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褚玉阁

任家三兄妹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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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舒在父亲身后跳下马车,杨老汉颇有些复杂得看着父女俩,没说什么就跳上马车走了,云舒知道,父亲这一路都没有避讳此人,而且态度也不同寻常,想必是这件事的知情人,身份也必然不一般,只是不知为何对父亲态度如此诡异。说厌恶却出声安慰,说亲近却态度冷淡、冷言冷语。

    看云舒一直看着马车走远:“等会他会回来接我们,放心,杨叔算是这个世界上最不会害我们的人了。”云舒一脸懵懂。

    “杨叔是你祖父身边最信得过的人,后来出了事你祖父走了,本来杨叔要离开,只是放心不下邵家,就留了下来帮我在明处作掩护,要不然这么多年邵家不会过的这么安宁。”

    “那,杨叔公为何对父亲态度如此……”云舒知道这杨叔公在父亲心目中地位非常,一时竟想不出一个合适的形容词。

    “态度如此嫌弃是吧?因为他不赞同为父继续走你祖父的老路,他想让我放弃褚玉阁,可是事情哪有那么简单,就算邵家真的放手他们也不会放过我们,因此我们两个谁也说服不了谁,就只好安于现状了,杨叔依然看不惯我却又不忍心不帮我。”邵士霆说完慧黠的一笑,似乎他很享受能让杨叔这样无能为力,因为只有在杨老汉面前他才能放松自己,才是当年那个无忧无虑的阿甲的儿子。

    “好了,咱们快走,再留下去就该惹人怀疑了。”邵士霆催促道。

    他们现在走着的是一条相对幽静的小巷子,几乎没有什么人走动。转过两个巷口,确定没有人跟着,邵士霆带着云舒进了一家不起眼的酒坊。

    迎面一阵浓郁的酒香,整个前院都是大大小小的酒坛、酒缸、盛满粮食的麻袋。一个年纪不大的小子正在吃力得擦拭一个大得离谱的酒缸。

    “小航,就你一人在家?”邵士霆出声问到。

    “哎?”听到声音小航回头看见两人忙将手中的抹布扔进水盆,在围裙上擦了擦手恭敬得道“您来了,成大哥在后院,爹出去了还没回来。”

    “嗯,我过去,你继续忙吧。”邵士霆自穿堂径自入了内院,进了院门,迎面一道普通人家常见的影壁,转过影壁进了垂花门才发现这宅子别有洞天,外面小小的酒坊只是一角,整个后院却占地甚广,看样子是数个院子打通重建的,只是原来的外墙门面都一一保留,怪不得整个巷子看人家不少,人却不多,不知情的外人还以为是无人居住的空宅,这也许就是所谓的大隐隐于市吧。

    自垂花门以内一路皆有数人把手,统一着深色短打装扮,看身形应都是习武之人,见二人行来依次肃身行礼:“见过阁主!”面上敬畏肃穆。

    云舒在一声声恭敬的问候声里看着父亲的背影,突然觉得陌生,她的父亲,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一个人分饰多种角色,要怎样才能做到如此天衣无缝。

    直到进了正厅才看见一个青衣打扮约摸二十多岁的男子迎了出来:“成征见过阁主。”

    “不必多礼,进去说吧。”三人进了正厅,邵士霆在主位上坐下,对立在下手的二人道:“成征,这是邵云舒,以后就是你的主子了。”语气低沉不同以往的迫人气势

    那成征显然颇为吃惊,一瞬间的不可置信后多年的训练有素让他恢复了平静,转身正正经经的行礼:“是,属下成征给主子见礼。”

    “成先生,快不必多礼!”云舒双手虚托,打量眼前的男人,看样子应该在褚玉阁中的地位不低。

    “成征不敢,主子直呼成征就好!”成征忙道

    “行了,不用客气,你比云舒年长,我待你如何你也知道,当得她一声先生。往后她也要依仗你们,今日老邹不在,本来想让你们先见过,现在看来只好改日再见,云舒,成征自小在褚玉阁长大,现在在阁中掌管着所有的情报,另一个邹洪启也是阁里的老人了,负责阁内所有任务的安排,今日你先跟着成征去四处看看,我还有些事处理。”说着起身去了书房。

    “阁主每次过来都要去看看阁中的日常文报,主子,属下带你去后院看看?”成征双目微垂,目不斜视。

    “嗯,劳烦成先生带路。”云舒跟着成征进了后院,说是后院,其实这是一处独立的宅子,守卫更加严密,进了前厅,明显是改建而成的,整间前厅十分宽大且没有任何隔断,偌大的厅里没有任何摆设,数张条案上满满的书简,信件,前厅内数人来回走动或抄录或整理,只是无人交谈,云舒二人进来也无人理会,各人都只专注自己手头上的事,成征颇为自豪得笑了笑,示意云舒去后厢,后厢与前厅无异只是三面墙壁全部是及顶的书架,而中间则是一排排一人半高的书架,乍一看颇为壮观。

    各种各样的书册,竹简被分门别类地放着,下面附着密密麻麻的小注,几个浅蓝短打的侍从在其中穿梭,或放入或取出各种书册。

    再往后走才到了真正的后院,整个后院一排排鸽舍,各种各样的鸽子和一些不知名的鸟禽咕咕得低叫着,几个灰衣下人正在打扫、喂食,右手边一条长长的青石案上,各种各样的细长竹枝样长条错落得搭起了一个不规则的奇怪形状,斜斜得伸出不同材质的长枝上不时有不同的鸽子或鹰雀落下,唯一相同的是每一只小东西的右脚上都绑着一节深色半指长圆管,两个同样身穿蓝色短打的侍从小心得将细管取下放入一旁的托盘内,再将托盘匆匆送入前厅。

    期间各人忙忙碌碌可除却鸟儿的低鸣声,整个宅院数十个人却没有一丝声响,云舒看着来来往往的侍从,虽不知道他们具体在做些什么,可看他们如此训练有素,就知道这是一个怎样的地方。

    见云舒似乎对落鸟的架盘有兴趣,成征轻声道:“那是回枝,每种不同的信鸟都有不同的回枝。”

    “那鸟儿是天生就有回枝的吗?”云舒新奇得问到。

    “不是,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成征话音里含了丝笑意。

    “哦,那真是不简单!”云舒俯身细看着回枝,原来鸟儿也是可以训练的,不由得看了眼身边的青年。云舒突然想到沈瑄,差不多的年纪,一样的城府,却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