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 饮酒醉

千不会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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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薄西山,夕阳西下,一道残影洒天涯。

    范小花有些紧张的看着面前目瞪口呆的易安,接下来我该怎么跟他说。

    自己的闺中友人告诉她,如果再一次的见到这个负心汉,上去就甩一个耳光,问他:“老娘到底是哪里配不上你!想娶老娘的人海了去了,你竟然敢爽约?爽完了不认账是吧,看我不把你切了送到宫里当太监!”

    丫鬟小翠告诉小花:“小姐,男人都喜柔弱女子哩,见到易少爷,扑到他怀里一顿哭,他整个人都会花掉的,然后还要跟他闹,趁机说出一些事情让他答应,他不答应你就假装上吊自杀,我姐姐就是这样收拾我姐夫的。”

    母亲气愤的说:“易安这小子太不识趣,等我再见到他的,一定不会给他使好脸色!”

    易安呆呆的看着范小花,并不知道他已经把范小花的母亲,闺蜜,贴身丫鬟都得罪了,脑海里只回荡着:她,怎么来了。

    小花穿着一件不知道从那里捡来的花衣服,身后背着一个巨大的包裹。包裹里应该都是一些轻便的衣物,不然小花背不动比自己还打一圈的东西。手里明晃晃的菜刀随时都可能挥舞出去,一看就是在磨刀的王婶那磨过,磨痕根外的新。

    易安有些害怕了:小花不会谋杀亲夫吧,不对,他们俩还没有成亲,亲夫算不上,她不会想把自己剁了吧。

    易安颤抖的看着略微有些紧张的范小花,讨好的说:“小,小花,你身后背的东西沉不,我来给你背。”

    范小花没有理会易安,直接的走到易安租赁的小院,看着屋里简陋的家具,扑到床上,用易安很久没有洗过的被子蒙住脸。

    “羞死了,该怎么和他说呢。”

    易安有些幽怨的看着李斯,说道:“你怎么把她带来了?”

    李斯无辜的摆摆手说:“安哥,你可别赖我,我是在路上遇见的。小花是个好姑娘,为了找你吃了不少苦。你要真的不打算娶她,让给我好了。”

    易安立即和李斯扭打起来,嘴里嚷嚷:“早就知道你对小花不怀好意,说,什么时候的事,嗷,李斯,你小子玩阴的是吧!”

    范小花抱着膀子出来,看着地上弓成大虾的易安,异常霸气的说:“易安,你听着,从今天开始,这里的一切都是我的,包括你在内。如果有什么意见,直接跟我手里的刀说。”

    易安抬起憋得赤红的脸,看着范小花,下意识的点点头。

    小花转身离去,李斯从地上爬起来,拂去身上的尘土,一脸谄媚的追着小花的身后说:“未来的嫂夫人,我来帮你收拾收拾。”

    易安躺在地上,看着慢慢变暗的天空。不管如何,易安心里都一阵窃喜,因为小花来了。

    一只狗头出现在易安的脑袋上,好奇的看着易安,似乎在询问:地上有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吗?你小子在地上傻笑。

    老狗在周围寻找了一圈并没有看到任何有趣的东西,面色不善的盯着易安,意思是说:你小子敢耍我,我很生气,你看着办吧。

    易安坐起来,顺着老狗的毛说:“狗爷,今晚请你吃东西。”

    易安在不大的院子里支起了一口大锅,一狗两人围坐在大锅旁,看着热气滚滚的锅里翻滚着水花。范小花从房里端出一盘切得不规整的葱姜蒜,一口气的倒进去。

    范小花担忧的问:“排骨煮熟了就能吃吧,好像忘了点什么东西。”

    易安被锅气熏得冒汗,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不太确定的说:“应该是吧。”

    李斯撇撇嘴,悄悄的从怀里拿出咬过一口的烧饼,突然发现老狗正在盯着他,无奈的分给了它半张。

    砰地一声巨响,老者被直接崩出院子,坐在地上的他吐了一口黑烟,抽动着鼻子四处寻找,轻便的翻过墙。小花和李斯被这声巨响吓傻了,易安和老狗习以为常,盯着锅里的肉。

    老者有一个破旧的丹炉,时不时的炸锅,老者的身体相当硬朗,有一次棚顶炸飞了,老者依旧生龙活虎的给易安试药。

    老者夺过易安手里的碗,舀了一点锅里的汤水,皱着眉头说:“糖!”

    小花回过神来,看着不请自来的老者,不满意的说:“当然烫了,水是开的。”

    小花认为老者不懂礼数,没有经过自己的允许,就今日自己的家。

    老者皱着眉头,看着小花,说:“小娃娃,我是说锅里缺糖,炖排骨怎么能不放糖,腥味太重,而且你也没有放盐啊。”

    小花拍了一下脑袋,恍然大悟的说:“我说是少什么东西吧,就是想不起来。”

    看着小花慌忙的跑进屋里,老者随意的坐下,挑着眉毛问易安:“这女娃是谁啊。”

    李斯咽下烧饼,斯斯文文的说:“那是我安哥的未婚妻,老人家您好。”

    老者满意的拍拍李斯的肩膀,认为这小子谦谦有礼,是个读书人的样子,转头看着易安,调笑的说:“那女娃肯定是个富贵家的小姐,你看葱花都切得那样的随意,你小子以后可能会受点苦。女人家,这些东西都是基本功,必须得做出可口的饭菜才行。”

    易安有些鄙视的看着老者,明白老者什么意思,如果小花做的好吃,您以后就打算常年在这里蹭饭呗。

    小花抓着一大把盐扔进锅里,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发现没有带糖,那就多加点盐凑合凑合吧。”

    李斯看着天空,站起来对易安说:“安哥,今天见面岂能无酒,我这就出去买些酒水。”

    老者皱着脸,不情愿的翻墙回去,易安看着走出院门的李斯,大喊:“等等我,你不知道那里的酒水好。”

    小花抽出背后别着的菜刀,当做镜子检查自己的面容,淡淡的说:“待着别动,李子知道那里的酒香。以前就是对你太好了,以后你可没有什么特权。”

    易安无奈的看了老狗一眼,你丫什么眼神,鄙视我是吧。

    小花小心翼翼的从锅里舀出一勺汤,慢慢地送到易安的嘴边,满怀期待的说:“你尝尝,好不好喝。”

    易安像是赶赴刑场一样大口灌进嘴里,英勇负义的咽了下去,半天没有说话。

    “你快说啊,好不好喝。”

    易安满含热泪,嘶哑的说:“真是……我实在编不下去,你是不是把卖盐的打死了。”

    小花气鼓鼓的用饭勺敲了一下易安的脑袋,怒气冲冲的说:“蓝城卖盐的是我大爷爷家的二伯!”

    李斯带回两坛酒水和三样小吃,美名说是下酒菜,易安抱着水瓢狂饮,已经半饱。易安看着趴在墙缝处偷看的老者,不满意嘶哑的说:“看什么看,过来吃点。”

    老者拿着一根鸡腿,满口流油的说:“我老人家已经是半仙之体,从不品尝人间烟火。作为老中医,我在此劝告你,食用大量的盐会导致头晕目眩,造成某个部位的萎缩,从此一蹶不振。”

    易安和李斯推杯换盏,小花蹲在地上给唯一给面子的老狗顺毛。老狗两个爪子抱着水桶,吃一口喝两口水,乐此不疲。

    小花顺着老狗的毛,一边说道:“还是你识货,以后你想吃什么,就来姐姐这,姐姐给你做好吃的,不给那个负心汉吃。”

    老狗欢快的叫了两声,小花开心的说:“安哥,你快看啊,好聪明的狗狗。”

    易安举着酒碗,黑着脸:我管它叫狗爷,你还要当它姐姐,这辈份差的。

    李斯喝的半醉,解开他那长衫,露出一件白色的内衣,给易安倒满,端起自己的酒碗,醉醺醺的说:“我要在这里呆上很长的时间,这个地方很适合我。”

    易安早就醉了,含糊的说:“你在青州知府过得不好吗?”

    “好?”李斯差异的看着易安,自嘲的说:“我哪里好了,你也许不懂文官的体制,但我这样告诉你,同年中举的人,最次的也成为一方的父母官,我一个第三名的举人却在知府衙门做一个小小的文职。我有些不甘心,不,我是十分的布甘心。”

    易安大脑已经木讷,机械的问:“为什么?”

    李斯一口饮尽碗中酒,重重的撂下碗,大声的说着:“因为我没有送礼,因为我不是什么名门之后,因为我只是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更是因为我们出身贫穷。”

    易安按住李斯手里的碗,一字一句的说道:“我不相信,南朝现在已经这样,难道没有一个人敢出来主持公道?”

    李斯拨开易安的手,邪邪的笑了笑,盯着易安,慢慢说道:“南朝现在哪里有说理的地方,就像你被人废掉,依旧不了了事。”

    易安板着脸,狠狠地看着李斯说道:“你要是再敢跟我用这种语气说话,信不信我揍你!”

    李斯把碗扔到桌子上,指着易安的鼻子说:“来啊,你当我怕你啊,现在还敢跟我比比划划,别说我欺负你,我让你一只手。”

    “尼玛的,欠打!”

    小花惊慌失措的看着突然打起来的两个人,不知道要不要去帮忙。老狗用一种无聊的眼神看了两个正在扭打的人,低头继续的攻击肉骨头。

    “你不用去劝,”老者趴在墙头,嗑着瓜子,叫住了想要上前劝架的小花,吐了一口瓜子皮说:“你劝不了,两个人打完了接着好,乖乖的看戏,给你瓜子吃。”

    小花想了想接过瓜子,皱着脸说:“您老是为了看热闹才这样说的吧,两人心里都有些不快,借此事抒发出去也好,他们下手有分寸。”

    易安骑在李斯的身上,专门照着胳膊肉最多的地方打去,李斯抓挠易安敏感的位置,两人旗鼓相当。易安气喘吁吁的躺在地上,看着满天的星辰,相传天上数不清的星辰都是一个人的宿命,不知道那一颗代表着自己。

    李斯爬起来,扔给易安一个大半罐的酒,自己拿着小半罐,提着酒坛大声的说:“喝。”

    易安摇摇酒坛,骂道:“你大爷的,就你长心眼。”

    说罢牛饮,酒水顺着脖子流淌到胸口,说不出的爽快。

    老狗起身,舔了舔小花的手,鼓着大肚子摇摇晃晃的回去睡觉了。小花看着两个醚酊大醉的男孩,无奈的请老者帮忙,将这两人拖进房子,在地上摆了一床被子,自生自灭去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