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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晓北和父母一群人走了二十多里山路,赶到学校时已经七点半多了。容不得休息,众人疾步往学校门口走。哇!学校门口拥满了人,有很多住宿的学生家长扛着行李,拎着包。云北北几个人也被拥入人群,父母都吆喝自己孩子别走散了。“北北,云霄你俩抓着你妈衣服!别挤散了!”云父在前面护着他们。云晓北心里有些不知所措,一颗心七上八下,对未知的事情有些彷徨,茫然!
“借过,借过,借过!”云晓北被挤的皱着眉头!后面忽然有股大力推了她一下,她来不及站稳,就向一边歪去。没等她在呆愣中反应过来,肩上的衣服被拽住,顺着这股力她也就站稳了。真是惊心动魄,这要是摔了,还不得压到别人?旁边男生拍拍云晓北的肩,“好好走路,今天人多!”是他拉自己的,他很瘦,白色短袖,脸上满是笑意。这种笑是那么自然,灿烂,阳光!直恍到云北北烦躁不安的心里。这么一瞬间,心里豁然轻松一点。也许自己太紧张了!入学又有什么难的!自己难为自己吧?
大约八点多的时间,好算找到班级,登记,交学费,分座位,发书。这才算安静下来,云晓北舒了一口气!这一排教室得十几个班级,班级很大,很宽敞。
学生很多,大约得六十多个学生。这一届初一分了四个班。云晓北在三班,云霄在二班,同村的李立洋和李立明在一班。
班主任老师姓范,他大概一米七五的个头,胖乎乎的。短短的头发,有些自然卷。眼睛不大,一睁大眼,有点圆。上身穿着白色短袖,灰色裤子,脚上蹬着一双黑凉鞋。他拿起教鞭,在黑板上敲了几下。黑板就是木板刷上黑墨。“哎!同学们安静一下,我是三班班主任范志伟,同学们好!”学生起立齐声喊:“老师好!”
云晓北是被后面同学推了一把才站起来,这齐声大喊让她精神起来!范老师开始点名做自我介绍了。第一个是王翠,高高瘦瘦的女生,小瓜子脸,很白,一身白色短裙。很时尚,阳光的女孩。她甜甜一笑:“大家好,我叫王翠!很高兴来到这个班级。我是本镇人,今年十四岁。”接着是一个胖乎的男生,他站起来很慢,愣了一会才嗡声说道:“我叫吴亮,是老洞村的!”这一句话他可是憋红了脸!幸亏他黑看不出来!范老师有点无奈,村里孩子啊!见到的人太少了,大多这样人多不敢说话。“坐下吧,好好学习,父母赚钱都很辛苦!”
“云晓北!”范老师叫到云北北名字眼前一亮,这孩子名字可是很熟悉,在每次几校连考他都是前五名。小学老师口口相传的三好学生!云北北这回是机灵的站起来。“老师好!同学们好!我叫云晓北,家在宁星村,今年我十五岁。很高兴认识你们,今后请同学们多多关照!”还鞠了一恭!范老师暗自点头!“嗯!不错!这是个好苗子!”
“付东升!”老师话音刚落,云北北后面的男生明亮的喊了声“到!老师好,同学们好,我叫付东升,今年十四岁!”云北北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轻轻侧头。是他!那个拉自己一把的男生。还真巧!云北北心想。
全班报完名字,互相认识。以后老师讲了课程安排,基本上一节课就结束了。一下课,三两的开始聊天模式。“你原来在哪个学校?”“东校的。”“我是西村小学的”有的上厕所,有的男生在后面说笑。云晓北翻着新书,从小学两门学科一下子到七门学科她心里有些忐忑,有点压力。害怕自己考不好,怎么对的起父母!
“哎!你叫云晓北?”后面付东升叫她。云北北回头,有些奇怪。“对啊!怎么了?”付东升一脸灿笑,“没事!你在看书吗?你好认学!”他有些尴尬!貌似云北北很淡漠!“我随便看看,熟悉一下课本!早上在大门口谢谢你!”付东升无所谓一笑“没事,都是同学,互相帮助是应该的!你住宿吗?家那么远。”云北北摇头“我不住宿,我和弟弟同学在外面租的房子住。”付东升一阵惊讶“那你做饭吗?你会做饭?做什么菜?你会很多菜?”云北北点头“我也就会炒家常菜,会的不是很多!”上课铃响起,三三两两的回到自己座位上。开始上课了,一位戴着眼镜的年轻男老师走进来,他穿一件浅蓝色短袖,黑裤子。头发很短,眼睛很大。个子不高,班里男生都有比他高的!不过很精神,帅气!
“同学们上午好!我是你们的英语老师,我姓王,大家叫我王老师就好!”他一口流利的英语介绍,同学们有些懵!大家进入紧张的学习中。英语是一门陌生学科,小学可没接触过。大家认真的听老师讲课,记笔记。跟着老师读单词,一遍一遍。刚开学的新鲜感,可没一个偷懒的。
王老师看着同学们的认真劲,也是很高兴。他可是刚毕业分到中学教英语。原来担心管不了孩子们,又怕他们听不懂自己讲课。王老师走了一圈,还纠正了好几个学生的写字姿势,字母写法。真是个细心的老师!
“这位同学G这个字母这样写!”王老师在黑板上示范,他慢慢的把字母写下来,让同学们茅塞顿开!原来很简单吗!自己却写的乱七八糟。那位男同学脸红的不好意思低下头。
中学学习是新鲜而紧张的!如果你不努力,就会被落多少人后面。学习是枯燥的,有谁耐不住篮球场上的高呼,有谁眼馋粉红毽子翻飞的场景,有谁又想去跳那高到快举过头顶的皮筋?那学习队伍里就少了你!
中午午休,班级里很安静。因为教室是坐北朝南,所以很明亮。偌大的教室,玻璃是木框的,刷着蓝色的漆。好久没刷了,有些掉色。不过很干净,黑板旁边有课程表和挂着几本校刊。黑板上面,“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这么一行字。这是老师的告诫,学习只有靠努力,再努力,才能学到更多知识。
有的同学在睡觉,有的在下五子棋,配合够默契的,不说话,还出啥出啥!有的在看书,有的在做题。吴亮,那个胖乎男生和云晓北同桌,此刻正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竟然还打呼噜,左右女生都有些嫌弃的撇嘴。过分的是还脸冲着里面,云北北是一头黑线!眉头皱的死死的,不是她多事。实在是太有味道了,这位大侠中午吃大蒜了,一打呼噜,一张嘴。云北北快晕了,她都忍不住想一巴掌拍醒他!胳膊肘都过界了,老是压她的书。
说起分桌时,云北北就怄气。吴亮分了几个同桌人家女生都嫌弃,让老师调换。他是一身黑衣服,不知多久没洗了,有些酸了吧唧!女生都爱干净,谁也受不了。轮到云晓北,她还没来的及开口,老师拍案定音。改不了了,全班都是男女生一座。云北北内心是泪流满面,怎么就分他过来?这么热的天穿一身黑,也不热?呃?貌似周子放也愿意穿一身黑。不过人家很干净好不好?云北北拍了拍头,有些懊恼,怎么胡思乱想,好像周子放早上穿了那件白短袖?很帅呢!哇!自己脑子抽了,想别的!云北北呼了口气,开始认真看书。
过了一会后面有人拍她肩,付东升笑呵呵的把书放书桌里,指着让她转过来写。云北北明白过来,拿着书本转过身写,这样好多了!云北北点头感谢,她心里很暖。这个阳光男孩是个热心人哪!付东升拿着本书,去后面找朋友挤着坐去了。
铃声是闹铃,午睡的同学不情愿起来,揉着眼睛看着走进来个高个子的老师,三班生物老师,他身高得一米九吧。脸有些长,皱纹很多,大概四十多岁!他开门见山,开始讲课“什么是生物?生物就是植物,动物还有人……”这个老师讲起课来还是蛮厉害的!
“那个睡觉的男生什么是生物?站起来回答一下?”生物老师皱眉走过来,站在吴亮身边,某人还睡的迷糊着呢!云北北好意提醒他,轻轻推了他胳膊一下。“干啥?磨磨唧唧的女的就是烦人!离我远点!”吴亮粗声粗气的大喊。全班同学都齐刷的看着他!这是什么节奏?生物老师都一脸懵,这是床气?他有些生气了,看把人姑娘吼的,眼泪在眼圈!云北晓北老委屈了,她容易吗?愿意理他?
“出去站着,清醒,清醒!”他可是老大不情愿的站起来,慢慢的挪出去,还不忘对云晓北翻了个大白眼。“哈哈哈哈!”班里哄堂大笑,生物老师也绷不住笑出声“这是什么孩子?”
课堂恢复上课,老师生动形象的讲演,把孩子们带入新的学科。
同学们欢呼声中,放学了,紧绷的神经陡然一松,同学们涌出大门口,虽不如早上队伍那么壮大,也是人潮入流。云晓北在大门口等到弟弟,李立洋和李立明一起回去。他们合租的房子,两间卧室,一间厨房,他们自己做饭吃。回到出租屋,各自做饭。云晓北刷锅,弟弟云霄抱柴火架火。在家都做过,也不算难!李立洋站那看云晓北忙活,他不知道干啥?在家也没干过?“你们咋不做饭,刷锅,架火啊!”俩人挠挠头,李立洋学着刷锅,刷两下还看看云晓北怎么弄得?李立明更奇葩,塞了一灶坑柴火,这不得把米饭烧糊?
云晓北叹气“云霄你帮李立明点一下火,抽出点柴火!”云霄赶忙过去帮忙,还算顺利的架上火。淘米下锅,云晓北弄好,又帮他们弄好。接下来就是摘菜,在家带的韭菜,芹菜,豆角,辣椒,爸妈还买了一块不到二斤的肉。油盐,酱醋都有,还有他家用了好多年的暖壶。“云霄先吃韭菜,它不抗放。”两人一起挑,很快挑好,洗了一把芹菜炒肉吃。“饭快好了,我把火掏出来,云霄把黑壶装上水,温上。”掏出一堆火炭,先放上炒勺,放油,油热肉和葱花,瞬间屋里香味出来了!李立明哥俩,刚掏出火!傻眼了,他妈没给买炒勺?俩人愣怔的看姐弟俩忙活。
云晓北姐弟俩忙完,烧上水,准备开饭。才发现二人脸上抹的黑不溜秋,站那发呆。“没炒菜?”李立明憋嘴“没炒勺!”这可是2016年,农村人生活水平还是很低的!哪能啥都买全,在村里都用大锅炒菜。
云晓北很是无奈,李大娘可真放心这哥俩,在家可能都没架过火?他们姐弟可是先练习了半年时间。“你俩盛饭过来一起吃吧!我洗把韭菜,生着也能吃!”哥俩不好意思的红了脸!最后合在一起吃了。云北北炒菜还算可以,反正都吃光了,哥俩还不好意思吃菜,云霄给他俩夹了一些。
吃完饭,洗完碗筷,各自回屋写作业。天快黑了,几人赶紧奋笔疾书的写开了。“姐,上课你能听懂吗?”云霄抬头问姐姐。“听的懂,上课你认真一点,初中了,课程多,不像小学就数学语文。”云霄点点头“我知道的姐,咱妈咱爸供我们三个读书不容易!”他也长大了,黑黑的眼睛里透着认真!
李立明敲门进来,他拿着书“这道数学题,我俩都不会,你们会做不,给我讲讲?”云北北放下笔,看看题,她刚做过“这道题是这样……”
九点多快十点了,云霄打了个哈欠。他是困了,收拾收拾书包。“姐,我困了,先睡了,你也早点睡?”云北北点头。“睡吧,明早起来背单词,我做饭就行!”
云北北继续背单词,她心里空落落的,第一次不在家睡觉?有点想家了!想到父母,她鼻子一酸,眼泪在眼圈打转。一抬头,忍住不哭。可是想到白天那个可气的吴亮,眼泪控制不住掉下来。怕吵到弟弟,咬住嘴唇,憋着不哭出声!但是很难受,她放下笔,悄悄出去。夜色黑沉,云北北不敢走远,就在大门口蹲着小声哭!
过了一会,云北北感觉腿都蹲麻了。听到大门有点声音。“咳!”有人?云北北心里一毛,谁在外面?她不敢大声喘气。刚要迈脚往回挪,门外“云晓北你在里面吗?我是周子放!”他声音很小,怕吓到云晓北。云晓北一愣,是他?心里一松,吓死宝宝了!她拍拍胸口,心都跳到嗓子眼了!“怎么是你?你这么晚了,怎么在这?”她赶紧打开门,他拿着手电筒,背着背筐,穿着靴子。“你这是去哪?上山放牛?干嘛晚上走?”云晓北莫名有些生气!“明早怕牛走散,这会走凉快!”他笑了笑,看到她好好的,心里一块石头才算放下。“你刚才哭了?想家了?”他问出声,刚才她可在哭?哭的他心里一揪一揪的。
云晓北嘟嘟嘴“我才没哭!你听错了!哼!”她才不承认呢!多丢人啊!周子放憋住笑“嗯,没哭,是蚊子哼哼!云晓北这么厉害怎么会哭鼻子?”气氛融洽,俩人轻笑。“这是给你们带的吃的,饼干,苹果,香蕉,粉条,豆皮干。还有这件衣服我给你买的。你看看喜欢不?”看他一样一样从背筐里拿出东西,她张大嘴巴,目瞪口呆,这是干啥玩意?“你干嘛买东西给我们?”云晓北百思不得其解。“一个村的,买点东西怎么了。你弟和我弟是好朋友。他昨晚还念叨云霄了!”这个理由有些牵强,他自己都不信!
“谢谢你!你饿不?可是只有米饭了!”云晓北皱眉“那就吃米饭吧!我这有咸菜!”云晓北回屋盛饭,还洗了一把韭菜。“你将就吃吧!菜炒的少,被吃光了。”周子放就着咸菜,大口吃着饭,米饭很香甜!
“我走了,很晚了,快插好门回去睡觉吧!”他吃完饭,虽然不舍,可也该走了。“嗯!哥你注意安全,下次不要走夜路了!”她脱口而出嘱咐的话。仿佛他们是多年的朋友,相处很自然,随意!朦胧中有那么一点熟悉的亲近,大概就是同村人吧!
“嗯!嗯!知道了!”他的心里划过一股暖流。他大步走出去,不敢回头,这就不错了,能看她好好的!她还是个小姑娘啊!有些唾弃自己,又为她一句“哥你注意安全!”心里满满的暖意!
朝起夜眠,柴米油盐,书本题海,云晓北忙碌的过着每一天。
并不是所有人都按部就班,李立明俩人处理不了生活问题,去学校住了。还被他老妈揍了一顿,把锅烧漏了,还不挨揍?
村里依旧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十五六岁的小伙姑娘赶着牛羊往山上走。嘴里吆喝鞋,手里拿着棍子,甩打着。“还是云晓北他爸妈好,让他们上学。羡慕不来啊!”“可不是,将来学好了,考上大学去北京多好啊!”小路上,刚下过雨,踩出一串串脚印。路边柳树清新翠绿,还还滴着水。
不远处,稻田地,长相真好!玉米也是一天一个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