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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脏的地方瞬间变得麻麻的，甚至麻到了指尖。
秦夜没忍住闷哼了一声，手掌下意识地按在了自己胸口的地方。
沈云雾听见他痛苦的闷哼，便朝他看了过去，才发现他靠在方向盘上，脸色很不好看。
两人认识这么多年了，秦夜的身体一直很好，几乎没生过什么病。
第一次见他脸色这么难看，所以沈云雾也是吓了一跳，伸手扶住他。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钝痛没有消失，反而在沈云雾手扶上来的时候加剧了，心里的空虚感也在扩大。
可是在看见沈云雾那张素白的小脸上浮现的都是对自己的担心时，这种空虚感又逐渐被另一种情绪慢慢填满。
见秦夜不答话，但额头却持续地冒出冷汗，看着像是难受到了极点，沈云雾慌了神，下意识地去找自己的手机，“我给你叫救护车。”
然而没等到她摸到手机，她的手腕就被秦夜重重箍住。
秦夜的手掌滚烫又有力量，如火一般烙在她的皮肤上。
他紧紧地箍着她的手腕，突然倾身朝她压了过来。
沈云雾吓了一跳，以为秦夜是不舒服所以朝他倒了过来，赶紧伸手去扶他。
结果，秦夜倾身至她的身前，在离她红唇只剩下一点点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
昏暗的环境中，她看到了秦夜漆黑深沉的眼眸。
疼痛让他气息不稳。
可尽管如此，秦夜还是紧紧地抓住她的手，然后按在了他的胸膛上，好像这样做就能缓解疼痛一样。
沈云雾低下头，看了一眼自己手落的位置，正好是秦夜心脏的地方。
她甚至可以感觉到秦夜心脏在剧烈地跳动。
这样的秦夜……
沈云雾从未见过。
“你到底怎么了？”
看着明明很痛苦的样子，可是又为什么离她这么近？
秦夜喉结上下滚动，抿了抿薄唇：“你在担心我？”
“不然呢？”
他都这样了，她担心他不是很正常么？
沈云雾没觉得秦夜问这句话的时候有什么不对，只是觉得他的气息似乎越来越不稳了。
她担心秦夜出事，只好道：“我还是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吧。”
“不许打。”
秦夜声音粗哑地控诉她：“你根本就不是担心我。”
这话说得沈云雾直皱眉头。
“你胡说什么？好了，你先松开我的手，我打电话叫救护车，如果你不想坐救护车，那我送你去医院，行不？”
秦夜安静地看着她，眼神似乎是在确认着什么。
好一会儿，他才缓慢地松开手。
“不去。”
话落，他直接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闭上眼睛靠在椅背上。
刚才那会儿心脏的钝痛感觉无比真实，但这会儿已经好了些许，疼痛的感觉已经渐渐撤去。
然而就算如此，秦夜的额头也被冷汗浸湿，几缕黑发黏在额头上。
沈云雾见他靠回座位上，不禁拧起秀眉：“不去医院？你都不舒服成这样了，为什么不去？”
“去了也看不好。”
秦夜闷声说道。
听言，沈云雾眉头拧得更紧，“你都没有去，你怎么就知道看不好？你知道自己是什么症状了吗？”
他没有说话，垂着眼眸靠在那里，刚经历过一场苦痛的他，在昏暗的环境中瞧着好像有点耷拉脑袋的意味，瞧着竟有几分可怜。
沈云雾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生出这种想法来。
但是说实话，刚才秦夜那个样子真的把她给吓到了，跟他认识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看见他这么痛苦。
想到这里，沈云雾突然眯起眼晴打量着秦夜。
“你究竟怎么了？不会是得什么不治之症了吧？”
原本耷拉着脑袋的秦夜闻言抬起头无语地看着她。
“不治之症？”他嗤笑一声：“怎么？你还盼着我早死？”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去医院？”
刚刚明明一副很痛苦的样子，结果又不愿意去医院，这表现难道他自己不觉得奇怪吗？
没有等他答话，沈云雾还想继续盘问到底的时候，秦夜却突然将车门开了锁，然后哑着声道：“上去吧。”
沈云雾还想跟他说点什么，但见他表情恹恹的，似乎不想再与自己多交谈一句的模样，也突然没有了兴致。
也是，就算秦夜的身体真的有什么问题，那也轮不到她这个马上就要离婚的妻子来关心他。
思及此，沈云雾心也冷了下去，她没再说什么，解开安全带准备下车。
“等一下。”
不想这个时候，秦夜却又叫住了她。
听言，沈云雾回过头。
后悔了？又想让她送他去医院了？
下一秒，秦夜直接拨了车钥匙，冷声道：“我陪你上去。”
话落，他打开车门下车。
沈云雾不知道他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只好跟着下车。
下车之后，沈云雾便发现秦夜已经绕到自己这边来等她了，替她关上车门后，他近身过来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不用了。”沈云雾下意识地拒绝道。
“不用什么？”秦夜睨了她一眼，气息还有些粗沉，“今天才经历过那样的事情，你能自己走上去吗？”
几步路而已，沈云雾当然不觉得自己走不上去。
虽然她的脚受了伤……
嗯，苏翘踢的那一下很重，虽然表面上看不出来破皮，但是伤到了内里，她起码要不痛快好几天才能缓过来。
不过走一小段路还是没有问题的，也就是忍着痛罢了。
最关键的是，刚才他脸色那么痛苦，现在又抱自己？
“你还是把我放下来吧，你刚刚不是……”
“闭嘴。”秦夜不悦地打断她，“待会把你送上楼，就去休息。”
知道他是个很固执的人，沈云雾便没有再说话了，只在心里盼着这段路快走完。
秦夜把她送回房间后，看了她腿上的伤口一眼，而后道：“如果需要沐浴的话，让佣人上来帮你。”
“嗯，我知道。”
沈云雾点点头。
秦夜看着坐在床上，表面上看起来安静乖巧的沈云雾，心里像压了一块巨石。
好半晌，他的薄唇才吐出一句话来。
“今天的事，抱歉。”
听言，沈云雾一顿，本来以为这事情应该就这样跳过去了，没想到他居然还会主动道歉。
“以后，我会保护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