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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热闹看,谁不喜欢呢,这摊子前迅速就聚集了一大群人,赵阿福的杏眼逐渐瞪大,哦豁,想闹事是吧?
她伸手上前按捺住贺荆山,让他把人放下来,自己不慌不忙朝着众人福个礼:“真是叨扰各位父老乡亲了,还请大家伙来给我评评理。”
见赵阿福态度这么好,把这一出闹剧从头看到尾的人开口:“大娘子,你甭搭理这人,谁不知道清水镇城西的这泼皮,不用怕。”
见赵阿福落落大方,而那泼皮生得就贼眉鼠眼,再加上有人说话,众人就开始偏向赵阿福这边。
这人争辩几句,见争辩不过,忽然一脚就踢向板车,想要当着众人的面把那熏肉全部踢翻地上,让她卖不出去。
谁知下一秒他就胳膊上传来一阵剧痛,他顿时哎哟哎哟惨叫起来。
然后就被扔在地上摔个屁股蹲。
周围人哈哈大笑,指指点点。
这泼皮又气又急,却知道自己打是打不过,心道反正任务完成,一拍屁股跑了。
围观的有不少热心的人过来安慰赵阿福,结果一问,也纷纷被她熏肉的价格劝退,正当也有人觉得她是黑商,刚才不该帮她说话。
正想着,那边忽然走来一个中年瘦高男人,一看赵阿福惊喜道:“贺大娘子!贺郎君!”
随后他目光停留在一旁板车上的熏肉上,眼睛一亮:“你们来卖熏肉!”
昨天他把那肉带回去给家里人一尝,哎哟喂,那是真好吃,香滴很!
但是这东西吧是人家家自己做的,就算是他想买也买不到,无奈只能省着点吃,他们家倒不差这口肉吃,可真是稀罕这味道。
没想到今天碰到贺郎君和贺大娘子出来卖熏肉,真是太惊喜了。
因为这人出现的突兀,又一副认识两人的样子,剩下的在问赵阿福价格的人没说话。
这车夫乐呵呵的:“哎呀贺娘子你做这熏肉实在太好吃啦,回去我那几个娃娃馋的哦,本来还想着不好意思问你要呢,结果你竟然舍得拿出来卖,快,给我来三斤,过年我拿去待客。”
一下就买三斤!
众人面面相觑,这人是什么冤大头,有人忍不住提醒:“郎君,这一斤要五十文呢!”
“才五十文?贺娘子,你们卖这么便宜?”车夫说的是心里话,那猪肉脯,还有猪肉干都得起码六十文一斤,不然缩水那么多,店家不得赔死。
“那再给我来一斤吧。”车夫根本就不知道刚才发生了啥事,喜滋滋的看着赵阿福给自己割肉。
他还没走,最开始过来讲价钱的妇人带着一群妇人浩浩荡荡的来了。
“快,给我来两斤!”
“我要一斤半!”
“我也要......”
哗啦啦的,一眨眼赵阿福摊子上的熏肉就剩两斤,就这还有妇人在犹豫要不要把剩下的包圆。
周围人真是看傻眼,这熏肉就那么好?这么多人抢着买?
不行自己也买点?
正想着,一行人推开人群,走进来,各个身着盔甲,显然是当兵的。
这为首的,贺荆山和赵阿福都见过,正是之前在美人娘娘那里见到的那个。
孔狄认出贺荆山和赵阿福,眉头微不可见的一皱,又看向两人卖的东西:“有人举报你们恶意抬价,你们跟我走一趟吧。”
真是麻烦,本来今天就是被顺道借人手充场过来一天,本想着休息一会处理私事,谁知竟然还要办事。
他自己的事被打断,心里能爽快才奇怪。
这站在前面的大婶们一听不乐意了,因为刚才她们与赵阿福相谈甚欢。
“没有恶意抬价,哪有抬价,举报的惹就是看人家生意好,眼热,官爷应该去查举报的。”
“对,刚才有人过来就是故意闹事!”
赵阿福想起刚才那人就来气,却好声好气的为自己解释:“孔大人,我们这熏肉,跟那店里的猪肉脯差不多,那要六十文一斤,我们这五十文一斤,用料还多,真的没有恶意抬价。”
孔狄却对这种小门小户的事情不感兴趣,他的目光投向贺荆山,眼底闪过一丝暗芒,这个男人生于举家灭门之危难,自幼长于乡野,浑身却仍一股与生俱来的雄浑武将世家后代的气势。
以后怕是也不会在泥潭里打滚,目前看着老实,谁知道以后呢。
孔狄暂时也不想与贺荆山交恶,所以稍微一思量就改口:“既然如此,我一会回去再惩治那恶意举报的人,你们这熏肉可能长期存放?”
赵阿福对他这个转变始料未及,古代的公职人员都是这么办公的么?真是...把人看的一愣一愣的。
“可以,冬天放两三个月都没问题。”赵阿福热情上来,推销道。
于是孔狄气势汹汹的来,最后提着两斤熏肉回了。
周围的人这才开始有点后悔,怎么自己没买一点尝尝呢,人家那么多人都买了,能亏到哪里去。
赵阿福莫名其妙的挠挠头,看着孔狄的背影,收拾摊子:“贺荆山,你说他怎么回事啊?”
贺荆山望着对方远去的背影,漆黑的眼眸闪了闪,掩下思忖:“也许我们的熏肉太香。”
赵阿福:......
那边那泼皮腆着脸皮跑到一个青年面前去讨赏,这个青年不是别人,正是在赵阿福这里吃了两次亏的宋飞白。
这家伙整日游手好闲,没事就出来欺男霸女,这仇人见面分外眼红,看到赵阿福怎么会不想方设法报仇,只是这次学精明点了,知道自己不出面,让别人出面。
宋飞白扔了一锭银子给这人:“行了,赶紧滚。”
“是...是......”这人收了钱,哪能不乐呵赶紧走人。
谁知他刚走,那后面孔狄忽然一下子出现在宋飞白面前,把宋飞白吓了一跳,直往后退好几步。
“你你你...谁啊!”他回过神来有些羞恼。
孔狄幽幽看着他,黑脸看着更加威严渗人,“宋二少,宋大少爷正值要紧时期,你出来惹事,只会给他添麻烦。”
宋飞白也跟不知道这个人是谁,但听他提到宋淮,态度收敛几分:“关你屁事,别管爷!”
很少有人会这样在孔狄面前猖獗,尤其是孔狄投靠太子之后。
宋飞白可以说是,非常作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