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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伴随着一声低吟。罗云手中的光点迅速的化作一股洪流向着那正端坐着的少年额头奔涌而去。
光点一触而入,纷纷的没入了何康的额间!眨眼便全部消失不见了。
“成了!”
罗云那疲惫的声音带着些许欢喜。
“成了??”
何康闻言张开双眼,眼中一片疑惑,他并没有任何感觉。难道就这样炼化入体了么?
“因为是用我的元力炼化,所以你并不会有太多的感觉,现在虚灵珠已融入你体内,当你危难之时它便会自行激发护你周全的。”
罗云喘着粗气,艰难的解释着,他胸口剧烈的起伏,如同那急速拉动着的风箱,额间的汗早已浸湿了花白的鬓角滴落在地上。他脸色苍白,嘴唇发紫。右手颤颤巍巍的拿起腰间的酒葫芦往嘴里灌去,许是灌的急了。罗云猛的咳了起来,整个人如筛糠般抖个不停。
何康见状连忙上前扶住罗云,一只小手在罗云宽大的背上来回的拍打着帮他顺气。
“没事……没事……,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
罗云摆了摆手,脸上也恢复了一抹血色。不再显得苍白如纸了。片刻后,他缓缓站起身来。挪步到一处书架前。拿下几本书,手伸进架子中。摸出一个蓝色的小袋子。和先前的储物袋式样一样。
罗云将他抛给了少年。何康接在手中心中茫然。
“这袋子里是我这百年来积攒下的好酒了。若省着点喝也够你喝个十多年的。”
何康听闻此言心中恍然大悟。霎时间过往种种都浮上心头。原来那些看似藏的隐秘的好酒,也是罗云故意放在那里让自己去寻来偷喝的。若真的需要防范自己只需放入储物袋中,量自己本事再大也绝寻不到一分半点的。
想到此处。何康双眼泛红,眼泪不由自主的滴落了下来。虽然拼命忍住。但还是无法止住抽泣。
想着如此疼爱自己的长辈终要在几日后离别,或许此生不能相见。情绪就像决堤的河水一样最终冲垮了那道堤坝。放声痛哭起来。
“今日之后,便不用再来我这里了,在家多陪陪你爹娘吧。想来这一别便不知什么时候能见了!”
罗云走上前来低头望着那正哭得伤心的少年幽幽的说道。眼中竟然也开始慢慢的泛红了。
何康闻言抬起头来,望着那一脸孤寂之色的罗云,少年心中弥漫着一种异样的情绪。他止住了哭泣。只是眼泪却依然不由自主的滑落眼眶。
冬日的夕阳显得异常的冷凄,如血一般的阳光照在身上依然没有一丝的暖意。
罗云把少年带到了路口。左手放在何康的肩上轻轻的拍了拍。目光望着夕阳,口中低声道。
“走吧,时候不早了。”
萧瑟的晚风仿佛带着一股难以割舍的眷恋扑面而来,少年的心中一窒一股酸意从心中洋溢而起弥漫在胸腔之中,眼中发涩,仿佛那种不舍已迫不及待的便要奔涌而出。却被少年死死的忍住。
他应了一声往家的方向跑去,脚步飞快不敢回头望去,只是越跑越觉得心中难受无比,仿佛一条锁链缠绕在心上越勒越紧,终于少年还是停下脚步往回望去,只见那沧桑的人影在那夕阳的映照之下越显孤寂。
罗云看到何康回转身来,便举起手轻轻的挥了挥,一张丑脸上露出一抹微笑,那如同刀刻的皱纹凝结在一起在那夕阳下越显慈祥,只是那眼中强忍得老泪终究是没有忍住,带着不舍得情绪落了下来。
少年见状哪里还能忍得住。哇的一声哭了出来,悲伤也如泉涌一般奔涌而出。他撒开步子向着罗云奔了回来,扑入他的怀中一把将将其抱住。眼泪顷刻间便打湿了丑汉的衣衫。
天空传来几许鸦鸣。混合着少年的哭声让这黄昏更显凄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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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窗外飘着小雪。虽然不大却也将这天地砌上一层白霜。少年抬着头看着窗外愣愣的出神。
“快些吃吧。早饭都要凉了。”
何母轻声的唤着,将何康从那魂游天地的状态中拉了回来。
少年应了声,飞快的扒着碗中的稀饭,不一会便消灭了干净。他站起身来收拾着碗筷。一边还问着母亲:“爹爹去哪了?一早就没见到他?”
“你爹爹去庄主那了,明日便是庄主三百岁的寿诞,你爹爹身为血卫统领想来今日是有的忙了!”
王月英一边说着一边从里屋里出来,手中拿着一件崭新的外衣。
“你先别收拾了,过来试试,看娘给你新做的衣裳合身不。”
说罢便拉过何康将外衣披在的他的身上,扣好衣扣,王月英退后几步看看了眼中的儿子。脸上露出满意的笑容。
只见穿上新衣的少年越显的俊秀起来。王月英点了点头。站了起来转身收拾起桌上的碗筷。
“还有一日对吧?”少年缩在衣袖内的手紧紧的握着。
闻言王月英的身形一窒,片刻后便继续的收拾起来。
“是啊,明日庄主大寿过后,你爹爹便会向庄主告假,届时我们会一起送你去俗世,你倒是不用太过担心,爹爹已经为你寻觅了一户好人家了……”
王月英看似漫不经意的说着,只是那微微颤抖的身躯却无法掩饰那心中的悲戚。
骨肉分离,这亘古以来便让人撕心裂肺的痛楚在这具母亲的身躯内慢慢的蔓延着。
少年走了过去从后面狠狠的抱着母亲的腰肢,将头埋进了腰间。他感受着母亲的颤抖,那已然哽咽的喉咙仿佛述说些什么,最后却依然只是咬了咬嘴唇低声道:“娘,我会好好的!”
盆碗跌落在地的碎裂声是如此的刺耳,王月英木然的身躯站立在那里,眼眶中的泪水无声的滑落着。或是悲凉、或是凄楚,此刻她的心也像那跌落的盆碗一样碎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