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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州。
刘备最近小日子过得不错。
据说王忠这小兔崽子,竟然敢率大军来攻徐州,他顿时就笑出了声。
若是之前不知道曹操的打算,他定然吓得是屁滚尿流,可现在知道了曹操的打算,他坐在城墙上无比轻松。
“云长,翼德,你二人谁愿意前往会会那王忠?”
他端着茶杯,悠然的看向远方。
“唉呀妈呀,还有这么好的事啊!”
张飞瓮声瓮气的搓着手:“大哥,我想去,这几个月尽在这徐州操练兵马,双手早就痒痒了!你且放心,我这次出去,不杀他个屁滚尿流,哭爹喊娘,就算是对不起大哥!”
一旁的陈登摇摇头:“主公,翼德不适合此次出马。”
“喂,你说什么!”
张飞不乐意的扬了扬拳头:“你的意思怕我干不过那王忠?”
“翼德误会了。”
这陈登原是吕布的谋士,后吕布被杀,便投靠了刘备,他耐心的解释道:“尔脾气暴躁,曹操与袁绍开战在即,我等身在敌军腹地,切不可引火烧身,唯一要做的,便是以德服人。”
“以德服人?我翼德怎么不服人了?”
张飞眉毛倒竖:“不服我打到他服!”
刘备满头黑线,绕过这夯货,询问陈登:“先生觉得如何?”
“好生送他们回去,免得曹操卷土重来。”
陈登捋须叹道:“徐州本不是我等最佳藏身之地,腹背受敌,是天然的靶子,最好还是屯兵小沛,邳城,形犄角之势,徐州遇险还能抵抗一二。”
“善。”
刘备脑海中浮现出徐州地势,顿时觉得陈登说的有道理,便下令道:“孙乾、简雍、糜竺、糜芳四人守徐州,我与三弟守小沛,二弟守下邳。”
“哎哎哎,大哥,那干那王忠那事?”
张飞在一旁挤眉弄眼,不停的指着自己暗示刘备。
我我我。
让我上吧。
刘备脸一板:“关羽听令!着你带一万精兵,与那王忠对阵,将其活捉,万不可伤人!”
“末将领命!”
关羽捋着长髯,看向一旁委屈的张飞,嘴角露出一丝幅度:“那不还有个刘岱嘛,下次就轮到你了。”
张飞眼前一亮。
许都城中的董承,这几日总是心神不宁,睡觉也是翻来覆去的睡不好。
他奇怪的看着外面,心想这也没什么大事要发生啊。
沈跃离开酒馆去伏牛山的事,他是一早就知道的,并且那批小工里面,就有他的人。
只要沈跃不与曹营高层接触,他便放心。
曹操要回来的消息,昨日传回,朝野震惊,献帝刘协吓得肝胆俱裂,董贵人哄了好久才让其平静下来。
如今的董贵人,小腹微微隆起,整个后宫喜气洋洋,这可是汉室的希望,大汉的传承啊。
相反,曹操的三个女儿,在后宫咬牙切齿。
“国舅爷,我们东家派我来送请帖,十月初八,东家大婚,请您到酒馆小聚。”
孙钱的身影出现在国舅府,他喜气洋洋的递上请柬。
董承眼前一亮,随机笑眯眯的说道:“我就说怎么一大早喜鹊在床头吵得老夫睡不着,原是沈小哥大喜消息送到。”
他接过请柬,招呼下人给孙钱送上赏钱,拱手道:“请转告沈小哥,老夫定会如约出席。”
“甚好,甚好,那小人便不叨扰国舅爷了。”
孙钱接过赏钱,虽然只有两钱,但他也不嫌少,揣进怀中喜气洋洋的离去。
沈跃在许都的亲朋好友也就那几个,董承算一个,守城军徐峰一行人下了大狱,来不了,再就是孙钱,樊帆,张谦一家子,孙尚香也算一个,“曹操”也算,不过他没回来。
伏牛山的工程已经走向正轨,一时半会也不用管什么。
不过婚事还是要回许都酒馆来办,毕竟伏牛山深山老林的,加上很多地方都没有开发完毕,这种地方略显仓促。
虽然宾客不多,但吉服还是要做的。
伏牛山一些热情的妇人,听说东家要成婚,忙表示要帮忙做吉服,沈跃盛情难却,无奈的接受。
十月初八。
大吉之日。
婚礼开始。
整个花衣巷喜气洋洋,路边挂满红绸带,人们在路边纷纷看热闹。
结婚,一般是黄昏时刻,古人认为,黄昏是昼夜交替时刻,阴阳调和,相生相长,新人借助天时结合,婚后生活定然大吉大利。
樊帆老家充当林子衿的娘家,不过凑热闹的,倒是极多。
古时可没有婚礼堵门的习惯,沈跃进了房间,只见林子衿一袭玄色礼服,黑里透红,在孙尚香的搀扶下,款款朝着他走来。
她平日里极少打扮,今日头发盘起,擦了胭脂,抹了腮红,画了眼线,倒给人一种异样的妩媚之感。
“喂,别呆啦,入轿啦!”
孙尚香在沈跃眼前挥了几下,打断他的目光,引得众人一片哄笑。
到了门口,新娘入轿,新郎上马。
孙尚香作为红娘,提着一竹篓的蔗糖,笑意吟吟的往外撒去。
这附近的百姓,或多或少的都受过樊帆的恩惠,皆笑意相迎,祝福语不断。
沈跃骑在高头大马上,笑呵呵的一一回礼。
酒馆内,桌椅分成两排,史阿正襟危坐在堂前,等着二人。
孙尚香的侍女小茹被安排在酒馆,她翘首以盼,看到喜气洋洋的接亲队伍时,满心欢喜的对着酒馆几个宾客喊道:“来了来了。”
董承笑眯眯的饮下桌上酒水,跟着站起。
张洪,张谦父子也跟着站起,笑吟吟的看向门口。
“新郎新娘到!”
小茹大声喊道。
在众人注目下,两人拜了天地,交换了婚约,饮下交杯酒,便算礼成。
林子衿脸色通红,如同熟透的苹果,也不知是胭脂还是肤色。
她被孙尚香送到房间,楼下众人推杯换盏,喝的不亦乐乎。
董承与张洪一个官一个商,八辈子走不到一块的人,酒过三巡便开始称兄道弟,看的张谦是满头黑线。
孙尚香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是不可以和这些大老粗们饮酒作乐的,只能在闺房陪伴着林子衿。
深夜,宾客散去,史阿抬起脚就往楼上走。
“你还真敢上楼睡啊?”
沈跃堵在楼梯口:“你去樊帆家里去。”
“凭什么!”
史阿有些不服道:“这楼上有我的房间。”
“房间不隔音……”
沈跃挑了挑眉毛。
“好吧……”
……
房间中,林子衿颇为紧张,一直抓着吉服,裙摆都被揉皱了。
沈跃轻轻替她捋过一丝秀发,呢喃道:“娘子。”
林子衿羞不可抑,埋着头如同一直小鹌鹑一般,但还是轻轻点了点头。
他缓缓拉着她的手,房间内,红烛渐渐熄灭。
这一夜,桃花绽放,勤蜂采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