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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免媒婆和那姑娘多想,赵五婶只好陪着笑,解释道:“金宝他就是这性子,不擅言语,熟悉了就好,熟悉了就好!”
村里人面面相觑,还不擅言语呢?
在这村子里,如果连赵金宝这二混子都不擅言语了,那还有谁擅言语。
不过,这毕竟是人家的终身大事儿,众人心里虽是这么想的,却也没有拆穿,只不由自主的朝媒婆身边的姑娘看了去。
那姑娘是个好脾气的,她不着痕迹的将赵家的青砖大瓦房扫了一遍,又朝媒婆点了点头。
媒婆顿时笑得合不拢嘴,当下就跟赵婆子定下了这婚事。
赵五婶笑得合不拢嘴,原还怕那姑娘生气的,谁曾想,人家姑娘竟这般懂事?
随后,赵五婶便特意给人家姑娘包了个红封,又塞了一把钱给媒婆吃茶。
媒婆事多,倒并未久留。
待赵五婶将人送出去后,正好又遇上了赵富提着酒和肉回来。
赵五婶实在是高兴,直接将赵富手里的肉塞给了那小姑娘。
赵富压根没反应过来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下意识就将酒坛子护在了身后,生怕他婆娘再来抢。
这个举动,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媒婆也忍不住连连侧目,倒也没多说什么,等赵家人将媒婆和那姑娘送出了门,村里人才四下散去。
“这咋就走了?”赵富抱着酒坛子,眼巴巴的朝着人流的方向看了看。
他还以为,今儿个家里能吃上肉了呢,谁知道!
想及此,他皱眉看了自家婆娘一眼:“你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
那可是一两斤的猪肉啊,说送人就送人,连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赵五婶瞪了赵富一眼,眼瞧着罗婉儿搀扶着芸娘出来,她又想到了儿子看向罗婉儿的目光,一时间,眉头紧皱。
这毒妇,该不会背地里勾引了他儿子吧!
罗婉儿早就察觉到了赵五婶的目光,她只当没看见,一路扶着芸娘出门,就听赵富问了一句:“大嫂,你怎么就走了?”
“不走,难不成你还想留她吃饭?”赵五婶悄声斥了一句,又掐了赵富一把,笑道:“大嫂慢些走。”
赵五婶自以为自己声音小,别人听不清,可罗婉儿倒是听得一清二楚。
搀着芸娘回了屋,她忍不住道:“娘,你就不该管她家的事儿。”
芸娘苦笑:“这几日,我时常梦到怀安他爹。”
罗婉儿听她声音惆怅,终没再多劝。
吃过晌午,青姐儿和业哥儿就出门了。
罗婉儿见陶罐里的芽糖还剩了许多,她也没忙的,就帮芸娘画了几幅花样子。
其间,罗婉儿直接跟芸娘说了自己给赵怀安做衣服的事儿,还问了芸娘要他的衣服尺寸。
芸娘一听罗婉儿要给赵怀安做衣服,手里的绢帕也顾不上绣了,只抬眸,笑盈盈的朝她看了过去。
半晌,终忍不住拉了她的手,激动道:“婉儿待怀安真好,怀安他性子是冷了些,不过,你终究是他的发妻,他定会敬你爱你。。”
罗婉儿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敬她爱她?
那画风实在让人不敢想!她只想要自己的卖身契!
思及此,她干干一咳:“娘,怀安从头到尾便没想过娶我,而且,他如今身体康健,也用不着我给他冲喜,我在不在这儿,其实也没有多大的意义。”
试探的话说完,她又小心的看了芸娘一眼。
她想知道芸娘的态度,若芸娘心疼赵怀安,也认同她的说法,那赎卖身契的事儿就好办了。
芸娘面露急色,以为她因怀安的疏离而心生埋怨,忙竭力劝她。
罗婉儿见话题离自己预期的方向越来越远,忍不住皱了皱眉,还想再说点什么,就听芸娘斩钉截铁道:“娘今晚就做主让你搬到怀安屋里去!”
“啊?”罗婉儿脑子嗡了一声,只怀疑自己听错了话。
芸娘捏着她的手又紧了紧,一脸的认真和坚决:“娘今晚就做主让你搬到怀安屋里去!”
“别,千万别!”罗婉儿慌忙摆手。
白日里相看两相厌就算了,还要逼人家跟她歇一起!
天爷!这莫不是嫌她命太长了,还变着法儿的让她在赵怀安跟前蹦跶?
眼看着罗婉儿被惊的不轻,芸娘一脸的不解:“为何不行?”
罗婉儿干咳:“我不能影响怀安念书。”
至此,罗婉儿决定在正式表明态度前,暂时歇了试探芸娘的想法。
她实在怕芸娘当真再说一句让她搬到赵怀安屋里去的话。
“这哪儿能影响到怀安?”芸娘又问了一句,罗婉儿再坐不住,直接站了起来:“娘,我去看看酸水发酵好没。”
芸娘张了张嘴,还想说点什么,罗婉儿已经一溜烟往屋檐下去了。
她本是为了避开芸娘,结果,一打开装酸笋的坛子,一大股腥臭的鸡屎味儿就传了出来。
酸水发酵好了!
罗婉儿揉了揉鼻子,再不耽搁,拿了个篓子就出去捡福寿螺了。
她打算熬个螺丝酸汤出来,晚上正好煮上一锅螺丝面块吃,想想那丑香丑香的味儿,她就激动。
近几日下过雨,沟渠间的福寿螺又多了不少,罗婉儿捡了二十来个就往回走。
等她到了家,方才发现青姐儿他们已经回来了,此外,院里还多了个田狗剩。
田狗剩一看到她,就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婉儿姐,你陪我们玩儿摸瞎子吧。”
青姐儿和业哥儿错愕的看了他一眼,随后,又满含期待的看向了罗婉儿。
“大嫂嫂,好不好?就玩一会儿,四哥和田狗剩耍赖,我每次都抓不到他们,我不想再捂着眼睛了。”青姐儿小心翼翼的问了一句。
罗婉儿哭笑不得,但还是放下福寿螺,接了绢帕。
所谓的摸瞎子,就是捂着眼睛,凭人脚步声抓人,抓到了谁,谁就算输。
当罗婉儿的双眼被捂上绢帕的时候,周遭都静了下来。
罗婉儿试着喊了青姐儿和业哥儿的名字,两个小家伙儿倒是聪明,一点儿声音都没发出过。
罗婉儿四处摸找,好不容易听到了青姐儿的笑声,她忙眼疾手快的扑了上去,倒还真让她拽住了一截袖子。
她顺着袖子摸了上去,竟摸到了一处宽厚而结实的地方,不,不是什么地方,倒像是男人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