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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达利亚心有余悸地躲过追捕,将身上多余的衣服除去,他回忆起刚刚看到的香艳之景,总觉得浑身上下要热的冒汗,即使是在着大雪皑皑的冬夜里,他的额头上却附着着一滴滴细密的汗珠。
他松了松领口,看向眼前的巴巴托斯,似乎在想一个合适的措辞开口。
“钟离先生就在潘塔罗涅的府邸中,再过几日就是至冬国一年一度的主降之日,女皇会现身至冬国的冬堡,凡是在至冬国年内的愚人众执行官都回去觐见女皇,那是至冬国最为重要的节日,届时营救钟离先生便是最好的时机。”
巴巴托斯一身低调的至冬商人打扮,在钟离失踪之后,他便乔装打扮一直在打探对方的下落。
作为神明中唯二古老的风神,巴巴托斯将风龙废墟的据点交给那维莱特主持,力排众议前往至冬打听钟离的下落。
功夫不负有心人,正在他绝望之际,达达利亚竟然带来了好消息。
虽然一开始对于这个过于年轻的少年他是心存怀疑的,但是这已经是没有办法的办法,若是钟离真的出了什么事,巴巴托斯完全想不到还能有谁带领他们解决这些麻烦。
“他——情况如何?”
虽然知道钟离的情况可能不会太好,但是巴巴托斯还是忍不住问了出来。
达达利亚一瞬间回想起那瓷白的肌肤,一朵朵靡丽的花朵在上面绽放,带着低喘的动人声音一瞬间脸上飞起两朵红霞,“很……很好看。”
达达利亚最后一个字说的声音极小,巴巴托斯并没有听清,听到他说‘很好’两个字之后骤然舒了一口气,想来那人那么爱钟离,必定是不会对他动手的。
但是巴巴托斯没想到的是,虽然潘塔罗涅没有动手,但是其他的都动了啊!
“到时候我需要你的帮助。”
巴巴托斯看着达达利亚说道,他曾经问过达达利亚为什么会帮他,达达利亚说他怀疑富人秘密囚禁了女皇陛下,他对女皇陛下不忠,达达利亚要替女皇陛下清理门户。
这样的回答巴巴托斯是并不那么相信的,至少在他看来,他们还是明面上的敌人,但是这并不妨碍自己利用这个敌人。
达达利亚点点头,“没问题。”一说起这件事情,他的神情显然认真许多,“愚人众内几位最难以控制的存在被富人刻意地派往他国,主降之日必然不会有太多实力强劲的执行官参加,算上我和博士,一共就有三个人,是我们最好的机会。”
巴巴托斯了解地点点头,“好,那就这样安排。”
但在达达利亚离开后,巴巴托斯立刻召来风精灵,将此处的信息带去风龙废墟。
他并非是不信任达达利亚,不过和摩拉克斯做朋友久了,自然而然养成的习惯,摩拉克斯向来深怀远虑,巴巴托斯亦然。
凡事都需要做两手准备,至冬本来就是愚人众的地盘,如果主降之日女皇没事,届时的局势便会对他们非常不利,所以巴巴托斯也准备了后手。
主降之日。
一切计划都在按部就班地进行,巴巴托斯悄无声息地混入冬堡的侍卫之中,周围的一切都是如此地静谧。
巴巴托斯低垂着头发,一言不发地跟从着前面的巡逻侍卫,突然有隐约水花溅起的声音,夹杂着一连串让人听不清却又脸红心跳的喘息。
走在前面的侍卫你面不改色地通过,只有落在最后的一名侍卫有些好奇地问道:“长官 ,这是什么声音?”
侍卫长威严的目光透过头盔下的缝隙扫射过来,声音如洪钟一般:“不该问的不要问,念你是第一次参加这种活动,也是第一次来这冬堡,我就不计较了,下一次可就没有这么容易了!”
小侍卫立刻噤若寒蝉,但巴巴托斯却记住了这点古怪,在巡逻结束后找了个机会回来,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至冬国现在是最寒冷的季节,外面几乎都被白雪覆盖,但是这间屋子内却弥漫着白茫茫的水汽,让人仿佛身处鸟语花香,莺歌燕舞的春天,一股浓郁而撩人的香气布满整间屋子,水声逐渐变大。
雾气沾湿了巴巴托斯的盔甲,在最中央的浴池边上两道模糊的人影立在那里,巴巴托斯的脚步停下,他能明显地感应到那里其中一人带着钟离特有的神明的气息,但另外一人他也能微弱的感应到有些熟悉。
奇怪,当真是奇怪。
他刚要进一步,却骤然听到一道破碎的呻吟声,一瞬间,巴巴托斯想明白了他们在做什么,而这声音他很熟悉,熟悉到仅仅是一个破碎的音节他就知道对方是谁的程度。
他万万没想到他会闯入这种事情的现场,恰巧此刻达达利亚联系了他,巴巴托斯只好先离开这个地方,但是他却不知不觉皱着眉。
潘塔罗涅在这么重要的时间段还在享用属于女皇陛下的浴室,距离主降之日的典礼开始不足三个时辰,这么短的时间也不知道那维莱特有没有布置好人手。
从达达利亚那里得到消息,被控制的纳塔神明也被征调至冬堡守卫,这无疑是一个大麻烦,巴巴托斯在得到消息后就眉头紧锁,他总觉得自己似乎忽略了什么事情,但是一时让他想的话,他却又想不起来。
索性也不再多想,总归纳西妲他们也会来帮忙。
他就不信这次的他们会输。
晚钟敲响了三下,如开场的序幕昭示着典礼的开始。
一群群白鸽在空中划过,在至冬国的冬堡之中人来人往,贵族权贵觥筹交错,男女仆从行云流水般从他们身边穿过,博士和达达利亚坐的位置很近,这次的主降之日来参加的执行官本来就不多,在两人的旁边还有一个位置空着。
“啧,富人大人看来是又迟到了。”达达利亚漫不经心地转着手中的酒杯,视线却不着痕迹地往最上方的主位上看,女皇还没来,他的眼神沉了下去。
多托雷毫不在意地喝了一口酒:“反正女皇陛下也还没来,不是吗?”
达达利亚嗤笑一声,用嘲讽的语气说道:“他也配和女皇陛下相提并论?不过是一个满身铜臭的商人罢了。”
多托雷被人这样怼了一句也不恼,饶有兴致地喝着自己的酒,就在达达利亚快要忍不住施行自己的计划时,他才淡淡地说了一句:“来了。”
“什么来了?”
只见冬堡最为华丽的王座上,坐着两道人影,其中一人戴着面具,让人看不清真容,他周身被包裹的严严实实,没有一寸肌肤裸露在外,以一种被全部占有的姿态依靠在另一个人怀里。
而另一个人,他们也熟悉极了,正是姗姗来迟的潘塔罗涅。
他竟然直接从女皇大人才能走的红毯上走过,径直坐在那象征着至冬权利与地位的宝座之上,全然不顾大殿上的人用什么样的眼光看他。
一时间,密密麻麻的议论声从下方传来。
达达利亚的心下一沉,看来他猜的没错,女皇陛下可能真的遇害了。
不等人们反应过来,几位领头的贵族便低下了他们高贵的头颅,向新皇展示着臣服。
达达利亚一把将手中的酒杯捏得粉碎,也不管扎进手中的碎渣,一拍桌子厉声质问道:“潘塔罗涅,你这是什么意思?”
坐在御座上那人笑了笑,“我什么意思,你不是清楚得很吗?”随着他话音刚落,一股磅礴的气势从他的身上散发出,赫然是属于钟离的神明之力。