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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屋子人说了会子话,看出云舒精神不济,而且邵京已将药煎好,沈瑄带着流飞流亭告辞出来,成征理所当然的留了下来。这事让沈瑄心里破天荒得觉得郁闷,是啊,在邵云舒心里,成征才是她信任的人,而他不过是个居心不良的外人,沈瑄轻舒了口气:“好了,都去忙吧!我自己走走。”看出自家公子爷难得外露的情绪,流飞流亭没敢吭声,眼睁睁看着沈瑄慢慢的逛出这方小院,直到修长的身影消失在门外。
“爷这是怎么了?”流亭颇为不解的问到?
“我怎么知道?不该问的别问?去洗你的马吧?”流飞有些担心的看了眼空空如也的门口,爷确实有些异常。
“可咱们真的不跟着爷吗?”流亭苦不堪言得问道,他天天给立风洗澡,现在连立风都懒得看他一眼,更何况是他,真真是相看两相厌。
“没听爷刚才说的话吗?再说,你真以为这次只有我们俩跟着爷出来?”流飞知道流亭的小心思,直接拒绝。
“什么?还有谁?我怎么不知道?”突然流亭不敢置信得叫到?“啊?难道是?”
“嘘!”流飞谨慎得看了看四周,确定没有人:“你小声点,又想给爷多洗几天马是不是?”
“还真是啊?我怎么不知道?”流亭摸了摸鼻子,小声问。
“你天天都知道什么?就知道胡闹,再不好好用功,我看暗一他们早晚会替代我们。”流飞恨铁不成钢得恐吓道。
“爷不能吧!咱们自小随侍爷的情分?”流亭倒不太相信。
“那你就等着吧,等有一天府里的侍卫长通知你滚出公子爷的‘清晖园’你再去同他讲情分去吧!”流飞不再同他废话,自去做自己的事情。
“别呀,我这就去,这就去啊!”流亭对着流飞的背影喊到,想想侍卫长那张万年冰山脸,他就不寒而栗。
这边房里邵析邵京服侍着云舒用了点粥,又将药喝罢,邵析三人退下,待房里只剩下云舒和成征二人,成征才一撩衣摆单膝跪地:“属下无能,请少主责罚!”
云舒顿了顿:“成先生这是干什么?快起来。”打量着成征,在心里估算着这人,这几天的事让她想了很多,虽说父亲已当众宣布她为褚玉阁少阁主,但是这些人暗地里都是怎么回事她一无所知,现在她只是占了一个名头,其实根本什么都不是,还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
“是属下失职,没能保护好少主,让您身陷险境,几乎酿成大祸。”成征没想到这次事情对云舒身体上有此损害,此时倒是真的觉得自己有过。
“这种事情谁也无法预料,再说事情尚未调查清楚,成先生不必如此揽过。”
“多谢少主,待回到阁里,属下自会依阁中规矩领罚。”成征站起身来恭敬得道。
“这事以后再说吧,成先生请坐,你先将此事的经过说与我听听。”云舒斜倚在靠枕上,目不转睛得看着成征。
“是,自那日……”成征捡能说的都说了,过程中一直双眼平视,尽量波澜不惊。云舒一直不发一言,从成征的眼中看不出什么,只是这事疑点甚多。
待成征话落,云舒问到:“依成先生来看,此事真的是周路所为?”
“这,属下目前不好下结论,周路的确可疑,可是那些人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主子是褚玉阁未来的阁主,他们想要得手,从主子这里下手也是可以说得通的。”成征这一招不可谓不阴险,一方面与周路交易,一方面又将此事嫁祸给沈瑄,同时又在云舒面前提前请罪摘干净自己,真可谓一举数得。
云舒皱了皱眉:“可是,此行是沈世子一力提出,而且一路同行,不太可能在这行时候出手,那样总会留下话柄,像他这种身份的人不可能不顾忌这点。”
“也许并不是沈世子,不是还有那位爷吗?这些年他们就差撕破脸了,听阁主所言恒安王怀疑京里分阁暗中投靠那位,如今主子与沈世子同行,万一他们以为邵家要与恒安王府联手,难保不会先下手为强,暗中对主子下手!”成征的分析也不无道理。
见云舒点了点头,成征乘胜追击道:“这次京城之行,沈世子坚持与主子同行,或许也是打的让那位误会咱们,打破这些年来的僵局,重新洗牌趁乱将褚玉阁握在手中。”
成征这番话虽意在抹黑沈瑄,可是不知是他确实对局势把握准确,还是歪打正着,他这一番话可谓是十中**,将沈瑄此行的目的以另一种方式抖了出来。
“这事是要好好查查,先不急,如今阁里如何,父亲可有什么消息传来?”云舒虽有些相信成征所言,但并不会因此就下结论,这两年在邵家的历练经验告诉她,很多事都是说不清的,不是所有的事非黑即白,吃得亏多了,她就明白了不管什么事就算证据十足都不可轻言结论,更何况是这种无凭无据全凭推测的猜想。
“阁中倒是没有什么大事。有阁主亲自坐镇想来没什么变数,不过主子遇险之事,属下一直未敢报于阁主,怕阁主知道了忧心。”成征自是知道仅凭自己这一面之词并不能让邵云舒对沈瑄怎样,但是这必将在她心里留下怀疑的种子,以后对沈瑄就会多有防备,那么他的目的就达到了,只要云舒能离沈瑄远一点,成征就有信心慢慢将沈瑄隔在云舒的生活之外,那么只要他有足够的耐心,总有一天云舒会属于他。
云舒不知他心中所想,只是听了他的话心里松了口气:“你做的很对,告知父亲也是徒增烦恼,并无什么益处,此事有时间我会慢慢与他细说。”云舒虽庆幸父亲并不知晓,可是心中却不免有丝异样,她出了这样的事,生死未卜、下落不明,作为下属成征却敢一力瞒下,真是如他所说怕父亲担心,还是他心中已无这上下有别的界限,心中也打着自己的算盘,才会置身事外、坐看局势发展。一时云舒只觉身边之人个个深沉难测、各有图谋。
“当时属下们找到这里时,这宅子里倒是有不少守卫,如今都被关在后院,昨日主子未醒,属下已随沈世子去过一次,没有什么重要的信息,过几日主子好些,要不亲自问过?”成征试探得问到。他还是觉得让云舒亲自问过才好,毕竟他相信云舒不可能有沈瑄那种惊人的城府和心计,由她自己先一步问过总好过沈瑄将推测结果告诉她,那样对自己总是被动。
“嗯,既然你们也问过,就不急,我这里倒是有一事。”云舒没有答应什么,因为直觉告诉她,或许这次事件的主谋早就不在这里或者早就抽身了,如今留给他们的也是些无关紧要的人或线索,因此对于那些人她倒不着急了。
“主子有事请吩咐!”成征忙到。
“倒不是什么大事,这些日子有一名侍女一直在这里照顾我,你们来时可有见过她?”云舒随意得说道。
成征心里一惊,不知她为何此时特意提起召红,心里怕她出了什么破绽,一时心中不免疑虑:“不知这侍女有何不妥?”
“没什么?只是这些日子得她照顾,还没有机会好好谢谢她,我醒来也没见她,以为她出了什么事。”云舒的话竟与昨日沈瑄的那通胡说八道如出一辙,如果被沈瑄知道了,还不定作何感想。云舒自是也不知道,可成征却是记得一清二楚,因此此刻他的心情真可谓复杂莫名,这两人连说个谎都能说得如此相像。
“是,昨日确实有位姑娘,不过她是附近普通人家的姑娘,和主子一样被那些人掳来的,昨日已被沈世子安排住了下来,只等主子醒了再送回家。”成征状似不经意得替召红解释道。
“哦!是吗?那我更改好好谢谢她,既然她还在这里就不急,回头再见也不迟!”云舒点了点,似乎相信了成征的话。
见云舒说话间神情已带倦意,才想起因自己的原因,她现在身上还不太好,又想到昨日大夫的话,心里一时倒是又自责又心疼,却不敢面上露出端倪,只起身抱拳行礼道:“事已至此,只要主子无恙就好,一切还是慢慢来,属下先退下了,主子好生歇着吧!”
“嗯,去吧,这段时日就劳烦成先生多操心了,有什么进展再告诉我。”云舒点头,看着成征出了内室才顺着靠枕慢慢躺下身子,这一番对答,似乎用尽了她全部的精神,微闭的双眼的脸上难掩疲惫,一时连邵析推门进来她都没有睁眼,接着一双手力道均匀揉着她的太阳穴,随着一股眩晕,云舒整个人都放松下来。
“主子要爱惜自己的身子,昨日大夫来看过可是说了不少病症,主子还是要好好养着才是!”邵析一边给云舒按着一边忍不住啰啰嗦嗦得嘱咐道。
云舒嘴角含笑得听着:“哪个大夫会说病人身体康健、长命百岁,那还用得着他吗?还怎么求着他开药方、心甘情愿得付诊金?”云舒不以为然得说道。
“那也不可不当回事,好好养养总是没错,主子都瘦了好多,精神看着也不好……”听着邵析的话,身上也让她捏得舒服异常,不知不觉间,云舒竟慢慢睡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