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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那白纸上哪里是绿水青山之间,分明是古色古香的帷帐之下。曼妙姣好的少女斜躺在帷帐之间,身姿影影绰绰,半掩之下极尽绯色,有双芊芊玉手半挑帷幕,露出少女侧眸而来的含情脉脉,一双我见犹怜的清澈杏眸略挑,朱唇微启,赫然是一副盈盈娇态。
若此画有颜色,少女的脸色必定娇艳若桃,肤色莹白若瓷。宛如画中仙对着画外的人指引着沉沦。
画完最后一个细节,男人淡定停笔,不疾不徐将画卷起,季悦悦只堪来得及看见一角,不甚明悉。
“诶?席老师可以给我看看吗?”她好奇地问他,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四肢。
席煜只是淡笑,一双修长如玉的手将画卷握在手里,“暂时保密。”
她疑惑眨了眨眼,十分想知道男神笔下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心里怪痒痒。
她张张口还想说些什么,席煜已找了一处背景坐下,对她道,“现在,到我当你的模特了。”
季悦悦只好暂时作罢,开始打量着构形。
他从容静坐,发丝略微凌乱地搭在额前,但分毫不减他的俊美,唇角笑意浅淡,眼中清泠似雪潋滟无双。他的身后白云缭绕,竟似神祇自云端降临烟火人间。
真是谪仙般的人物。
季悦悦一边嗑着一边手上不停地描摹,画面渐渐开始栩栩如生,近乎神还原。
“画完了!”她的发丝贴在有些汗湿的脸颊上,对他露出一抹灿烂笑容。
席煜不疾不徐起身上前,正要探身看画,季悦悦心思一动,突然将手里的画翻了个面,使背面朝上。
席煜:“?”
季悦悦:让你不给我看你的画!
“公平起见,席老师,想看的话,就要把你的画给我看一眼。”她狡黠的眸子扑扇不停,好像一只猫儿用柔软的脚掌心扑棱你。
男人略微挑了挑眉,似是沉吟一瞬,清冽的嗓音蕴着浅淡笑意传来,“不过,季同学好像忘了,我是老师,例行检查作业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还是说,你想挂个科?”
“......”这玩笑一点都不好笑,真的。
她一脸呆滞看了一眼席煜,怎么,男神腹黑性质越来越暴露了?
你变了!
于是一双修长白皙的手从容伸过来淡定捻住了画纸的一段,轻巧翻了个面。
画中的男人坐立在山水之间,气质斐然,虽笑意淡淡,却有一种指点江山的气势。
“还不错。”男人淡淡点评,眼里似有意味深长的笑意,“算是传神。下次作业点评免你不去了,这画,我收下了。”
“???”
季悦悦语气有些磕磕绊绊,一脸舍不得道,“这,这不好吧?”
这是她花了好久画的男神啊啊!
“怎么,很不舍?”席煜一记似笑非笑眼波扫了过来,“作业自然是要被上收。”
他一脸理所当然还一脸“你以为我很想收”的淡淡模样。
季悦悦:“......”
这个男神有点不一样?你怕不是被哪只鬼给附身了吧?
“那好吧。”季悦悦含着不舍目光将手里的画递给了席煜。
男人弯了弯唇角,将画同样卷好,放入了背包。
“季同学,下次再见。”他从容告别,刚转身走了两步又回过了头来,“对了。”
在少女疑惑的目光下,他从口袋掏出了一块白色的干净手帕,递给她。“擦擦吧。”
他似乎在她脸颊旁凝视了两秒。
季悦悦一只手摸了摸自己脸上的汗,在男人不容置否的目光下伸出手去接,对席煜感激笑了笑,“席老师,谢谢啊,我洗干净了还给你。”
“不用。”少女接过了手帕,他无甚情绪地淡然收回了手,“强迫症而已,再说,你浪费掉的手帕也不止这一块了。”
“?”季悦悦恍惚抬眼去看这个一脸淡定的清俊男人。席煜罔若未闻少女惊诧的目光,淡淡将手插进裤兜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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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
“宿主,黑化值下降了5%,现在75%。”系统突然在脑海里道。
“?”季悦悦疑惑之下,有些惊讶。
不过,经过了起起伏伏起起伏伏伏伏伏,她已经对毫无规律的黑化值有了相当的麻木感觉。
“抽剧情。”季悦悦对系统说道,在脑海中的卷轴选择了第一个。
系统:“你就不能不选第一个一次?”
“要你寡。”
只见脑海中的卷轴已展开:
“他没有料到,此次婺山之行,他竟然会遇到当年母亲身边的贴身佣人。
竟然有人在那一场离奇事故中存活了下来。
他很早就知道,母亲并非抑郁症自杀跳海,不然和母亲关系密切的人不会一夜之间杳无音讯。
那一年,凌家袖手旁观,出生在书香门第的母亲,究竟招惹了何方势力。
他多年的困惑,在今天都有了答案。
原来那般温柔似水的柔弱女子,他的母亲,竟然是一名情报卧底。在嫁入凌家之前,她因窃取情报惹怒了海外一方黑手党。
金盆洗手之后寻求庇佑嫁入凌家,生下他和哥哥。却在危机时刻来临之际,被凌家作为弃子。
无论是凌家还是那方神秘势力。母亲的仇,他发誓,他一定不会善罢甘休。”
这份剧情提示,几乎让季悦悦肯定上面写的“他”就是小阎王凌韩川,大概已经说明白了凌家主母生死秘闻,也解释了为什么小阎王最近行踪诡异。
她怀疑小阎王的苗头更加旺盛了一些。
仇恨使是一个人黑化的最好催化剂,家庭的不幸,正是阴暗性格的最好温床。
小阎王,仍有嫌疑,只差一个时机和机会,验证她的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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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天后,季悦悦有两天未见到小阎王。听说作业也按时交,只是行踪难以捉摸。再次见到小阎王时,是在黄昏的古街上。
街道上房屋鳞次栉比,俊秀少年一身黑衣自黄昏中渐渐走近,他眉目间的阴邪更加浓重了,眸子像不透阳光的冰冷地牢,凝视过来让人恐惧难安。
连以往惯性勾起的淡淡邪笑都已没有,仿佛一夜之间,少年成长了,他更加阴冷难以揣测。
也更加贴近她曾YY过的黑dao文男主。
季悦悦也从未想到过,自那天之后,少年连在绘画时,眼里的光也已全然消失。
少年冷漠自她身边走过,连目光都未曾倾斜半分。季悦悦下意识去捉他的衣角,被少年不知用的什么办法轻松从容挡过。
“走开。”
清越的少年音低沉沙哑,像一只叵测的毒蛇不知何时会展现它的攻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