吃饭快点,迟到了赖你?”云晓北踢踢周子放,他低头吃饭。周子瑜一阵诧异,大哥竟然没发火?很久后的一天,她才明白!
“我俩先去上学了,哥你先回家,让子瑜姐呆在这一天,明天我们一起回家。好不?”“好!”周子瑜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她害怕啊!
第二天周五,三人同行回村里。一路上云晓北和周子瑜聊了很多!周子瑜豁然间,想了好多。她突然明白,以前的自己有多混!一下子成长了,也是云晓北刺激到了她!每晚学到半夜,还要操心柴米油盐。这些年她又做了什么?怨天尤人,责怪父母,不能给她好的生活!“北北,谢谢你!”她拉着女孩的手。云晓北温暖一笑,“谢什么,都是一个村的。我跟你说,子瑜姐,我和老师打听了学做衣服的地方。你要去试试吗?学东西开始很苦的!你能坚持吗?”周子瑜狠狠点头!“我可以,我一定好好学!”
这件事过去了,周子瑜去县里学习。今后什么样就看她自己了!
因为这件事,两家开始来往,周子放有空帮云父干些地里的活。云父云母也会让他捎些东西给云北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