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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氏想:一帮孩子都不听她的了,都是那臊丫头挑唆坏了,心中的恨意一波一波的往外涌,暴躁的满胸满腹的怒气发泄不出来,只有咬牙嘎嘎响,脑袋也晕了上来,她疼钱,十八文钱得买多少粮食,怎么能为几个包子破费掉。
谷氏的愠怒淤积在胸,还不舍也不敢对儿子发作,几个都是能为她养老送终的,打帆抱罐子的续后的人。
想找那丫头发作,却没那个胆了,那老头和永明他们都断了情义,自己再去捣乱,估计那老头也不会留面子的了。
怎么办,她后悔了自己的莽撞,饭要一口一口的吃,路要一步一步的走,胖子也要一口一口的吞下去,自己是太急了,失去的一切怎么才能夺回来?
谷氏突然想到有理由不让几个小子去学里了:“永明,你大嫂还病在路上,这可比读书重要,如果你大嫂出了事,珍宝一定会不乐意的,珍宝在王老财身边可得宠了,王老财会帮珍宝找我们麻烦的,珍宝是个娘娘命,我们是惹不起的。”谷氏说完牢牢的盯着永明他们
就听到几个人一阵讥笑:“娘你的耳朵也太背了,珍宝死了的事你还没有听到?”
谷氏的脸色急剧的变化,满脸的疑问都写满了不信:“珍宝怎么能死呢?珍宝不能死!珍宝没有死!娘娘命的人怎么会死?你胡说什么?你敢诅咒娘娘?你知不知道是犯罪?是不是那个死丫头恨我就诅咒珍宝,她是嫉妒珍宝才胡说的,对不对?”
谷氏听到一百遍也不会信的,娘娘命的人怎么会死,珍宝是娘娘还没坐上怎么能死呢,珍宝死不了的,她不会让珍宝死的。谷氏叨叨念念的像中了邪一样一个劲的嘟囔,如果珍宝要是真的死掉,谷氏觉得自己会想死的,一切一切的都成了梦幻,自己还要做皇亲国戚,没有风光到一点却成了泡影。
谷氏简直就魔障了,嘴上说着不信,整个人都快雾迷了。
突然之间她的头探出好远“噗!”一口鲜血喷出有一丈远,把几个孩子全都吓了一跳,谷氏是他们的亲娘,对他们四个是极好的,平常谷氏的混劲儿是让人愤恨,可是毕竟是血亲,母子的感情还在。
他们惊诧之际,谷氏就倒了下去,几个人才惊醒过来,慌忙的去扶谷氏,此时的谷氏已经昏迷,把谷氏抱到床上,永辉就去找大夫。
不多时郎中来了,给谷氏诊脉,游郎中说了谷氏的病情,只是急火攻心,又痰火阻了经络,有点儿小中风的前兆,大概是谷氏容易头晕,就等于是现代的高血压,游郎中嘱咐:“以后不能暴怒,不能上火,不能操劳。”总之是要悠闲的养着最好。
几个人的学已经上不成了,在家里给谷氏熬药,大早晨起来,没吃到一口饭,四夏饿极了就跑回雨春家里,永明他们都走了,雨春不想留下四夏,给谷氏养一帮孩子还养的让她得寸进尺,雨春想起就火大,自己天天忙忙碌碌,累死累活的给一帮人做饭洗衣操持家务,还被谷氏恨得要死,如果没有这些人累着,自己得会多清闲。
当初分烧烤店的银子,雨春就不想留下攞联的,永明几个跟谷氏的关系可与自己的不同,自己虽然不是她的亲女儿,可是借了她女儿的身体,她要是对她女儿有一分的母女情,自己也会帮她女儿尽义务对她好的,其实谷氏并不知道她的女儿已经死了,她还是把这个身体当了她的亲女儿,可是谷氏最让人恨的就是对待自己的亲生那样狠毒。
要是谷氏知道这个身体被林雨春占了,身体里已经不是她女儿,她对现在的林雨春多坏,雨春也不会这样疏远她,冷淡她,恨她的。
在四夏的叨叨声中,雨春知道了谷氏病了,为什么会病,四夏是不知道的,想到永明几个的困境,雨春也是满腹的酸涩,永明几个只有那几十两银子,永明的又用光了,永辉永久还小,读书的费用又大,如果再花费到谷氏的药费上,就是雪上加霜。
挺顺利的日子让谷氏一搅合全盘否。
家里的小破屋子也转不开,永明又把传宝找回来,床上一个瘫痪谷氏,地上搁俩人就挤,家里没有被褥,永久永辉又跑了回来。
这出戏唱的没了对手戏的,真是无聊,根据谷氏的病情,她是会老实一阵子的。可是等她好了呢,雨春就是一个头疼的问题。
虽然现在谷氏不敢再卖雨春,可是雨春也是容不下谷氏的,见到她就想起她的恶行,雨春就会恨得牙痒痒。
谷氏一病,让永明和李雪分开了,雨春想要趁谷氏病的机会,让永明和李雪完婚,就只有一个办法,让永明带谷氏过来住,可是她一旦好了她还肯走吗?非把这里搅个天翻地覆不可。
再说朱县丞被柴荣送到监牢,也就是他家有钱,朱余韵和她娘三九二八的去打点,朱县丞真的没有受到罪,朱县丞满心的认为,当官就得搂钱,有钱进了监狱也是大爷,眼见朱县丞做了多半年的监。
打点的钱也花了不少,全凭史县令派人进京疏通,否则史县令也不敢私放人犯,史县令的表叔是汴京知府与后周兵部侍郎是亲家,托人给朱县丞讲情,得了上头的许可,史县令当家放了朱县丞,朱县丞终于回到家中。
朱县丞此次的监狱之行不是说倾家荡产,也花的差不多了,朱县丞猴急的想上任,他要搂钱,要翻身,可是他进监狱可不是被人陷害的,他是知道待罪之身,恢复官职何其难。
朱县丞一日在家待着朱余韵就不是真正的大小姐,朱余韵憋气,满腔的怨怼全都射向林雨春,不是那个贱人坑害,自己绝不会落这样的下场,为了救父,为了重新做回大小姐,自己的清白都搭上了,这样的深仇大恨,永生难忘,不把那个林雨春小贱人千刀万剐,千人辱万人糟蹋,自己的满腔怒气不消。
朱余韵在恨得诅咒,朱县丞就到了朱余韵身边,见朱余韵的样子,就知在发的什么疯,若不是这个女儿乱闯祸,自己为何会被牵累?出言就是警告:“你消停一点儿,柴荣来路不明,你再胡闹,万一要撞到铁板上,小心全家的人头落地。”
“爹!……,说的那么吓人干嘛?一个柴荣有什么了不起,看女儿施展身手,不降服他才怪。”
“你!你怎么收服史县令的,他可不是个省油灯,一个女子别把自己的贞节丢了,将来还怎么嫁人?”
朱余韵心里一阵慌乱,强压脸上的惊疑不敢看朱县丞的眼睛。
朱县丞恍惚觉得女儿不对劲儿,看她那慌乱样,就起了疑心。
如果这个女儿败坏了门风,自己能怎么处置?她毕竟是自己的女儿,而且是为了搭救自己,自己怎么下得去手,只愁她嫁人的时候怎么瞒下这种丑事。
把她嫁给史县令只有做妾,可史县令的年岁比自己能小几何,朱县丞十几年来第一次愁得这样,古代人最注重女人名节的,如果一个女人在娘家就已经不完璧了,是会被婆家人鄙视踩脚下的。
朱县丞回来了,陶家的男人也回来了,转眼就是麦秋,刘氏的地连麦子都没种上,秋收没有一粒粮食,麦秋又是颗粒不收,陶思国和陶永福父子回到了家中,永明立即把传宝送到陶家,陶永福说啥都不要,永明大怒:“你怎么不及个畜生,自己的孩子自己不要,谁给你养着。”
周氏没了踪影,一丢就是几个月,都以为她死掉了,根本就不抱了希望,也没人希望她回来。
陶永福把传宝扔给了陶思国,意思就是留给谷氏,谷氏还不能动,永明不会再管,只有留给陶思国,陶思国也不是个安分的,他怎么能在家照顾孩子,想把传宝送到雨春那里,害怕柴老没敢登门。
陶思国只有把传宝扔给刘氏,正说着话却见陶司空的孙子陶传军来找他。
陈氏很少和陶思国打交道,平常面都很少见,今天突然找她,陶思国很意外,不管怎么说今日在陈氏那里要是混顿饭吃也是好的,自己手里分文没有,粮食也无一粒。
一进陈氏的门就闻到酒香菜香,陶思国差点儿掉下哈喇子:“大嫂,给小弟准备了什么好吃喝?”
陈氏笑得很真诚:“二弟,嫂子是给你接风的,也没什么好菜,你将就着喝几盅。”
陈氏为陶思国满上了酒,感叹了一声:“进了笼子这么长时间罪也没少受,出来了连一粒粮没有可怎么过。”
陶思国也叹一声:“娘把地都荒了,要是租出去得的租子也够自己家嚼用了,娘就是个没算计的。”
听出了陶思国对刘氏的不满,陈氏笑了。
陈氏一想,陶思国也不是个省油的灯,他再尖也是自己的一枚棋子,好好的利用起来,还是能借其力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