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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文看着自己已经带了血痕的右手,心里真是欲哭无泪,话说他是招谁惹谁了?他不过是看到这只小畜生翅膀上的伤有些裂开,一时好心想帮它换换药罢了,没想到好心当成驴肝肺,也怪他事先没有防备,这下好了,连一只鸟都敢跟他叫板,一旁的邵京早已笑得前仰后合,邵文气不过将鸟笼一把关上:“你就在在里面老实呆着吧,要不是主子喜欢你,今天晚上我就烤了你。”
“烤了它也没什么肉。”身后突然响起一声略带笑意的调侃。
邵文和邵京吓了一跳,忙回过身,只见云舒和成征都笑着站在那里,而最后面的邵析则是一脸同情得看着他。
邵文抓了抓头发,有些不好意思得说道:“主子,我开玩笑的。”
“手上没事吧?”云舒问到,邵文受伤的手此时偷偷藏在背后。
“就破了点皮,不碍事。”邵文觉得自己真是在主子面前丢尽了脸。
“邵析,你去房里把我用的手伤药取来给邵文抹一下。”云舒不放心的吩咐道。
邵析在旁应道:“是!邵文,你和我一起去吧,手上的伤要洗一洗才好。”
“真的不用,一点小伤而已。”邵文一脸不情愿的拒绝,他可是堂堂男子汉,这点小伤算什么?
“怎么那么多废话,主子让你去你就快去,走吧!”邵析拿出大姐的气势道。
邵文:“………”
他们两个走后,成征仔细看着石桌上的青鸟,这个小家伙在云舒这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神情越发倨傲,见几人都看着它,一个转身,直接拿屁股对着他们。
“咦?”成征突然惊讶得凑近青鸟。
“怎么了成?可是看出什么不妥?”云舒也跟着看向鸟笼。
“主子稍等。”成征说着自怀里取出一个细长的瓷瓶,便是上次云舒见过的牵机,只见他小心得将瓶塞拔出,细长的瓶颈微倾向鸟笼,不大一会,这只青鸟便有些蠢蠢欲动,可是与上次那只不同的是,它并没有急着凑过来,只是有些不安的来回挪腾着。
“这不是一只青鸟?”云舒疑惑得问到?
“别急,再等等!”成征笑着摇了摇头,并且将手中的瓷瓶轻轻得摇了摇。
云舒只好静静得看着,不知成征到底想要干什么?
又过了一会,那只青鸟似乎实在受不了诱惑,十分谨慎得凑了过来,不过眼睛却时不时看向一旁的云舒,似乎想要确定他们对它是否怀有恶意。整个过程成征持瓶的手一动未动,眼神十分平静得看着笼里的青鸟。云舒虽不懂他的意思,却看出他似乎在努力安抚这只犹豫不决的小东西。
终于青鸟将自己尖细的褐色小嘴凑了过来,成征这才长长得舒了口气,一边稳住瓷瓶,一边小心打开鸟笼,小心得将左手伸了进去,那青鸟见了却明显往后一缩,成征将左手手指并拢,手背向上微微拱起在原地轻轻得上下敲击了一下,动作不大那只青鸟却似乎受到了莫大的鼓励,轻扇翅膀,一下跳到成征的手背上,最不可思议的是,此时青鸟的利爪已经小心卷起,没有在成征的手背上留下任何痕迹。
云舒一时惊奇不已,如果不是邵文刚刚才被它抓了数道血痕,她一定不会相信眼前这温顺的青鸟竟会有如此厉害的一面,接着又想到昨日自己也曾捉过它,想来算是自己运气好,正赶上这只青鸟受伤力竭,否则它也不会对自己爪下留情的。
成征小心将左手慢慢自笼中退出,那只青鸟便跟着重获自由,可是它并没有飞走的打算,只是立在成征的手上,一双小眼睛滴溜溜乱转,就好像一个正在辨别形势的小机灵鬼似的。
成征好笑得拍拍它的脑袋,将右手的瓷瓶递给云舒,然后将左臂抬起,让青鸟凑近他的面前,右手也抚向青鸟的细细的腿部。
直到邵文将手上的伤口处理妥当回来时,成征才将手中的青鸟放回笼子里,不理会青鸟抗议的低叫,成征直起身子将笼子关好。
一转身,好几双好奇得眼睛齐齐盯着他,云舒是见过牵机的,可是邵析他们却从未见过,特别是看了整个静经过的邵京一时对成征佩服得五体投地,看向他的眼神都有些看大师的意思了。还有后来的邵文,此时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人比人气死人,为何连这青鸟都对成大哥服服帖帖?
成征笑了笑,才开口肯定得道:“这确实是一只青鸟。”然后接过云舒手上的牵机盖好,接着道:“而且是我们褚玉阁特别训练过的一只信鸟。但是这只青鸟却是被别人捉去过。主子请看。”
成征说着手指指向笼中的青鸟,接着解释道:“它腿上有一个不太明显的压痕,这痕迹只有咱们褚玉阁专门用来放置密信的卡槽才会留下,痕迹还很明显说明这只青鸟被捕的时日并不久。”
“可是成先生是怎么断定这只青鸟曾落入别人手中的?也许是卡槽自己不小心掉落了呢?”云舒不解得问到。
成征点了点头:“主子说的这种可能也不是没有,不过咱们褚玉阁信鸟腿上的卡槽都是专门设计过的,极少出现脱落的现象,再说刚刚我用牵机试探它,它表现得极为不安,说明这段时间它一直处于极度紧张的环境,连牵机都不能令它贸然放下心防,那么很可能有人对它做了令它不安的事,而它能作为一只已经出任务的信鸟,它本身已经结束训练,只有刚刚开始接受训练的青鸟才会有它方才的反应。”
云舒若有所思得看着青鸟那纤细的腿部,邵析他们几个则听得一头雾水。
过了一会云舒才开口问到:“若是依先生所言,有人将这只青鸟捉住,那么它又是怎么逃出来的呢?而且还是在大相国寺附近被我发现的,是有人故意将它放了出来?可是如果不是赶巧被我看到,就算有人捡到它也不过被当成一只普通的小鸟,又能有什么用处?”
成征想了想摇头道:“应该不太可能,一来训练青鸟十分困难,而且时日较长,必须有回枝和牵机配合才行,除了褚玉阁暂时还没有听说过什么人会有如此手段,再来属下刚刚提过,这只青鸟应是被捕不久,想来捕它的人一时半会不会舍得放走这只青鸟,最后它对牵机的敏感自然如旧,说明它并没有被训练得能抵制牵机的诱惑,如此看来这青鸟是自己逃出来的,倒是被主子救了了一命,说起来它与主子也算有缘了。
云舒听了成征的分析,才放下心来,一时倒是对这回枝和牵机越发感兴趣。
“这次事巧,不如就着这个机会属下先教主子使用牵机吧!”成征突然提议道。
“成先生此话当真?”云舒没想到成征突然提起此事。
“当然,这两日主子好好将手上的伤养好,我也让这只青鸟定定心,改日咱们就正式开始好不好?”成征笑着道。让云舒接触这些东西是早晚的事,就算此时他不提,想必过些日子回到蕲州,用不了多久阁主就会亲自吩咐下来,毕竟云舒是褚玉阁的少主,怎么能一直不了解回枝和牵机的秘密呢?
云舒点了点头,眼中是难掩得期待,她对这些东西早就非常好奇,可是这么长时间以来都没有什么合适的机会,此时成征的话倒是正合她的心意。
其后几日云舒安心在府中养伤,闲时抄抄经文,眼看着伤已无大碍,经文也已快完成,可周路并没有如预料中得登门拜访,就连沈瑄也没有什么动静,一时间云舒觉得他们悠闲得令人不安,好像暴风雨前诡异的宁静。
可是她也没有办法,告诉自己以不变应万变,一时间倒是心无旁贷得跟着成征学习起牵机的配置和使用牵机的技巧来,值得一提的是邵文也被云舒允许在旁同看,不为别的,她的身边确实需要一个她自己的人。
云舒这里学得是有模有样,沈瑄那边也是一刻也不得闲,他也想抽空去见云舒一面,可到底是有心无力,话说当日云舒他们走后,他又陪着母妃在寺里留了两日,期间还与明觉大师将清谈一局的约定兑现,本想去趟邵记粮行,无奈乔朴让人送信请他尽快回府,无法,沈瑄只好带着母妃和陈菁急忙赶回。
回到王府,打发了流飞流亭去了邴侍卫长那,乔朴早在清晖阁等得望眼欲穿了,见了沈瑄,一蹦而起,草草行了个礼,便拉着沈瑄直往自己的跨院行去。
“干什么你?”沈瑄早已见惯乔朴的急性子,倒是不以为意。
“我的好世子,你先别问快随我进去看看。”乔朴脚下不停,一路进了自己的院子,目标直奔西耳房。
进了房里,这是一间不大的耳房,此时早已被乔朴改造成了一间专门用来收藏他那些稀奇古怪玩意的库房。
乔朴兴致勃勃得一指靠近窗台的地方:“世子爷请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