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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上掀起了大波澜,国师府不仅抓了丐帮的新任帮主、一众长老和骨干,还在杏子林抓了上百位江湖上有名有姓的人。
这一下整个中原武林震动,那些被抓的人的家人甚至去报官要说法,一时间各地的邸报雪花一样飞向汴京。
这些被抓的江湖人士,在当地都是极有名望和财力的人,朝廷官员们自然不敢怠慢。
就在阴符军将抓到的丐帮帮主游坦之、阿紫、丐帮长老和那些江湖人士押往汴京的时候,皇帝赵煦也在朝会上传召了张道灵。
今天的张道灵穿着一身玄黑色七星道袍,长发披散,面带微笑。
当他进入紫宸殿的那一刻,大殿内文武百官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拜见陛下。”张道灵朝赵煦稽首而拜。
赵煦正要开口让他平身,一旁负责朝会礼仪的官员突然喝道:“大朝面圣,国师为何披头散发,此乃轻君、慢君之罪,请陛下严惩。”
张道灵转头看了一眼这名官员,然后又看向了赵煦。
赵煦笑着说道:“无妨,朕恕国师无罪。国师本就是逍遥仙人,何必拘泥于俗世规矩呢?”
此时一名官员站出来说道:“陛下即为天子,理当为天地万物之君主表率。玉极真人即为我大宋国师,又岂能不敬天子?”
“这位是?”张道灵看着这名说话的官员。
那官员听着张道灵的问询,淡然道:“下官不才,忝任枢密院枢密使。”
张道灵笑了,原以为是谁,原来是曾布。
张道灵反问道:“既然说是天子,那是我一人之天子,还是天下人之天子呢?”
曾布说道:“天子自然是天下人的天子。”
“那天下大定了吗?是否还有不遵天子之人呢?”张道灵又问道。
曾布一愣,道:“天下早已大定,国师此言何意?”
张道灵笑道:“枢密使莫非糊涂了?北有大辽,西有西夏,南有大理,此皆诸夏之地,其人皆不遵天子,何言天下已经大定?”
“这...”曾布目光一凝。
张道灵又道:“枢密使莫非想说这些地方都不是诸夏之地吗?”
张道灵步步紧逼道:“汉唐故地,诸夏故土,竟有不遵天子之人遍行于上,诸位大臣不思平复,竟然在朝堂上对我横加指责,这难道就是诸位的本事吗?”
“请国师不要顾左右而言他。”先前那个礼仪官员说道:“今日说的是国师君前失仪。”
“哦。”张道灵点了点头,然后伸手将头发挽在头顶,从袖中取出簪子插好,接着又朝赵煦拜道:“臣君前失仪,请陛下治罪。”
赵煦连忙说道:“国师为朕日夜操劳繁忙,这点小事朕不会在意的,朕恕国师无罪。”
“谢陛下。”张道灵恭身拜道。
赵煦看着张道灵道:“今日召见国师,非为他事,而是因为各地有邸报传来,具体所为何事,就请蔡尚书细细讲来。”
说罢,赵煦看向了群臣中的一名中年文官。
只见此人缓步走出,朝赵煦行了一礼,然后又看向了张道灵,说道:“各地收到状告,说国师纵容阴符军抓捕大宋子民,可有此事?”
张道灵看着这名文官,从赵煦说出他的官名时,就知道他是谁了。
蔡京,宋朝历史上和秦桧齐名的奸臣。
但是此时看他那一派肃然的模样,分明是一脸正气,哪有一点奸臣的样子。
张道灵淡淡地道:“阴符军是抓了一些江湖人士,但没有抓过无辜平民。”
说着,他又看着蔡京问道:“尚书见过腰间经常挎着刀剑的平民吗?”
如果是汉唐,百姓佩剑带刀的情形的确很常见,但这是宋朝,要是宋朝有汉唐三分尚武之风,就不会被打破首都,两个皇帝都被抓到北方去了。
“国师之言,是说这些状告都是假的了?”蔡京捧着手中那一摞厚厚的文告说道。
张道灵只是瞥了一眼,然后笑道:“是真是假,要查了才知晓。”
说罢,张道灵对赵煦说道:“陛下,不如请陛下派遣一位大臣清查此事,我国师府一定全力配合。”
赵煦看了一眼文武百官,他也要对他们有个说法,于是点头道:“好,蔡京。”
蔡京闻言,立刻上前拜道:“臣在。”
“就由你会同三司彻查此事,若国师所言属实,切不可放过那些诬告之人。”赵煦的语气中明确带着一丝警告的意味。
蔡京恭身应道:“臣遵旨。”
随后,赵煦散了朝会,在宫中单独召见了张道灵片刻,然后便让童贯送张道灵出宫去了。
而同一时刻,在蔡京家中,一群官员正在与蔡京商议,如何彻查国师府的事情。
“陛下今天的话,似乎有偏袒国师的意思。”一名官员说道。
另一个官员道:“把似乎去掉,陛下就是有意偏袒国师,还不是想让国师炼制出长生不老药,哼,陛下也是糊涂,这世上哪里有什么长生不老的事情?”
“可是陛下如此态度,我们就算查处罪证,陛下也会从轻处理吧?”一名官员说道。
“那就查一个不赦之罪。”蔡京笑着道:“我自有办法。”
张道灵回到国师府,对无崖子说了今天的事情,并道:“有件事你去办一下。”
无崖子会意,点了点头。
晚上,刚刚用膳完毕的蔡京在两个娇美小妾的服侍下躺在府邸花园内歇息。
忽然一阵大风刮起,带着丝丝凉意,其中一个小妾说道:“天太凉了,我去给大人取衣物。”
另一个小妾见状,也连忙说道:“我去给大人取热茶来。”
随后两个小妾都快步离去,只留下蔡京一人笑眯眯地躺在竹椅上,神情万分舒泰。
忽然,一个身影出现在花园围墙上,蔡京似有所感地睁开了眼睛。
“谁?”蔡京猛地坐起,大声叫道。
接着只见那个身影突然闪烁到蔡京面前,然后一掌打在蔡京胸口。
蔡京闷哼一声,身下的竹椅顷刻间四分五裂,碎成一片残渣。
而蔡京胸口则深深地凹了进去,口中吐出一股黑色的血沫,他的心脏已经被内力完全震碎。
蔡京倒地身死,那个鬼魅身影伸出手指,用内力在一旁的地面上写出两行大字。
“江湖义士,为国除奸。”
随后,那个神秘的身影伴随着清风消失在花园之内。
当那两个小妾争先恐后赶回花园时,看到蔡京的尸体和那两行大字,当即发出了惊恐的尖叫声。
一个时辰后,大宋代户部尚书、翰林学士兼侍读、修国史蔡京被江湖人士于家中杀死的消息传遍了整个汴京城。
老百姓们兴高采烈,庆祝又死了一个奸臣,而听到这个消息的官员们,在惊愕的同时,也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