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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得知中毒的悲愁,再到现在的龙精虎猛,李世民真正的感受到年轻了十岁。
一如十年前他奔赴战场时,那种身体的敏锐感再度回到了身上。
这其中有治疗的效果,当然更多的是李预身体经过了数次强化,气血能力并非普通的凡体所能比拟的。
“好,好,我感觉我浑身充满了力量!”
李世民说着,顺手拿过院角的一根长棍,顿时耍出了一套精湛的枪法来。
饶是李预自己有不少的功法储备,见到老李心血来潮还是有点震惊,这老李枪法如此好,出乎他的意料了。
“好!”
李渊拍拍手,引起薛仁贵一行人纷纷鼓掌。
“好什么好!”
李预让他们打住,一把捏住李世民急速挥击中的木棍,“刚给你治好,血液都流通不畅需要适应呢,再闹腾伤口崩开了,到时候有你受罪的!”
李世民喘着气,脸上尽是快意的神色,“我这不是开心么?”
“得了得了,治好了就回家躺着吧,你爹看着呢,多大岁数了还跟个孩子一样!”
“哈哈哈……”
李渊捋着胡子笑了起来,“李预啊,这给我们父子两治好了,在你这喝顿酒庆祝一下不过分吧!”
“还想喝酒,你两赶紧走,别到时候病情加重倒在我这里,我还得继续救治,我再说一遍啊,忌酒,那东西万万不能喝,等治好了再说!”
看到李预下了逐客令,李世民本想找理由待下,好跟李预亲近亲近,可看到魏征一副示意他出去说话的样子,李世民想了想,还是带上李渊一起告辞了。
院子冷清了下来,崔小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可看到李预有点累了,连忙过来给李预放上靠枕。
“你越来越像个丫鬟了!”
“不说话你会死?”
崔小仙忿忿不平的离开,走到院子后面,才捂住嘴没让自己笑出声!
蠢货啊!
真是天底下最大的蠢货。
亲爹在面前认不出来,被忽悠的团团转。
自己也是想太多,还有心让太上皇念李预的好,帮忙牵线搭桥。
可真相大白时,发现自己是多此一举了。
原来都是一家人。
李渊这你亲爷爷也跑来忽悠你,可你李预还一副天下你最聪明的样子。
崔小仙本来不好的心情,一想到李预被蒙在鼓里,被李世民一家使劲的忽悠,崔小仙就笑的花枝乱颤。
可笑着笑着,崔小仙就停了下来。
当今皇帝一家,陛下见过李预了,长孙皇后也见过李预了,现在太上皇也掺和了进来。
她虽然没体会过皇家如何跟子女相处,可其中凶险,作为传世数百年的世家嫡女,她岂能不知道。
要是李承乾李泰一行,知道多出了个皇兄,他们两个会如何做?
加上李世民如此亲近李预,可能太子李承乾已经有所防备了,她从一个走出家门没多久的乖乖女,瞬间就站在了漩涡的中间,等待她的,将是无尽的风暴。
午后的阳光下,春节临近,光条的枝丫上已经有了含苞待放的花朵。
顺着墙门看过去,李预躺在躺椅上枕着手臂,一副无忧无虑的样子,俊秀无双的脸上,带着迷蒙的惬意。
崔小仙握紧了双拳。
前有秦王妃为当今陛下遮风挡雨,她也一定能做到。
……
回到马车里,李世民脸上笑意不减。
倒是李渊和魏征都收敛的面容,一副临危的神情。
魏叔玉这孩子直接就跟马夫做到一起,没有进到马车里来。
“陛下,你就不说点什么吗?”
李世民一愣,“魏征,想不到你也来了,还想让李预收你家叔玉做徒儿,你可想的真周到啊!”
“陛下,臣是在问你这个事么?”
“乡巴佬,本来今天你不来,也就碰不上这种事了!”
魏征一脸愁容,看向李渊,“太上皇,你可得主持公道啊,事关我大唐皇亲血脉,这可不能轻易做出决断,不然大唐有倾覆之危啊!”
“乡巴佬,你说什么?”
李世民笑意散去,冷冷的盯着魏征。
李渊长叹一声,“唉,李二,你这何苦对魏爱卿如此冷厉,人家魏征也是一心为大唐好而已!”
“再说了,朕早上被医治的时候,可没碰上要换血的事,要不然今天也不想让你过来!”
“过来又何妨!”
李世民坐直了身子,一副理应如此,往常还各种确定,各种想摸清李预的门路。
可现在好了,李预直接给他换血,若不是亲生儿子,岂能跟他血脉相合?
那就意味着,李预必定是他儿子无疑了。
马车行驶在路上,车内沉静了片刻,魏征才缓缓开口道:“臣今日所见皆为虚妄,定然不会让别人知道,请陛下放心!”
“不过陛下,臣还有个疑问,这事是当初跟谁惹出来的!”
历来的皇家血脉,讲究的就是一股嫡庶之分。
就如同太上皇,他原为隋朝上国柱之一,元配为隋朝贵族窦毅之女,正是因为元配夫人所生,所以李建成李世民同为嫡子与嫡次子。
李预给李世民输血,这事绝对是震撼了在场的所有人。
李预的身份呼之欲出,可说道血脉上来,这关乎一个王朝的继承权。
嫡子,这代表着正统。
哪怕李预再优秀,可只要不是嫡子,那他是不能威胁到当今趋于稳定的大唐的。
试想若是大唐朝堂意识到,有一个嫡长子贸然出现,那东宫会做何想,已经站队好的世家跟朝臣又该如何想。
往后的权力斗争,马上就会分出派系,早早的进入到内耗上来。
所以,魏征期待着,李预只是李世民年轻时乱来,从而流落在外的一个庶子而已。
可眼神对到李世民脸上,看到的却是李世民嘴角的一抹冷笑。
“我说魏征啊,皇后来这院子几次了,你应该没见到过吧!”
魏征嘴角抽搐,不敢发声。
李渊是知道内情的,但他不想说。
李世民猛然来了兴致,笑道:“你要是不知道,那在泾阳那苦寒天,皇后在泾阳忙里忙外,都累到了,你都看在眼里的吧!”
魏征彻底绷不住了,身子靠在马车上。
“臣,明白了!”
“还望陛下指示!”
李世民看着无话可说的魏征,面色严肃了起来,“今日之事,你不可外传,记在心里就好,便是杜如晦房玄龄来问,你就权当做不知道,若是传扬出去,你知道后果的!”
魏征点点头,其实他已经相当这一层了。
毕竟陛下才登基半年,太子才确立了多久?
这个时候就陷入动荡,于社稷不利。
李渊在一旁吐槽道:“李二你这就过分了,这大孙子我看着就挺不错的,何不昭示天下,这样瞒着群臣,早晚会事情败露,让你离心离德!”
“我还没说你呢,父亲,当初预儿是你送走的吧!”
李渊老脸一红,怒道:“不还是为了顾及观音婢的名声,你这逆子,不是你做出荒唐的事情,岂有如今的局面。”
“哼,要不是当初朕跟观音婢有此一举,你能有李预这么好的孙儿?”
“有多好?”
李世民指了指魏征,让魏征说。
等魏征把李预所做的事说完之后,李渊才瞪大着双眼,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良久,李渊才颤抖着手,一把抓住了李世民。
“我大唐,当真可兴万世而不朽矣,全仗这李预了!”
李世民轻咳一声,“父亲,你穿在内衬里的棉衣,还是李预所做呢!裹的再深,我也看到了!”
李渊这摸了摸棉衣,面上难掩激动。
父子俩本来就没有太大的仇怨,这段时间以来,两人之间可以说是怨,不满,和猜忌。
可事情发展到了今天,木已成舟,也只能向前看,不去回想那些过往。
再见面,多少有些膈应。
可如今李预的出现,让李渊意识到,李二捡到了多大的宝。
李渊是做过皇帝的,虽然天下是靠着李二打了下来,可只要坐在皇位上一天,如何不想为自己博一个名声,好流芳百世,名扬千古。
玄武门之变,他被禁足在大明湖上。
造成这等千古恶事,李二是首当其冲的恶名,而他李渊就紧随其后。
御史和后世之人,只会记住他的优柔寡断,赏罚不明,在才造成李二发起政变。
可李预的出现,一切都能扭转。
“当真,不给李预一个名分?”
李世民叹息一声,“等时机成熟,我会跟他说的!”
李渊平复下心情,才慢慢的坐了回去。
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有李世民轻叹一声,“父亲,要是无聊,你可以来找李预坐坐,他会孝敬你的!”
李渊默不作声,到了太极宫,自顾下车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